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音啃了一口,慢慢的嘀咕道:“又想骑马,又不给马儿水草,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的呀。”
陆沉一口粥喷出来,这姑娘,倒是什么都敢说。
吃了早饭,陆沉收拾桌子上的狼藉,怀音坐在原地翘着脚看他。
无数人都在孜孜不倦的追求最美好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怀音以前也想过。最开始,觉得有陆沉,那就是最好的爱情。可是真的在一起后发现,原来还有更好的模样呈现。
正如此刻,他卷了袖子收拾碗筷。不见他人面前的骄矜清贵和淡漠疏离,周身带着十足的烟火气。
闲时与你腻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这句话不知是何处看到的,却让人觉得,这才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陆沉收拾完,洗了手,回身便看见怀音右手托腮,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放下毛巾,笑问:“是不是觉得我又好看了很多?”
“不是。”她摇头,煞有介事的说:“是一直都很好看。”
啧,他之前倒是不知道,她嘴甜起来如此要命:“我尝一尝,今天这么嘴甜,是不是吃了蜂蜜?”
居高临下,他拈着她小巧的下巴就亲了下去。怀音仰着头承受他的吻,连空气都变得缠绵起来。
一吻结束,他咂咂嘴,沉声道:“不是蜂蜜,是馄饨。”
怀音软着眉眼瞪了他一眼,借着他的手站起来,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苏淮哥呢?”
这么长时间了,终于想起他来了,陆沉也觉得不容易,回道:“不在家。”
“啊?”
见她瞪圆了眼睛,陆沉忍不住啃了一口她的鼻尖:“你以为,我会让他回来破坏我的好事。”
怀音:“······”
苏淮:有异性,没人性!
苏淮不在,没了这个一米八的电灯泡,陆沉乐的自在。
吃完早饭抱着怀音在宽大的藤椅上坐下,映着外面温暖的冬阳,晒在身上昏昏欲睡。
怀音在他脖子间蹭了蹭,问他天启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结束了,四名工人去世,还有一个在加护病房住着,剩下的,已经宣告脱离生命危险。
对于这去世的四名工人,天启集团宣布,他们会为他们做出高额的补偿。并且一直资助他们的孩子读到大学毕业。同样的,对于受伤的工人,他们也会做出相应的赔偿。
“那事故原因呢?”怀音问。
“不知道。”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到目前为止,天启集团并未就事故原因给出明确说法。
“这里面有问题?”
“谁知道呢!或许有,也或许没有,都说不好的事。”陆沉右手掖在脑后,面容里带上了沉思,问怀音:“你说,我要不要加点火?”
“时机合适,那就加嘛。”怀音咕哝了一声,上下眼皮慢慢的合在了一起。
陆沉没有说话,只一下一下抚着她散落在颈边的长发,兀自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耐心越来越差。想把这一切快点结束,然后能和怀音开开心心的过属于他们的日子。
不是说他有了放弃为舅舅讨回公道的想法,而是,他不想再将全部的精力完全的投入到这件事上。他要为怀音考虑,也要为他们的将来考虑。
所以,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是最好的选择。
怀音睡得沉了,怕她着凉,陆沉抱她回房间,这次退了出去。
给贝清辉打电话,问他怎么样。贝清辉告诉他,说贝振铎的高血压犯了,然后将手里的事情都交给了贝清远去处理。
其实还能有什么事,眼下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只有煤矿上的事。
陆沉应了,问他有没有查到什么要紧的,贝清辉说的确有些地方比较含糊,等有了眉目再和他说。
现在的贝清辉不可与往日同语,人脉资源丰富,要查一些东西,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陆沉不置可否,挂了电话,看了看窗外的暖阳,觉得有必要去见见金禾了。
每年的初冬时节,金禾的心情都不不会很好。
暴躁,像是行走的□□,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爆炸。
家里的佣人打碎了一个盘子,像一根导火线似的点燃了她,指着佣人的鼻子就是一通乱骂。
“请了你来是做工的,不是来当祖宗的。连个盘子都拿不住,要你有什么用!我看你是不想做了!”
佣人吓得缩了脑袋,一个劲儿的道歉。贝涟漪从楼上下来,勾起了红唇。
“禾姨这又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盘子,值当的你发这么大的火?”
“大小姐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坏了一个盘子,就等于坏了整一套餐具,这家里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说是吧?”金禾捏着嗓子道。
贝涟漪看不惯她这副小市民样,嘲讽道:“一套餐具多少钱,您说,我赔给您。”
“哟,大小姐这是进了集团就是不一样,口气大的很。”金禾抱着臂看她,眼底里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