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傻是装,可这会她什么都理不清,脑子里只转悠着那句“不乐见”。
什么不乐见?
“你还觉得我帮你觉得委屈吗?你还不知道我为何几次生气发怒吗?顾琉璃你不傻,你比任何人都聪明,何必装不懂!”
怔怔的望着那张无奈的俊颜,顾琉璃张了张嘴,却发现吐不出一个字,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乱!
她现在什么都理不清,唇上似乎还有着他残留的气味,身子还被他掌控着,就连耳边都是他刻意压低的纯澈声音,他就像那空气无孔不入。
“你失忆,不记得,我以为这会是个机会,却不想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就算六年前他弃你而去,如今再次归来你是不是仍旧要回他怀抱?还是说这六年你跟伍旭东那幌子婚约真的伤到了你,顾琉璃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月明轩、谭谨逸甚至就算是姬慕白怕也不是当初那纯粹的心理,你何其聪明怎么会看不出,又何必在我们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一个也不得罪,一个也不放过,为的是什么?”
一声更胜过一声的压抑,仿佛要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出,可望着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容颜,却又不敢,就算是在失去理智的前提下他都不想去伤害她。
顾琉璃不明白!
谁弃她而去?她跟伍旭东的婚约只是幌子?对于月明轩他们的态度?
到底这具身体跟多少人有着纠缠?
她不知道,她没有任何的记忆,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何又要她来承受这一切。
她只不过是想将那利用自己杀害自己的人绳之以法,难道这就是她占据这具身体所要付出的代价?
可是……
“我……”此刻,面对姬月珩眸底那深沉的痛,顾琉璃几乎脱口就要说出她不是顾琉璃,却被身后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一切。
两人还僵持着,而门外敲门声还在继续,大有对方不回答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渐渐舒展那紧皱的眉头,姬月珩一点一点的松开她,直到完全松开,身子又往后退了退,让她完全得到自由,漫天的情绪也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好像刚才那个失控的人不曾存在。
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再去看她一眼,只是当他再次转身时,屋内哪里还有她的影子,而办公室的门还在那里晃荡,敲门的人立在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姬月珩忽然低低一笑,往日澄澈的凤眸此刻风霜满目,那一笑似冰刃戳了一大道口子,没有血只有疼。
拿着资料准备进来的炎渃墨愣在那里,犹豫再三,终究是问道:“老大,要不要让人跟着?”
“不用。他都出手了,那些人目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闻言,炎渃墨抿着唇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侧眸看了看那边已经悄无声息的电梯,面色免不得又沉下了一点。
顾琉璃是逃着离开市政府办公大楼的,出了大楼她却不知道该往哪边去?
姬月珩的话至今仍在耳边回响。
她真的是在霸着他们,明明知道却从不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