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纬看得出,其实无论母亲还是父亲,都对这套房子喜爱得紧。毕竟这是种家在过了紧紧巴巴几十年的日子之后,终于翻身置下的一份家业了,自然有它独特的意义。
看完房,种纬又跟着父母串了串门,给一些需要走动的亲戚拜了年。作为已经成年,且几年没在天海市现身的种纬,自然引起了种家亲戚朋友的注意。尤其是一些中年妇女,在听说种纬已经二十二岁的时候,便马上趁着过年种纬休探亲价,张罗着给种纬介绍起对象来了。
虽然现在还不是催婚盛行的二十一世纪,但两个时空的中老年妇女们显然都是以此为乐,且乐此不疲的。只不过见了几家亲戚,种纬后几天假期的日程基本上就都定下了,全都被安排成了各种场合下的相亲活动。种纬有心拒绝,却又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犹豫再三也就只好从了。
不过种纬的“相亲”假期还没持续两天,他就突然接到了牛柳的电话,牛柳出事了。
农历正月初五,俗称“破五”。按中国人的习俗,这一天是要吃饺子的,牛柳的电话就是饺子下锅时来的。
接电话的人是种纬的母亲,接起电话听了两句,便喊种纬过去道:“小纬,你的战友!”
正在收拾包饺子物什的种纬擦干净手上的东西,走过了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牛柳有些沉闷的声音:“种纬,能借我点钱吗?”
“借钱?种纬?”种纬一听牛柳这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为啥?牛柳和种纬当了四年的战友,从新兵连起就习惯叫种纬班长,偶尔私下场合也只会叫大纬。今天怎么突然叫种纬,而且张口就要借钱?
“牛柳,遇上什么事了?有麻烦了是么?”种纬把另一只耳朵捂住,努力分辨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没什么多余的噪音,应该没使用免提。而且按照当时牛柳家乡的经济状况,恐怕那里用的还是拨盘式的电话,想使用免提都没门儿。其实别说家在胶东农村的牛柳家,就是现在的天海市也有很多的拨盘电话还在用。
“唔,是遇上了点麻烦,急需用钱!”牛柳那头沉闷的答道,尤其一个钱字咬得非常的重,显然别有意味。而且种纬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牛柳很不开心,另外种纬也从中听出了牛柳的冷静和事态的严重。种纬知道,如果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牛柳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向他借钱的。更何况牛柳也知道,种纬家也是工薪家庭,经济状况一般,否则种纬也不会一门心思考军校了。
“借多少?一万?”种纬一边思考着,一边试探着。
“五千就行!哎呀!”牛柳在电话里否定了种纬说出的钱数,说了个低了一半儿的,却似乎又被侵犯了一下。因为种纬听到电话里传来了除牛柳之外的,其他人的声音。
“我现在说话,别人听不见对吧?”种纬试探着问道。
“唔,对,对,你接着说。”果然,牛柳的回答方式印证了种纬的猜测。
“你被绑架了?”种纬继续问道。
“唔!是!家里人生病了!”果然,牛柳的耳朵肯定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牛柳身边的人!
“包不包括你家里人?”种纬继续耐心问道。
“有,我们家五口人都在医院守着呢!”牛柳巧妙的回答着种纬的话,把他那边的情况一点点的传达了过来。种纬早就知道牛柳家就五口人,既然五口人都有医院,那还有谁可以守呢?这只能证明牛柳全家都被人给控制了。
“他们有几个人,有没有枪?”种纬继续问道,只是他也不知道牛柳有没有办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毕竟那伙劫持牛柳一家人的人,很可能让他没法回答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