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这想法是很新颖,执行起来固然有些困难,但一旦成功,就是革命性的成功,就像一块里程碑,难以超越。”李翊点头承认,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听着这温润的嗓音,沈凝的恼意褪去,“那你意下如何呢?愿意合作吗?”
“好”,语气坚定,“不过你要做的不应该是酒楼。”
“那是什么?”沈凝蹙眉。
“应该是雅集阁楼,专门供给文人墨客切磋讨教用。这才是你脑海中它最核心的特点。”
“唔。”沈凝沉吟,的确是这样,若是做成酒楼,便失了不止一点半点的风雅,档次降低了不少。
这酸书生是讨厌了些,但还真是有几分真本事。
“明日巳时方便吗?”李翊问道。
“嗯?哦,应该没问题……”如果今日翻墙没被发现的话。
“哈哈哈,小红杏,今日又翻墙出来的吧?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别又被逮住了哦。”李翊发现,和沈凝待在一起,自己总是止不住的想笑。
沈凝黑了脸,“酸书生,不要叫我红杏!明日巳时,你带好房契地契,我带够银两。”
沈凝端起手中的瓷杯,仰头一口将茶水喝净,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留给李翊一个绰约的背影。
身后还传来李翊止不住的爽朗笑声。
“这酸书生,是得了一天不笑就会死症吧,每次看到他他都在笑。”沈凝腹诽。
然而一回府,沈凝就知道悲剧了,暗骂“都怪酸书生那张乌鸦嘴!”
因为沈晷正站在墙下,分辨不清表情,“马上到书房来。”
其实沈凝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她刚准备跳下墙头,就有小丫鬟火急火燎地给沈晷禀报了:“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又翻墙出去了。”
沈晷站起身,正待冲出去,就被旁边的孟菡萏拉住了,“相公,让她去吧。等她回来,你们父女俩好好谈谈,想了这么多天了,你也该想清楚了。”孟菡萏的声音柔柔的,挠的沈晷痒痒的。
“菡萏,那门亲事——”。
孟菡萏难得打断别人说话,“相公,其实你早就想退亲了。是吗?”
见他不说话,却愁得五官都要挤在一起的模样,孟菡萏纤纤玉指点了点沈晷的额头,“我看你啊,就是当官当傻了,哪儿还有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啊。当初的你,可都是随本心的。可没见你还会做碍于别人身份的事呢。”
沈晷看了看妻子娇笑的模样,心中一动,一把将娇妻抱到腿上坐着,“你说谁不意气风发,嗯?”
孟菡萏一羞,“哎呀,放我下去。说正事呢。”
“对呀,我在说正事啊。”沈晷决定逗弄一下娇妻,边说着,边做出要将手伸进孟菡萏衣服里的样子。
孟菡萏拂开沈晷的手,从他腿上跳了下去,娇羞地跑出了书房。
于是沈晷就走到墙角边去守株待兔了。
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沈凝一翻墙进府,便被截住了,“马上到书房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凡凡来捉虫啦……啦啦啦
☆、第六章(修)
沈晷大步大步地在前面走着,沈凝乖乖地跟在沈晷后面进了书房。
“身为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样子,你看看你娘,再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沈凝点头,是啊,自己的性格跟娘亲一点也不像,自己一辈子也做不到像娘那样温柔。不过幸好,容貌还是遗传了自己娘亲的国色天香之姿的。
看着沈凝乖巧点头的样子,沈晷脸色稍霁,“和八皇子的那桩婚事,我同意退了。只是咱得想点计策,不能让皇家失了面子,也不能让你丢了名声。”
沈凝瞳孔微张,面上满是惊喜,看见自家爹爹扬起头颅的傲娇模样,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沈晷一恼。
看着沈晷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沈凝笑得停不下来,忙摆摆手,“爹,我不是笑您……没笑您,真没笑您。”
沈晷冷哼一声,“但是你的商业梦,我还是不同意!”
沈凝心里哀嚎,乐极生悲呀……
“我支持你!”孟菡萏第一次语气这样强硬坚定,但推门进来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轻柔。
“阿凝,不管你爹怎么想,我支持你。”孟菡萏柔声对沈凝说道,说完还狠狠瞪了沈晷一眼,大有一种你敢反驳以后别想碰我的意味。
“好好好,听你的。”沈晷语气里满是无奈的意味,嘴角却噙着宠溺的笑。
“阿凝,有什么困难或者烦心的时候就跟娘亲说,需要帮忙或者讨教的话娘亲就写信帮你问问舅舅。”孟菡萏摸了摸沈凝的头。
“好,娘亲最好了。”沈凝抱住孟菡萏的腰,头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然后一脸得意地看着吹胡子瞪眼的沈晷。
看着这两个活宝,孟菡萏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凝的舅舅,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从了商。
士农工商,商是最受人轻视的行业。
沈凝的舅舅孟琮拓并不是没有从官的天分,他十二三岁时便考上了进士,十四岁便当上了户部主事。
十九岁那一年,孟琮拓刚得到升任户部侍郎的擢升令,妻子便得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