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得了点空,盛雀歌到了休息室里坐一会儿。
厉晚舟带着宗序过来看她,特意把她准备很久的礼物送上。
“怎么样,订婚以后,有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
盛雀歌想了想:“说实话,没有太多了。”
只是让她感觉到了自己和贺予朝关系的更进一步,顺便让她再次确认,他们会在一起更长的时间。
感动的情绪逐渐消失之后,盛雀歌便归于平静了。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盛雀歌能听见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她知道,自己对于这段关系的改变,有多开心。
“我也是,我也是,典礼一过我就觉得......啊,没什么。”
厉晚舟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宗序还在旁边,男人正冷飕飕的看着她。
厉晚舟干笑两声,转移了话题:“贺家人今天能来的都到齐了吧?”
“他父母不在。”盛雀歌撩了撩头发,倒是不在意,“伯母是没办法回来,伯父嘛......可能予朝也不想他回来。”
显然,对于那个父亲,贺予朝是根本没兴趣邀请他来参加订婚仪式的。
在知道贺予朝如何对付他父亲养在外头的那些小情人和私生子之后,盛雀歌就已经猜到了,贺予朝不会让那个人来订婚典礼,她也没有特意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两个聪明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必要再提起。
盛雀歌能够赢得贺予朝的心,自然不因为她足够夺目,还因为她足够聪明。
她掌握着最合适的界线,让贺予朝对她着迷,被她吸引,更不会因为她而产生不必要的烦恼,她从不带给他任何压力。
有时候,喜欢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要长期维持着这样的心动,不费些心思,也没那么容易。
有很多事情盛雀歌都会感到好奇,但她非常清楚哪一些是自己可以去探寻的,不可以的,她便直接忽略掉。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去问,她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她在等待猎人主动放下防备的那一刻。
“那就算了,反正贺老爷子对你啊,真是很好。”厉晚舟也早就听说过老爷子的鼎鼎大名,今天得见,也受到了不小震撼。
贺老爷子对盛雀歌,那的确是没话说的,今天那一番发言,也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他对这个孙媳妇有多重视。
原本还有人质疑,盛雀歌能够嫁进贺家,纯粹是因为贺予朝据理力争,因为他的强势,让贺家人只能就范。
毕竟贺家之前为他寻觅的相亲对象,怎么说也是陈骁骁那个级别......在家庭背景上,盛雀歌实在没有什么可拿出来夸耀的。
像贺家这样极有传承和底蕴的家族,也向来最在意门第观念这一说,门当户对倒也不只是嫌贫爱富,而是有些时候,只有两个人身家背景,成长环境相当,才更能够为地方事业助力,也能在家庭生活中给予更多支持。
所以关于盛雀歌和贺予朝订婚这事情,有许多言论,都因为今天老爷子的表态而彻底消失了。
每个人都能知道,盛雀歌不只是得到了贺予朝的爱,更得到了整个贺家的认可。
龙城各大家族的人都不禁对盛雀歌好奇起来,都在想,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拥有这样的幸运?
......
盛雀歌没有休息很久,又下楼去陪贺予朝了。
男人看见她下楼,便迎上去,搂过她的腰:“怎么不多坐会儿?”
“陪你啊,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贺予朝捏捏她的鼻子:“瞧不起我?”
“怕你累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今天的另外一个主角,我不在场可怎么行?”
盛雀歌吐吐舌,重新挽上男人的胳膊。
天色渐晚,夜灯亮起之后,盛雀歌一席红裙,当真是月下美人,令人惊艳。
在音乐声中,宾客们开始跳舞,贺予朝冲她弯腰,邀请:“来吗?未来的贺太太?”
盛雀歌将手交到他的掌心,笑说:“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来?”
“只有你。”
盛雀歌只会跳一点华尔兹,还是大学在社团里学的,所以这时候怕踩到贺予朝,跳得格外小心翼翼。
“别怕,交给我。”
男人带着她旋转,进退之间,给予了盛雀歌极大的安全感。
她攀着他的肩膀,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怎么想到问这个?”
盛雀歌哼了声:“学这个,总要有舞伴吧?”
“贺太太这是打算来兴师问罪了?吃我的醋?”
“不行?”
“当然可以,只是你要吃醋的是个当时才六岁的小女孩。”
“......”
“而且,那个小女孩也姓贺。”
“......”
盛雀歌脸颊有些热。
她怎么能想到,贺予朝那么小就学会跳舞了?而且还是跟自家亲戚学的......
当然,学习跳舞只是交际手段的一种,贺予朝从小便会,长大后却已经漠然高傲到了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手段与人交际的地步。
贺予朝手臂紧了紧,在旋转之间,冷声问:“所以,现在该我来问问你,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盛雀歌心里咯噔一声,完蛋了。
她怎么忘记自己这一茬了......当时只顾着质问,没留神又给自己挖了个坑跳。
“我,我学的时候是跟女生学的,我们社团的女孩子。”
“哦,学的时候,那学会之后呢?”
“......我是为了拿学分,真的!”盛雀歌眨眨眼,装可怜道,“当时有一门课就是这个,必须要有男伴,一起在期末课堂上表演,还要写一篇学习报告,才能够拿到学分,我当时也是为了能够申请奖学金所以......我大学时候很穷的,你理解理解我嘛。”
贺予朝便舍不得去追究以前的事情了,虽然想到那一幕,便有些生气,胸中燃烧着一股无名火,但更多的,还是对盛雀歌那段日子生活辛苦的疼惜和怜爱。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未曾参与的那一段岁月里,盛雀歌曾经过得很辛苦。
她努力生活,也遭遇诸多困难,大学时候靠着自己去赚钱付学费和生活费,的确是很困难......
贺予朝叹气:“好了,不怪你。”
那样的生活以后也不会再让盛雀歌经历了,她最难熬的日子早就过去,有他在,绝不会再让盛雀歌吃一点苦。
“啊对,带你去见见我朋友。之前有告诉过你的。”
贺予朝还记得自己捐的一大笔钱,都是通过盛雀歌这位朋友进行捐助。
“走吧,人在哪儿?”
盛雀歌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金色短发,瘦削高挑的女生靠在吧台边上喝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