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你才干了几天警察?你以为破案就那么容易么?”听到种纬的这番话,周定国嗤之以鼻道:“那些骑摩托飞车抢包的都是流窜作案的。昨天晚上电视新闻一报他们早就跑了,恐怕现在早跑出几百里地了。可怜劲儿的,昨晚我不让电视台播的时候,谁管我啊!就那么轻轻松松的让他们播了,现在倒好,打草惊蛇了吧!?”
听完了种纬的话,周定国第一个炸了。
其实要说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没错儿,这种敢于做下的飞车抢夺案的十有八九都是外来人人口做的。这种人流动性大,不好管理。一旦犯下重大伤害案的时候,往往转身就溜了,想要抓住他是难上加难的。
至于周定国那个不让电视台播新闻的梗也只能算是稍有道理,但却并不是绝对有道理。因为这种作下大案的人一旦惹祸,跑是他们的第一选择。谁还傻乎乎的晚上等着看新闻,等到新闻里出现了自己做的案子再跑的?真要是那样,恐怕新闻播出的同时警察就已经登门了。
所以周定国的那个说法更多的是在给他自己找理由而已,他要真是个合适的管治安的副局长,那个时候就应该泡在案发现场,或正在医院的作者面前了解案情。说不定等晚间新闻播出的时候,那起案子的行凶者就已经被抓获了。
种纬的话刚说完,就迎来了周定国的冷嘲热讽。这个时候王春生自然不方便开口,叶巡视员作为刚说过‘种纬是他带来的’那句话的人也不方便开口。关键时候,肖局长作为目前众人中最适合开口的人说话了。
“周局长不要这么说嘛,我觉得种纬同志说得很好!作为一名年轻有为的干警,他不是一直战斗在一线干么?年纪轻轻就能连破大案,还拿下了好几个恶贯满盈的罪犯,破过好几桩有影响的案子,他这股子锐气应该好好的褒奖和保持啊!”肖局长的话中肯而又语气温和,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当然,这几句话里面除了肯定了种纬的年轻和锐气外,似乎也否定了那些没在一线历练过,没锐气的人。至于这个人是谁,在场的的人心里都有数。
周定国喷过不少人,偏偏肖局长他不好喷。也没什么,肖局长不光是年纪和资历摆在那儿,靠山也足够硬。人家不和他周定国冲突是爱惜羽毛,而不是怕了他。如果他要是把肖局长真给惹急了的话,他不把自己亲爷爷搬出来,还真未必折腾得过人家。可他亲爷爷是那么好搬的?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吓唬吓唬人可以,真要把老爷子气个好歹的,他周定国说不定就得让他们周家扫地出门。
“我觉得这样,咱们这儿开会归开会,下面的工作人员该干什么还去干什么!别把时间都花在没用的扯皮上。扯皮的事情就让咱们这些老家伙来就是了,年轻人都去干具体工作,成立个专案组,早点把这个性质恶劣的案子先给破了。这样咱们也就有时间细细的研究其他工作不是?”肖局长话锋一转,把破案工作的日程提到了最前面。至于在这儿开会的事情,直接被他定性为了老家伙们扯皮的事情,一下子把这次会议的格局给压了下去。
实际上,肖局长五十出头不假,勉强还算得上是老家伙。王春生却还不到五十,周定国更是还不到四十,现在称其为老家伙显然还早了点。所以肖局长这话是软中硬,已经把周定国归为了老而不堪用的行列。至于其他人,自然不会把肖局长的讽刺之意主动扣到自己头上。
周定国只不过稍退了一步,立刻就被肖局长给封住了退路。他和肖局长等人在这儿开会,下面的人去破案,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件案子如果侦破了的话,破案的功劳跟他周定国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处都是下面人的。
因为叶巡视员就在跟前坐着呢,他是重要的见证人啊!只要人家往省厅那边一汇报,上面只会认为自己识人不明,用人不明。因为这个案子目前在他手里边是毫无进展的,从昨晚案发到现在,他光忙着和省市两级电视台的人干仗呢!哪里顾得上向手下的人询问案情?再者说,就凭他跟手下人的关系,他周定国都不信他能问出东西来。
不过周定国毕竟也在公安系统干了这么多年,虽然把事情干好的能力不够,但给别人找点麻烦,制造点困难的能力还是有的。他稍一琢磨就有了办法,他先是点了点头肯定道:“肖局长说的事,咱们这开会研究着大方向,下面的人让他们去破案好了。我也早就听说了种纬是咱们天海年轻警察中的佼佼者,我觉得不如就让他负责侦破这个案子。他进警校前不是南岸区的么?就让他领着南岸区的人去破案。这个案子他要是破了的话,首功当然就是他的,局里肯定会好好奖励他的。”
周定国这番转得很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似乎转了性似的,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支持起种纬的话来了,实际上他的话里面可是包藏祸心的。
让种纬回南岸区,带着南岸区的警察去破案。可南岸区却不是那起飞车抢夺案的案发地,也就是说南岸区的警察根本不了解案发地的情况,这怎么查?无论警察对案发地,还是对可疑目标都不熟悉,再加上种纬这个在警校上了三年学的学警,更不熟悉天海目前的情况,怎么才能够顺利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