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庆安楼里的众人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府衙里却来了人了。
阿青陪着陆长春在二楼待客,其他人就在楼下闲谈着。
“……这回,来的又是二公子呢!
这二公子还真是痴心不改呢!”小七望着楼上坐这的人感概道。
“李小七!”陆半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瞪完又恶狠狠地瞪着楼上那个青衣男子。
“什么痴心不改,我看是痴心妄想才对!”
“你们两都别争了,这二公子的确不错,但是这事嘛,也得看咱们掌柜的。半夏丫头你也别气了!”云伯敲了敲小七的脑袋,每次遇上这个知县家的二公子,半夏就跟吃了火药似的,这小七又不是不知道,平常机灵得跟个什么似的,这会子却傻得跟立秋有的一比了。说到立秋——
“立秋呢?怎么刚才就没见过他人了,他不是最喜欢热闹的吗?”
“喏,那不就是嘛,从二公子来的时候起就扒在那里当壁虎。”
只见陆立秋紧紧抱住木扶梯的一根柱子,头抬着,眼巴巴地望着楼上。果真如小七说的那样,像一只壁虎。
“他本来也想跟上去的,但是掌柜的叫上了阿青。平日里掌柜的就纵容他,我看呐,就该让他吃点苦头!”
一想到过去几天自己担心受怕的原则,小七就恨得牙痒痒,也顾不得嫉妒阿青得到跟掌柜的招待客人的殊荣了,巴不得这小子在阿青那里多受挫!
“师父,他的记忆真的没办法恢复了吗?”陆半夏想到的确是另外一层。至于她口中师父,喊的是云伯,云伯是庆安楼里的大夫,陆半夏平日里就跟着他学医。
“倒不是无法恢复,他的内伤已经完全康复了,眼下只剩颅内的淤血,,而这淤血也只能顺其自然地靠身体自身消除。有的人十天半个月就好了,而有的人,终其一生也痊愈不了,所以是否能够恢复正常,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阿姐信他,我可不信,他该庆幸的是他是个傻子。”
“你一个十几岁的的小丫头那么重的戾气!”云伯笑着拍了拍小徒弟的脑袋,心里也只觉得好笑。谁不知道庆安楼里陆掌柜的妹妹虽然年纪轻轻,却不苟言笑,又极其护短,最见不得别人说陆掌柜半点不是。只有他们这些庆安楼里的老人才知道,这两姐妹吃了多少苦头才养成了她现在的性子。所以,平日里他们也总是顺着她。
“反正,我再也不会让阿姐陷入险境了!”
而陆立秋呢?他是在嫉妒,但是对象并不是阿春,阿春在他眼中只是一根会移动的柱子。但是自从那个知县府的二公子跨进庆安楼的那一刻起,他就莫名的感觉很不喜欢那个二公子啊很不喜!而且他居然还跟长春去了二楼!长春居然特意陪他聊天!!还不带上他!(其实这才是重点吧,少年!)
就在他快把楼上的帘子快盯出一个洞来之时,楼上的人终于下来了!!
“……那就劳程二公子代我向大人表示感谢了!”
“陆掌柜不必多礼,陆掌柜立了大功,这都是你应得的。”
“二公子客气。”
“陆掌柜又忘记了,叫我云卓便是了!”一身青衣的公子眼里带笑,透着丝丝暖意,微低头看着素衣的女子,本是件绝美的画卷,偏偏有人不识相地插了进来。
“长春长春!我都没有上楼的!”虽然小七一直觉得陆立秋没眼力劲儿,这下子还真觉得这傻子的这点还是有点用处的。二公子虽然千好万好的,但是终究比不过他们家掌柜的不是!在小七看来,这世上就没有能配的上他们家掌柜的!
而陆立秋这话是因为之前他想跟着上去的时候,陆长春让他听话乖乖在楼下等着。
陆长春略一想便知道了,他这是来邀功了。拿眼睛湿漉漉地瞧着你,就像是在说, “看吧看吧!我很听话的,快来夸奖我啊!”
真是越来越像小狗了。
“嗯,我知道。晚上让李婶给你做糖醋排骨。”撒娇的小狗就需要安抚。
“嗯嗯,长春最好了!”双眼亮晶晶地看着。
“咳咳!这就是上次陆掌柜带回来的人吧,果然一如传闻所言相貌堂堂。”程云卓默默刷了一把存在感,提醒这众人他还在的事实。
“嗯,你很有眼光,不过我是比你好看啦!”
程云卓:我只是客套客套吧?
众人:人家只是客套客套啊!就算你长得好看是事实,那也不用讲出来啊喂!你这样让人家脸往哪儿搁啊
☆、帮忙
自那日县衙的人走后,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陆立秋就被下了禁口令,倒不是不让他说话,只是在重要场合,说话前一定要经过他们批准!免得又出现了上次的事,要知道,那次程二公子虽然是笑着走的,但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那笑容有多勉强了!
这下子,尽管陆立秋有些傻兮兮的,也感觉到了一种不被理解的小忧伤了。他立即决定为大家做点什么,好叫所有人知道,他也不光是只会捣蛋的。
后院里,阿青正在教陆半夏一套剑法。
“半夏,阿青!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很欢快的问道。
陆半夏跟阿青早就注意到某个磨磨蹭蹭地移过来的身影,不出声也是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哦,不必了!”——冷漠脸的阿青。
“你有时间不如去厨房帮李婶,别老在这里晃悠!”——严厉老成的陆半夏。
“哦,好。”有点伤心呢,还是去厨房看看吧。
厨房内,李婶正在处理一只鸡。
“李婶李婶,需要我帮忙吗?”真诚脸。
“哦,是立秋啊,不用不用,厨房油烟重,哪是你们年轻人来的地方,你去别处玩吧!”李婶回头笑着,微胖的身躯灵活地在灶台间转动。
“好吧!”陆立秋刚要出去,李婶又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