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坐了一阵就坐立不安,起身要往南京惠民药局去。
秦林朝陆远志使个眼色,胖子就笑嘻嘻的道:“太师父且歇着吧,您也不看看小师妹的女医馆是谁题的匾额,是谁来人来捧的场?还怕什么惠民药局?哼哼,发大红全帖请,他拿腔作调的不来,等我拿秦哥的锦衣卫驾贴去,保准他屁滚尿流的上门磕头哩。”
“胡扯蛋!”李时珍把白胡子一吹,瞪着眼睛道:“惠民药局供着咱医家祖师爷轩辕黄帝和岐伯,岐黄之术就是这么来的,举凡天下医家,就做到太医院判也不能装这个大!无论走到哪处行医,就算是你个游方铃医也不能不到惠民药局拜拜祖师爷……”
好嘛,陆胖子反倒被太师父一顿训得灰头土脑,只好讪笑着赔不是。
秦林也站起来,乔模乔样的道:“陆远志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就算做到一品当朝,也不能把自己的出身根本忘了嘛。”
老神医听到这几句真是乐从心起,竖起大拇指连夸秦林宅心仁厚,这才笑眯眯的出门往惠民药局去了。
陆胖子的脸都快抽了,一双小眼睛瞧着秦林,简直欲哭无泪啊。
“好兄弟,讲义气!”秦林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胖子的后背,偷笑不迭。
“讲、义、气……”陆胖子无奈的叹息着,做秦哥的兄弟,就要有随时抢着背黑锅的觉悟啊!
秦林又摸了摸鼻子,沉吟道:“今天来这么多人,嗯~~你是男的不好去前堂帮忙,对了药房那边可能缺人手,你去帮帮忙吧!”
我靠,黑锅不是白背的呀!陆胖子两只小眼睛立时放出绿油油的光来,因为药房也是由两名扬州瘦马出身的护士负责的,那两位嘛身段脸盘可都不赖呢,趁帮忙的机会摸摸小手,开开玩笑,似乎也无伤大雅。
看着屁颠屁颠跑出去的陆胖子,秦林坏笑着搓搓手,内心有点小纠结:待会儿到底要不要把门口负责接待的女兵甲派到药房去看看?哇咔咔咔……我真是太邪恶了!
叫、还是不叫,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秦林终于下定决心,迈步就从厢房往外走。
“哇!”
刚揭开门帘,就有个白翻翻的鬼脸儿怪叫着,张牙舞爪的跳出来。秦林猝不及防一脚绊到门槛上,立刻往前斜着倒下,撞到了那人胸口。
好绵软,好坚实,还有那馥郁的体香和饱满的触感,让秦林幸福得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怕鬼!”徐辛夷也许是被秦林调戏得够多了,对身体接触早没有以前那么敏感,她并不觉得有异,将秦林扶起来,又两只手放在头顶做羊角形,装了个鬼脸。
她脸上涂着的中药面膜是女医馆的拳头产品,白芷、白术、白蒺藜、白芍、白芨、白僵蚕、白茯苓等量,加珍珠粉,用蜂蜜调匀涂在脸上,能使肌肤美白细嫩。
毕竟妇女们不是人人都有病要治,实际上女医馆附带有美容护肤、推拿按摩等业务,这就对小姐夫人们更有吸引力了,也更有利于秦林“枕头风情报工作”的深入展开。
从刘一儒、王本固两个死鬼府邸抄出来的密函,就迫使耿定向俯首听命,杭州之行还白饶了一个刘体道,这情报工作能不重要吗?
可想而知,要是老爷们在自家后院、甚至卧室床上说的话都被秦林侦知,那效果……哼哼,什么东厂番子、锦衣卫密探,通通都要甘拜下风啊!
不过秦林也没想到,美白面膜的第一个作用就是被徐大小姐拿来装鬼脸,秦长官自己却差点出丑。
她本想和青黛玩一阵,可女医仙忙得很,徐辛夷涂了满脸的面膜,就想到要来吓秦林一跳。
“你涂美白面膜,好像没什么用吧!”秦林坏笑着瞅瞅徐辛夷的领口,那儿露出小片蜜色的肌肤,诱人之极。
“敢说本小姐长得黑?”徐大小姐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大长腿回身反踢就把厢房的门关上了,捏着拳头嘿嘿的歼笑:“秦林,受死吧!”
一阵奇怪的响动,片刻之后徐辛夷红着脸儿跑出来,心虚的四下看看,理了理胸前的衣襟,忙不迭的走开。
厢房之中,被蹂躏的秦林躺在太师椅上直喘粗气,满脸的悲愤:我靠,老子才那招黑虎掏心还没抓到她胸口,她下一招就来仙人摘桃了,过分啊……徐辛夷心慌慌的打马回家,路上还在胡思乱想:怎么秦林那儿不像上次那么硬呢?难不成里面有骨头?
她甩着手,想把怪怪的感觉甩开,可越是如此,越是有绯色的遐思涌上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大小姐乌溜溜的杏核眼里,就多了几许迷惘。
徐辛夷回到国公府,正从花厅前头过路,就听见里面父亲拍着桌子,一声大叫:“岂有此理!”
这是怎么回事儿?徐辛夷眼珠一转,就站在窗子底下偷听。
“张老儿欺人太甚,”魏国公徐邦瑞十分生气的拍着桌子,“他把本公当作沐朝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