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那幅字画儿一样,也是那位老领导送的。”种纬继续答道。
“呵呵,老领导怎么那么看中你啊?什么都送你?和你是沾亲啊,还是带故啊?”对种纬最不客气的那名少校也跟着起疑了,毫不客气的追问道,语气中满是讽刺的意味。
“不沾亲,也不带故。”种纬冷冷的看了那名少校一眼道:“那是因为当初京城发生了飞贼盗窃案,我被选调去复原现场。在表演徒手上高墙的时候,我的军鞋鞋带断了,所以那位老领导才送了我一双鞋,当时并不知道这双鞋的价值。至于送字画的事,是因为老领导看我军事素质不错,想让我去他手下工作,我拒绝了,老人家这才送了我一幅字。”
说到这儿,种纬在团部的几名军官中一找,正好看到谢参谋正看着自己。于是他转向谢参谋道:“谢参谋当时也在场,他可以为我作证。”
“对,我证明,有这件事。送鞋的时候我在现场,送字画儿的时候我已经回来了,但也听人说过。”谢参谋一听种纬把他说出来,立刻站出来替种纬作证道。
“上个墙领导就又送画又送鞋的,这好事儿我怎么没赶上!”其他人没说话,偏偏那名和种纬有些矛盾的少校嘴上不怎么客气。
“我是徒手上四米以上的高墙,我们团和京城特警团两个团,只有我一个上去了,你可以吗?”种纬到底是年轻人,听到这名少校一直咄咄逼人的说话,火也顶上来了。
“吹吧!四米以上的高墙徒手上?你要能上去,我把这靯吃了!”那名少校不甘示弱,当即和种纬顶起了牛。
种纬闻言,冷冷的望着对方那名少校。那名少校刚才吃过了种纬的亏,心里一直记恨着种纬,见种纬看他,他也冷冷的回望了过来。
种纬心里憋了一股劲儿,见对方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种纬直接坐到床板上换上了那名运动鞋。那双运动鞋种纬平时很少穿,保存得很好很干净,今天种纬要用它给自己,也给特警团争口气了。
“干什么呀?这质什么气啊?你的事儿还没完呢!你先解释一下这几篇文稿怎么回事吧?这都是军事资料啊!还是特战训练方面的,就这么放在柜子里,还有点规矩吗?”那名中校明显是在为那名少校撑腰,直接点着几份从种纬柜子里搜出来的文件问道。
坏了!把这几个要命的东西给忘了。这几份文件一份是王政委让种纬帮助翻译外文资料的翻译底稿,一份是国排长走之前留下的训练心得,还有两份是种纬撰写的特战训练大纲,其中一份是设想,一份是已经在执行的季度训练大纲。
按理,这些东西都不应该收在他家里,而是应该收在团部作战参谋那里。可现在特警团人员编制混乱的情况下,阴错阳差种纬却只能自己撰写训练大纲,并且在三班身上开展训练。可这件事情若严格起来,那是可以按泄密论处的,就算不处罚种纬,但脱掉军装赶回家还是轻轻松松的。
“那个,那个训练心得是转业的国排长口述,种纬整理的。是我让他按照那个安排训练的,那两份训练大纲是他写的,我也见过。”正在这个时候,连长唐学伟插话替种纬解释道:“周将军您也知道,我刚调来特警团时间不长,对特种作战这块儿还不摸门儿,所以就得让底下人……”
“那这份呢?”那名中校敏锐的抓住了唐学伟话语中的漏洞,继续逼问种纬道。
“那个事儿我知道,种纬留下的那是他翻译的外军特种作战的翻译底稿。原版在我那儿,这份是他用来参考,制定训练大纲用的。”让种纬没想到的是,谢参谋突然站出来替他打圆场了。
实际上,种纬留下那外翻译底稿是违规的。虽然那份文件是他参与翻译的,但原稿上交后,底稿是应该销毁的。这件事情如果没人查的时候根本不算个事,严格起来却又很严重。听到谢参谋出言力挺自己,种纬扭头向谢参谋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他一个普通士兵,怎么能够接触这些东西?管得也太宽了吧!?”那名中校看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些“证据”被人否定,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种纬同志是三班班长,也是特种作战训练大纲编写组的成员之一,所以他有资格接触这些东西。”谢参谋继续替种纬作证道:“原先特种作战训练大纲编写组有六名参谋和军官组成,近期由于缩编要求,有三个人转业了,有两个调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
接下来的话,谢参谋没往下说,可也不用再说了。这一切都是缩编闹的,特警团很多人很多工作都乱套了,一些原来要好几个人干的工作,现在往往都推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就这还得不断的做退转人员的工作,安置安抚,组织培训,应付检察……工作干不好被下面的人骂,缩编指标完不成被上面领导骂,要说特警团的众军官在这方面没点怨言和脾气,那怎么可能?
更倒霉的是这个时候又赶上了盗枪案,很多特警团的军官们已经做好了站最后一班岗的准备了。说不定等这件案子查完,他们就会变成需要转业安置的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