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找出去以后,她也的确存有警惕,可......
她哪里能想到,这个计划并不是要对她做什么,只是想在她的手腕上制造一点伤口而已。
人有时候,能躲过很大的危险,却往往躲不过很小的事情。
就是因为大的危险可以预料,小的危险却防不胜防。
但只是这么小的一个伤口,又实在不足以让她抓住宫女大做文章,否则......
不用后面的计划,貊秉烨也可以以她鼠肚鸡肠,毫无仁义之心来攻击她。
不能抓宫女,便只有放了......
可放了以后,就没人能证明她这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虽说玉璇玑机警,在众人发现她的伤口之前,先下手为强,把她打出了一个更大的伤口。
但这一举动可以掩盖她的伤口,却仍是让人怀疑啊......
当然了,她也很清楚,如果玉璇玑不这么做,后果只会更惨。
因为......
就算她把手腕藏好,也一定会有人假装看到,然后指出。
一旦被人指出,她手腕上的伤口就没办法再藏了。
那个伤口,很明显是刚刚弄出来的伤口,要说是之前弄的,根本不可能。
可要是说刚刚进宴会厅之前不小心弄的......
用老者的话说,就是......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所以,这是一个连环局,一环扣这一环,每一环都好似被她解开了,可实际上......
这每一环都是后面一环的铺垫,全部合起来,就是一个要她性命的必死局啊!
想到这,苏绯色藏在袖袍下的手就忍不住紧紧握住。
到底是谁?
如此煞费苦心的要害她?
到底......
是谁!
“当日本妃之所以会离开宴会厅,是因为太过高兴,酒喝多了,又不愿意扫大家的兴致,才会想着自己出去走走,而本妃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到本妃的手腕处受伤了,虽说你刚刚说的假设,本妃没有办法反驳,但你......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本妃再回宴会厅的时候,手腕上受了伤吧?”苏绯色挑眉反问。
如今就是僵持的情况,老者拿不出证据来指证她,她也拿不出证据来反驳老者......
只能看,继续僵持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破洞让她钻了。
“证据?九王妃这不是故意在为难我吗?你刚刚自己也说了,我都没有参加过晚宴,又怎么可能拿得出证据,再者说,我要是真有证据,还用在 这里替老伴讨回一个公道吗?”老者说着,便低头抹了一把眼泪:“老伴啊,我无能,我找不到证据替你报仇,但我相信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定看得出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对谁错,我敢保证,九王妃在进宴会厅之前一定是有了伤口,而那个伤口也一定是在手腕上的,否则......太子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要是事情的真相不是我所说的这样,就是天打五雷轰,我也认了。”
听到老者这话,苏绯色真是在心底暗暗的咬了咬牙。
好啊。
这个毒誓发得深真是好。
这整件事情都是他们策划的,他们自然知道她在进宴会厅之前,手腕有没有受伤了。
也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发毒誓了,毕竟......
这就是事实啊!
不等苏绯色多想,老者又接了下去:“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敢发这个毒誓,不知道九王妃您......敢不敢?敢不敢发誓您在进宴会厅之前手腕处没有受伤,如果敢,我立刻就走,不再多说,如果不敢......真相究竟如何,大家总该知道了吧?”
这......
苏绯色被老者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眼底立刻就流出了一抹厉色。
她手腕处有伤口,这是事实,她又怎么能拿这件事情发毒誓呢?
可她如果不发毒誓,又该如何向这些百姓交代?
难道她要说她在进宴会厅之前,的确是受了伤,但这伤口却不是被貊秉烨打出来的,而是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用竹片弄出来的?
虽说这就是真相,但这个真相,谁会相信?
先不说她和玉璇玑一直是异口同声的说没有伤口,如今突然又改口说有了伤口,百姓们会怎么看他们。
就说以她的武功,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轻易用竹片弄伤她呢?
再者......
要是真有小宫女敢用竹片弄伤她,她当时在宴会厅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不把小宫女抓到齐国皇帝和颜泠皇后的面前,让小宫女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