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将军格外暴躁呢。”
“是啊是啊,不仅让李靳小将军打头阵,自己也当前锋,直接冲到别人老巢,打的那些土匪直接投降了。”
“哈哈,是啊,看的老子真舒坦,一枪挑飞土匪头子,一个横扫将小啰啰们都给打趴下,痛快!”
“看来今天就能收兵回营,这次缴获不少好酒,可以好好喝一次了,哈哈哈。”
……
“李靳,你带一队人负责将山民收编登记,赵兴国,你带一队人负责清点战利品。其余人跟我回营地。”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山中回响。
慕容夜快马加鞭赶回营地,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如此焦急,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快步走进帐篷内,帐内空无一人,床铺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慕容夜脸色阴沉的打量着整个帐篷,看到书案上放着几张沾了墨水的纸,拿起来一看,是余小言留下的信。
慕容将军:
展信佳。感谢你这几日对我的照顾,替我向靳哥、军医以及每一个曾经对我给予帮助的将士表示感谢。
昨日听闻你将出去剿匪,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得胜而归了吧,祝贺你。也正是听到这个消息才让我意识到你我之间的差距是有多大,如果再继续待下去,我想我会抑制不住的溺毙在你的温柔里。我也曾自私的以伤势为挟,让你做出一些不合君子风范之事,说是问心无愧,可我问心有愧,我不求你原谅。请忘记吧,毕竟你我再不会相遇,就当做一场梦吧。
感谢你送我这场旖旎的梦境,我将会一生铭记。天涯海角,唯望君安。
落款处画了一尾鱼。
字写的绵软无力,歪歪扭扭大大小小委实不成样子,但在一向严苛的慕容将军眼中,竟还挺可爱。
顾不上“欣赏”她的字,慕容夜走出帐外,问站岗的士兵:“人呢?”
“禀将军,姑娘午饭后出来说要转一转,您没吩咐我们不允许外出,就没有拦下,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该死。”慕容夜翻身上马,冷着脸策马离开。
足足在营地附近找了一个多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还是没有找到余小言,慕容夜无功而返。
晚上是将士们开的庆功宴,慕容夜刚一到营地,李靳就迎上来:“将军,大家都等着你来开宴呢。”
慕容夜面色不虞的点头,下马,随李靳等人走着。
“是不是小言走了?”李靳悄声问慕容夜,“我问了老李,他说她中午就离开了,一直没回来,你找着没?”
“没有。”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
李靳知他心情不悦,没有再多说。
篝火已经搭好,将士们分坐两旁,等着将军的到来。
在大事上一向拎得清的慕容夜先是表扬了将士们的奋勇,然后鼓舞一番士气,再宣布庆功宴开席。
与几位老搭档兴致缺缺的喝了几杯后,剩下的酒都让李靳挡下了,宴会过半就拎着一坛酒离席了。
他回到自己帐内,坐在床头,昨晚还躺在这里的人今天却不见了,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曾经抓住过什么,又什么都没抓住。
拿着酒坛直接喝,烈酒入喉,烧的他冰冷的心稍微温暖一点。
他有点想她,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药换药,不知道半夜会不会伤口疼,不知道一个弱女子能不能保护好自己,不知道她有没有也在想他。
一坛酒直接见底,他一向海量,此刻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醉了,才敢承认他其实很喜欢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知道,可能是一见钟情,可能是她咬牙忍痛的时候,可能是她的唇太甜蛊惑人心,可能是她靠着他的时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就这样过了三日,每天一有时间,慕容夜都会骑马出去找寻一番,哪怕知道不可能找到,他还是会出去。
三日后,慕容夜在军帐中正和将领讨论如何剿灭青峰山的那一窝土匪,突然有士兵进来汇报。
“报告将军,青峰山大当家余大勇派人来投诚,这是他的信,请过目。”
“拿上来。”
信上写着青峰寨所有青壮年男性自愿收编至慕容夜麾下戴罪立功,恳求慕容夜放过寨子里的女性,不要充为官奴,她们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情,还望网开一面。如若不然,那青峰寨一众会誓死反抗到底。
慕容夜看完后漠然地丢到一旁,一言不发。
李靳凑上前看了一下说:“这青峰寨可真给自己脸啊,来投降的还敢威胁咱,这大当家叫余……余什么?”
“余大勇,二当家余大敢,三当家余小威。”
“嘿,这名字起的,可真俗。”李靳撇撇嘴不屑地点评道:“余大勇,余大敢,余小威,就差一个余小武了。咦,余小威,余小言?”
最后三个字落音很轻,只有站在他旁边的慕容夜听到了。
军帐中无人应答,都等着慕容夜发话。
“把信使带过来。”
信使带上来是一个30多岁的大汉,脸晒得黝黑。
慕容夜一个眼色,李靳心领神会地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余小言的女子?”
“她是……不,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