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问问她,但又跟她赌气,所以这一路都是岑青禾在讲话,直到来到房间门口。
她对他说:“晚安,明天见。”
靳南很轻的‘嗯’了一声,各自回房。
房门才刚刚合上,岑青禾立马变了脸色,身体贴靠在墙边,右脚稍微抬起,完全不敢吃力。
她抢捧花的时候,不知道踩到谁的脚,估计那时候就已经崴到了,只是现场混乱,她又紧张,所以没有马上察觉。
后来吃饭的时候,她无意中一动脚,钻心的疼,她就知道完了,玩儿砸了。
婚礼是个喜庆的场合,她要是当场让大家察觉,估计所有人饭都吃不消听,更别说玩儿了,忍痛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
金鸡独立跳回客厅,她坐在沙发上,慢慢把右脚抬起来,外观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也没有肿,她叹气随意往后一靠,后脑碰到沙发背,立马‘啊’了一声,咻的往前倾。
后脑怎么这么疼?
岑青禾呲牙咧嘴,等痛感变弱之后,她回手轻轻去摸,透过头发,她清楚摸到后脑处起了一个小鸡蛋般的包。
眼泪在眼眶打转,把手收回来,岑青禾暗道真是倒霉,可当她无意中瞥见手指尖被染红,她瞬间震惊,是血吗?
不信邪的换了另一只手去摸,后脑鼓起来的某处,指尖碰到的时候,是有些刺激的疼,岑青禾收回手,发现手指上无一例外的沾染了一些鲜红。
她都无语了,从小到大从来没说把脑袋给磕出包来,更别说是见了血,真是无妄之灾。
想到灾字,岑青禾神情微变,记起普善大师亲口说的血光之灾。
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先是商绍城磕破头,接着是她磕破头,同样都是特别寸的情形,依着平常估计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儿,难道,还真有命中注定一说?
原本都快忘记的茬,如今再想起来,岑青禾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到底是她想太多?还是她把事儿想的太简单了。
这世上好多东西本就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不然她从小到大都没磕过头,为什么在今天这种场合,生生就能把头给磕了?
商绍城那次更悬,椅子腿打滑,他受伤受得堪称莫名其妙。
越想心越沉,就连脚上的疼痛都忘了,忽然手机响起,还给她吓了一跳。
掏出手机,是商绍城打来的,岑青禾划开接通键,“喂。”
商绍城问:“婚礼结束了吗?”
岑青禾说:“结束了。”
“你那边怎么这么安静?在哪儿呢?”
岑青禾听着他的声音,忽然心酸就涌上喉头,女人的情绪总是变幻莫测,说来就来,她一瞬间就哽咽的说不出话。
商绍城听出她不对劲儿,低沉着声音问:“怎么了?”
岑青禾吸了下鼻子,强忍着道:“没事儿,狗探结婚,感动的。”
商绍城声音不变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是没有陈博轩靳南的电话,你要我打给他们问吗?”
岑青禾闻言,直接抽泣出声,委屈的说道:“绍城,我头出血了。”
商绍城沉声道:“什么?你头怎么了?”
岑青禾抽哒着回道:“我今天上台抢捧花,不小心被人从台上挤下来了,现在脚也疼,头上还摔了个鸡蛋那么大的包,都出血了。”
越说越委屈,如果商绍城没打这个电话还好,她可以坚强,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是想跟他撒娇,让他知道她有多惨,有多倒霉。
商绍城看不见她,不知道她伤得有多重,只能沉声问:“你在哪儿?去医院了吗?血流的多不多?”
岑青禾抹了把眼泪,闷声回道:“我在酒店,今天大家都那么高兴,我就没告诉他们,关键我回到房间才发现脑袋有点儿出血,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跟你唠叨两句,没多严重,估计也就破点儿皮。”
商绍城真的生气着急,第一反应就是骂,此时也毫不例外,“抢个捧花也能从台上掉下来,我都能想到你作得有多欢,一眼没照顾到……”
岑青禾憋着嘴说:“欸,我现在是个伤者,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还想让我身体和心灵遭受双重打击吗?”
商绍城恨铁不成钢,气得直大喘气,她也能想象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过了几秒,他沉声道:“赶紧去医院,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英雄?我给陈博轩打电话。”
岑青禾忙说:“别给轩哥打电话,你一找他,马上馨媛她们都得跟着回来,所有人都不能玩儿了。靳南在对面,他也没出去,我一会儿找他陪我去医院吧。”
商绍城说:“你坐着别总动弹了,我打给靳南,让他去找你。”
岑青禾听他是真的担心,她软下口吻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真的没多大点事儿,我就是爱夸张。”
商绍城提高声音吓唬她,“你敢?这种事儿你都不跟我说,你打算自己接骨还是运功疗伤?”
岑青禾‘扑哧’笑出来,“接骨倒是可以,我怎么给我后脑运功疗伤?”
商绍城还在气头上,不接她的笑话,只自顾自的说道:“等着,我给靳南打电话。”
岑青禾厚脸皮,笑着说:“爱你哦。”
电话挂断,还不到半分钟,门铃就响了,门口传来靳南的声音:“是我。”
岑青禾扬声回道:“来啦,马上。”
她从沙发上下来,一蹦一蹦的跳去门口开门,房门打开,靳南眼中是止不住的担心和欲言又止。
看她右脚抬着,不由得眉头轻蹙,出声道:“受伤了怎么不早说?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岑青禾回道:“面子重要。”
见他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她又补了一句:“在确定小命无忧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