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2 / 2)

“清楚全部计划内情的, 就那么几个人。”郑俊远面无表情地说道:“所有人都重新调查一遍吧, 包括我在内。”

“行。”杨文滨应得干脆,他也知道郑俊远这是不想在众人心底留根刺, 顿了顿, 又说道:“老张已经在东绍市了, 有他在, 你就安心养伤吧, 那些人跑不了。”

“嗯。”郑俊远刻痕似的眉间微松,转而低声说道:“明天就是年三十了。”

杨文滨循着郑俊远的视线看向了大雪纷飞的窗外,耳边听到他在问:“咱们有多少同志的时间就停在1984年了?”

凌乱飘落的雪花在狂风的裹夹下愈发纷扰。

四合院的院子里,才在雪地上踩过的脚印很快就又被积雪覆盖住了。供着暖气的堂屋里暖融融的, 穿着单件毛衣的西玲坐在小板凳上,任由小陈欢在她脑袋上作乱。

馅饼瞅着西玲脑袋上的小辫子, 一个劲儿的瞎乐,又见懒洋洋的西玲忽地垂下了眼睑, 不由问道:“怎么了?”

西玲抬眸看了眼愈发敏锐的馅饼, 伸手抱起小陈欢把她放到了趴在桌子上看书的小西晟旁边,又朝正在看电视的西清打了个招呼, 就拿着外套出了门。

刚从武术协会回来、正要进堂屋的西老爷子拍了拍身上的积雪, 问道:“去哪儿呢?”

迎面被风雪糊了一脸,西玲一边捋掉了头上绑着小辫子的橡皮筋, 一边含糊地应道:“有点事儿,出去一趟。”

西老爷子抬眼看了看西玲,只道:“早点回来。”

和陈老夫人在隔壁房间里忙着剪窗花的西老夫人闻声也拉开了门, 扬声道:“多穿点。”

“知道了,太奶奶。”

回房间加了件衣服,西玲双手揣着口袋,离开了四合院。

往九源茶楼走的路上,西玲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她随意展开空间后收集到的情报,微顿,又说道:“所以,我打算去东绍市看看。”

“我就说么,种花国的特工同志跟国外敌对情报势力过招会输一筹的原因,只可能出在叛徒身上,不然,郑俊远他们没可能在自己国家的地盘上,放跑那些坏蛋。”馅饼往西玲的围巾里拱了拱,忙活了半天,又探出脑袋望着漫天风雪,他觉得西玲想去帮点儿小忙直说就好了,他又不会吐槽她多管闲事。

又想了想,馅饼得意的双爪叉腰,他就不一样了,他永远都会坚贞不屈地站在西玲的阵营中,决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万象镜不会变心,也不会背叛。

走进九源茶楼的包间,西玲随之消失在了原地。

东绍市。

作为种花国华南区最大的城市,东绍市毗邻东亚|情报交通枢纽和中转站的港城,也因此,由东绍海关口岸和东绍机场等地出入境的情报人员、特工、间谍鱼龙混杂、络绎不绝。

张国庆指尖夹着只剩一半的劣质香烟,蹲在视野极佳的天桥上守着小地摊,动作自然地看着东绍海关口岸。

年关往来东绍海关口岸的人流量比平常要高出不少,张国庆在周遭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敌对势力自己撞上来了。

吐出一口烟圈,张国庆半阖着眼,掩下眼底的精光,他当年的主战场就是东绍市和港城,在老地盘上玩手段,这一局,他可不敢输。

“那些种花国人已经按照我们的误导计划开始封锁所有东绍市去往港城的偷渡路线了,现在时机正好,我们该从东绍海关口岸离开这个该死的国家了。”

停在僻静小巷的面包车里,坐着五个风格各异的男人,单看外表,似都是种花国人,而站在小巷拐角处抽烟的男人,更是和走在大街上的普通种花国人没有丝毫区别。

“所有人的身份问题都解决了吗?‘种花国人民代表控诉团’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戴维斯先生,下午三点,等我们一到东绍海关口岸,‘种花国人民代表控诉团’()就会在通过海关之前,在东绍海关口岸发起抗议,再用暴力将混乱升级,三点五分的渡轮负责人也已经被我们的人收买了,他会亲自来接几位‘亲戚’上船。”

被称作戴维斯先生的男人点了点头,轻声慢语地说道:“你们俩带着我们的研究员同志,还有,李先生,你们四人以‘亲戚’的身份上船,我和我的保镖则以普通乘客的身份上船,等到了港城,我们再会合。”

“戴维斯先生,你是种花国人。”‘研究员’死死地盯着戴维斯,无声的说道,他被注射了一种会使被注射人迅速产生过敏反应,全身乏力、知觉减弱、并伴有失声等症状的药剂。

‘研究员’满心焦躁,他们都以为躲在暗中控制局势的白鹰佬是真白鹰佬,且没有丝毫指向性的证据能表明躲在暗中控制局势的白鹰佬是披着黄皮白心的白鹰佬——他还能怎么做,才能把消息传出去?

“我是白鹰国人。”戴维斯微笑着说道。

“那你呢?李奉献?你的老将军爷爷给你取名叫奉献,你就是这么为国家作奉献的?” 悲愤到极致‘研究员’竟嘶吼出了微弱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几天三次元忙得飞起~不过~明天就好啦~明天一定粗长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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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957年上映的《羊城暗哨》,讲得就是敌特组织,收买一些地痞流氓,冒充代表,到香港去搞对新中国的污蔑活动。(这一招,他们一直用到现在,啧啧,下三滥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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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谢谢你的地雷~么么啾~亲亲抱抱举高高~

@泪落彼岸,@亘古,谢谢你们的营养液~笔芯~么么哒~

第107章

药剂导致的过敏反应致使‘研究员’的咽喉肿胀, 他在嘶吼出声后, 就尝到了上涌的血腥味,但他却恍若未觉,只悲愤地注视着李奉献,期冀他能幡然悔悟、迷途知返。

“你们有什么权力指责我?”李奉献不屑地说道:“夏虫不可语冰,你知道被种花国私藏起来的那个能预知未来的家伙,可以为世界的和平发展作出多少贡献吗。”

“他是属于全世界的。他的情报, 能让世界避免多少灾难你知道吗?但他现在,却因为你们想将他据为己有的自私自利,只能像被困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的见不得光。说多了你们也不会理解的,总之,我一定会让白鹰国救出他的。”李奉献一脸的鄙夷, 似不愿意再多看‘研究员’一眼, 径自转开头看向了车窗外。

愤怒的‘研究员’气急,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直到戴维斯落在他脸上的视线移开, 他仍在急促地呼吸着。

利用情绪反应继续误导戴维斯的‘研究员’一边呕着从咽喉里溢出的血丝, 一边心念急转: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夺回军工研究所丢失的机密,他被戴维斯的人‘偷’走后,在车上认出了李奉献——在调查华大外语教授约翰·维尔逊的生平时, 他的学生李奉献就进入了军情局的视线,军情局也并未因为李奉献是李老将军的孙子就放松了对他调查,最后, 调查结果表明了李奉献的清白——他的第一反应,是军情局的工作失误,并猜测李奉献是不是窃取了李老将军的机密文件叛国了。

但。

刚刚李奉献话语中的内容却与他的猜测大相径庭,就李奉献的态度来分析:一,那是以他的权限接触不到的机密,二,李奉献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