“不是,是外面那个小姑娘……”傅折桂把白家跟白家秘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我就是没想到,白彤雪会这么快来,而这泥土竟然能用来烧瓷器。
不过,天下间能用来烧瓷器的泥土不多也不算少,傅家先祖当过官,应该不至于把它当宝贝吧。”
“瓷器也分三六九等,其中,这泥胎的影响就很大,你要是真想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问问白家不就明白了。白家我知道,烧的白瓷在景朝赫赫有名,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应该没什么难的。”李大郎道。
“也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我跟白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走,我跟你一起去。”
傅折桂跟李大郎来到客厅,只见客厅中早就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白彤雪,另外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穿着绸缎长袍,身后还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傅折桂却不认识。
白彤雪见到傅折桂立刻站了起来想要说话,却被男人抢了先,“这位就是傅姑娘吧?我是彤雪的表叔,我姓林,叫林成文。傅姑娘的事情,我舅舅也就是白正芳白老爷子已经跟我说了。
我这次来,一个是感谢你救了我舅舅他们,一个是……”林正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舅舅想在徐州重新烧瓷,那本白家秘籍……”
“管家,把我我们的谢礼拿上来。”他对着身后的人说了一句,那位管家立刻拎过来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竟然全是黄金。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林正文伸手指着那箱子金子笑道。
这还不成敬意?一两黄金能换十两白银,一般钱庄还不愿意给换,这箱子金子至少也有两百两,也就是两千多两银子,即使对于傅折桂来说,也算是一笔大钱了。
“这礼太重了,我不能要。当初的事情,也是适逢其会。白家秘籍确实在我这里,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傅折桂当初说了只是为白家保管这秘籍,现在,白家来取,自然要还给他们。
“那就多谢了。这银子,你还是要留下,不要我回去没法跟我舅舅交代啊!你忍心让我再来一趟吗?徐州到这里可不近。”林成文开玩笑道,他言辞恳切,大有傅折桂不收这银子,他就不罢休的意思。
傅折桂推脱不过,只能先不说这件事,进屋去给他找那半本白家秘籍。
那秘籍她就收在箱子里,很容易就找到了。拿着秘籍,她刚要出门,李大郎却从外面走了进来,“你觉得,这个林成文怎么样?”他问傅折桂。
傅折桂一愣,他进退有度,待人热情,好像挺不错的啊。不过李大郎既然这么说,她立刻把刚才见林成文的画面过滤了一遍,包括他的表情、动作、说的话。
突然,她想到了他说的最后那句话,他开玩笑说“徐州到这里可不近”。徐州到这里何止不近,起码有千里之遥,今天是正月初九,林成文就到了文王县,那说明他过年以前就从家里出发,往这边来了。
这很不正常。景朝人家族观念很重,过年这种节日,除非是像傅登科他们这种实在没办法的,不然所有的人都会赶回家过年。
林成文若是只是来感谢傅折桂的,大可不必这么急,他完全可以等过完年再来。除非,他是急着来取回那本白家秘籍的。
这就有意思了,他为什么这么急,是白老爷子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白老爷子把秘籍交给傅折桂,就是信任她,若真的是白老爷子想要回秘籍,他肯定不会这么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这是林成文自己的意思。
“这个林成文有问题。”傅折桂冲口说道。大概林成文也没想到,他的一句戏言,在傅折桂这里就成了破绽。
李大郎笑了,这个女人哪里都值得他爱,一点就透。
“你怎么发现他有问题的?”傅折桂却有些不满,她差点就被人骗了,这个家伙竟然早就发现了异常,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吗!
“直觉!”李大郎见过多少人,他看人就像皇帝看古董一样,根本不用分辨,轻轻的一扫,他就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那种千帆阅尽的沉淀,当然不是傅折桂能比的。
“故弄玄虚。”傅折桂不接受这个解释。
“那你怎么样才肯接受?”李大郎趁机往前凑了凑。
“说正事,正事。”傅折桂真是服了这位,他就像她原来邻居家养的哈士奇,总想往她身上扑,她身上又没有肉骨头,扑什么扑。
“你不是想让白彤雪帮你辨认花盆里的泥土?”李大郎适可而止。
傅折桂听了,立刻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