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的心放回了雷池之内,决不允许自己对哥们儿的女朋友有任何逾越的举动,但是能在这样的旅途中有个人陪伴,总归是心里温暖的。
她放弃了四个小时的飞机不坐,跑来陪他受罪,就凭这份情谊,也值得他喜欢她,当然,这也是为何商绍城那样的人,都会对她动真情的理由。
她太讲义气,无论是对爱人,还是对朋友。
两人侧身对坐着打5,10,k,记输赢的,最后赢家可以往输家胳膊上画画,一直等到下火车才可以擦。
靳南被她吐槽是手残大画家,所以他不知道该赢好,还是输好。
岑青禾的好胜心一向很强,追着他杀,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列车的大灯就关了,只有包厢中单独的灯可以打开,睡在靳南上铺的男人爬上去,准备休息。
岑青禾马上有眼力见的收起扑克牌,清算输赢结果,她赢得多,所以掏出记号笔,往靳南胳膊上划了条像蛇的龙,整整从小臂缠到手腕。
画好之后,她笑着道:“社会大哥,谁欺负你,你就量纹身,不用谢我,我回去睡了,晚安。”
第881章 庆幸他还活着
岑青禾起身往外走,靳南跟着她一起出去,叫住她。岑青禾回头,他声音不大的说道:“晚上睡觉留神。”
岑青禾咧嘴一笑,“青天白日的,他还敢怎么着我?”
靳南对她的心大习以为常,兀自嘱咐,“有事儿喊我。”
“嗯,快回去睡吧,明天谁先起来发短信,如果没回就是没醒,饿了自己吃饭,不用等我。”
靳南应了一声,岑青禾道了晚安,闪身回到自己的包厢。
包厢里面没开灯,但有隐约的光亮从上铺传来,男人已经爬上去了,还没睡,插着耳机玩儿手机。
岑青禾脱了鞋子,就穿着白天的衣服躺在床上,火车开得再平稳,仔细感觉还是会有微微的浮动,就像是把人装在木盆里,飘在水面上。
岑青禾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坐过长途火车,仿佛十岁之后就没有过了,感觉已经上车很久很久,可是看了眼时间,现在也才九点三十六,距离上车才过了三个半小时。
哎,好想换身睡衣躺在这里,但再一想还是别折腾了,什么条件?
商绍城一个小时前才跟她通过电话,不知道这会儿在做什么。
想曹操曹操到,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岑青禾撇头一瞧,正是商绍城。
滑开接通键,她笑着,压低声音说:“喂,我正在想你。”
商绍城听她声音这么小,问:“都睡了?”
岑青禾说:“没有,我上铺的人在打游戏。”
商绍城很快问:“你上铺不是靳南?”
岑青禾说:“连号的票,两个包厢,他在我隔壁。”
商绍城又问:“你上铺男的女的。”
岑青禾咧着唇角,故意道:“你猜。”
商绍城说:“真长能耐,跑出去光明正大的跟个陌生男人睡一间,仗着我不在你身边儿?”
岑青禾有些话不说憋着难受,但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她忽然用德语道:“别怕,我上铺那哥们儿跟你比差远了,我这种人你还不知道?”
商绍城轻嗤了一声,说:“有种你讲中文。”
岑青禾说:“你是怕我不早死?”
商绍城问:“还坐得惯吗?”
岑青禾老实回道:“其实有点儿无聊。”
他说:“让你逞英雄。”
岑青禾撇嘴回道:“我跟靳南两个人好歹是个伴儿,他自己不是更无聊了?”
商绍城说:“你小心那些记者拿你跟靳南炒八卦。”
岑青禾不痛不痒,“习惯了,反正咱们三个心知肚明,流水的绯闻新欢,铁打的你,有没有很骄傲?”
商绍城哼了一声:“真是虱子多了不要,债多了不愁,也不怕我爸妈怎么看你了?”
岑青禾闻言,马上眉头轻蹙,压低声音回道:“你烦不烦?”他真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不开心,商绍城就乐了,他问:“想我了吧?是不是特想我现在就唐你身边儿?”
岑青禾轻声叹气,“别说这些不可能的事儿,徒增伤感。”
商绍城道:“我必须得善意的提醒你,过去要三十九个小时,回来还有三十九小时,保重。”
岑青禾都要炸了,嫌他落井下石,但想了想又问:“靳南这属于心理障碍吧?要不我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争取回程的时候坐飞机。”
商绍城哭笑不得,“你找的心理医生是给他吃了灵丹妙药吗?”
岑青禾也觉着不靠谱,如果能克服的话,估计早就克服了,她自暴自弃的跟着调侃,“不对,是吃了"mi yao",俩眼一闭,啥也不怕,我给他运回夜城。”
商绍城忽然话锋一转,声音略显低沉的说:“06年尼日利亚特大空难,飞机上109个人,就活下来两个,靳南就是其中一个,你觉得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勇气,还敢重新登上飞机?“
原来岑青禾只知道靳南遇见过空难,但却从未想象结局是这样的惨烈,惨烈到只听到几个数字,就让人头皮发麻,瞬间笑意全无。
“别跟靳南提坐飞机的事儿,开玩笑也别说。”商绍城嘱咐。
岑青禾下意识的点头,慢半拍才发现商绍城看不见,所以出声应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