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就是累点,得起个大早。不过一天也就干五个小时,一个月也能开个三五百的。找外地的也是找,他又是我单位的同事,找谁谁不是干呐?就是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了这个苦,还有就是他能不能低下这个头来?”说到最后,早点铺老板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种纬和派出所长等人对了个眼神,觉得这倒是个办法。反正黄伟明和早点铺两边两个工作,先任他选就是,至于将来的工作,那就得群策群力。不过最关键的,就是先让这一家人把眼下的难关过去。
“要不咱们凑点钱?先给他救救急?”种纬一边跟派出所的所长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两百块钱道。
见种纬拿出了钱,派出所长赶紧伸手阴拦着道:“不成不成,这是我们的专管辖区,你是分局下来的……”
“什么辖区不辖区的?其实这件事严格起来和你们也没多大关系啊?可你们不也过来了么?咱们大家能帮着多少就帮多少,至少图个心安吧!至于将来,咱们再想想办法,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总归能帮一个是一个啊!”种纬坚持着,还是把自己的钱放了进去。
最后,派出所长等人,居委会过来帮忙的人们,还有附近的邻居们也都或多或少的帮衬了一把,都把钱塞到了种纬的手里边。最后就连那位早点铺的老板,除了那一百多块讹来的钱外,他也凑上了刚刚卖早点挣来的百来块钱。
种纬一笔一笔的记着,转眼就给凑了快一千块钱。而且其中一些款项的捐款者根本就不愿意让种纬把自己的名字登上,只说愿意看在老邻居和原来一个公司的同事份上,就当帮他家渡过难关了。
看着这些钱,种纬也情不自禁的感慨,其实这些老邻居都是收入比较低的群体,很多人和工程师一家人一样都是下岗工人。大伙谁的钱也都不宽裕,谁过的也不容易。可往往就是这些人,却最容易伸手去帮助其他人。
倒是那些家资巨富之辈,拿出自己九牛一毛般的财富来行点善,还得弄一大堆照像机摄影机的在那儿拍,还得搞个轰轰烈烈的仪式,一副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干了善事似的。到头来,还不是打着行善的幌子想谋求更高的利益?那样的善事,就算做得再多他的心里依然还是黑的。
拿着这些钱,种纬和派出所长把工程师两口子叫到了眼前。派出所长先是义正辞严的宣讲了一通法律,明确告诉他试图逼着自己孩子自杀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罪,是违法的,是要受法律惩处的。
派出所长的行为是不是多此一举呢?绝对不是!严格来讲,工程师夫妻的行为确实已经构成了故意杀人,如果不是种纬到的及时,他们的孩子就死定了。虽然这个孩子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但这个孩子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的生命是受到了法律的保护的,谁也没有资格剥夺她的生命权。
如果是在西方,工程师夫妻的行为意味着他们两个将失去这个孩子的监护权。虽然考虑到具体情况,派出所长和种纬都不会采取这种激化矛盾的作法,但必要的斥责和批评还是要有的。他们两人作为执法者,总不能对这种行为视而不见吧?那样可是说不过去的。
说完这番话后,工程师夫妻倒都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都表示自己是一时糊涂,做下了糊涂事,愿意痛改前非云云。直到此时,种纬才把他们收到的捐款交给派出所长,由他交给工程师夫妻。
“拿着吧!这是大伙给你们一家人凑的钱的,钱不多,先给你们救救急。这些钱大部分都是你的邻居们凑的,要我说啊!你的这些邻居们都是多好的人呐!其实就是因为你自己以前眼光太窄,结果身边这么多好人都看不到。”派出所长一边把钱递给工程师夫妻,一边继续给她们两口子上课。
其实经过这么一件事后,这两口子已经清醒许多了。在他们做出走上绝路决定时,他们这才发现他们居然没有任何人可以托付自己的孩子。就连他们的父母亲朋,除了去世的也都被他们得罪光了,强烈的挫败感也是把他们逼上绝路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