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大姑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爷爷,是大姑。”
爷爷也看到了,淡淡道:“不用理她。”
我想。要不是怕得罪廖铁柱,大姑肯定冲过来了。
估计这事完了,她一定会死缠着爷爷要钱,瞧她那眼神,都快把爷爷盯出洞了。
我正要把目光从大姑身上移开,就听到彼起彼落的惊呼声。
“天啊!地下咋埋了棺材?”
“大家快看!棺材在流血!”
村民们受惊了,全退到远处,一人一句的议论起来。
“谭师傅,您看,这——”廖铁柱也吓坏了。碍于身份,他不敢跟村民一样跑开。
爷爷抬手打断他的话,带着我走过去看。
其实挖出来的棺材,不过成年人的一手臂长,这么小,是装不了人的。
可怕的是,自出土后,棺材表面泌出了大量的血,血新鲜得如同刚从伤口流出来的一样。
“爷爷,是咋回事?”我问道。
爷爷思索片刻。道:“廖村长,把原房主的生平事迹告诉我,还有,建房子时,请了哪个木匠?”
我也觉得奇怪,这家人到底得罪谁,得多大的仇恨,才下各种厌胜术,导致断子绝孙、家破人亡。
地下还埋了这样一副血棺,也不知道埋血棺的用意是啥。
“谭师傅。这房子的主人原名叫王帆……………”
廖铁柱作为村长,自然清楚本村各户人家的情况,要白占王家的房子,更是特意了解过这家人。
但廖铁柱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当年请了哪个木匠,他却记不清了。
毕竟,房子建造的年代过于久远,当年,廖铁柱还不到十岁。
爷爷没听到有用的,便问。“他们家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比如三十年前、或更早之前。”
“这个,我得想想。”廖铁柱皱紧眉头,一时想不出来。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老人,开口道:“我倒是记得一些。”
这老人是廖铁柱的父亲,也就是前任村长。
他说着,陷入了回忆,事情追溯到四十年前。
王帆和本村一个叫程扁的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程扁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未婚妻,即将成婚时,却被王帆强暴了。
未婚妻想不开上吊自尽,程扁被仇恨冲昏头,提刀找王帆报仇。
不过,被村民们发现、并阻止了,他没能杀死王帆,只能离开村子。
王帆家比较富裕,赔了些钱给程扁未婚妻家,这事就算结了,他日子照样过。
他还到外面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回来,成了本村首富。
王帆一家还在镇上买了房子,三十年前,已经上了年纪的他,把生意交给儿子打理。
他自己打算搬回村子养老,便找人拆了原来的老房子、重新修建。
建房子的过程中,恰巧,村里来了一个手艺非常好的木匠。
王帆请了这木匠,见这木匠的手艺确实不错,就放心把事务都交给他。
房子落成后,木匠在村里住下,并没有走。
而不久后。王帆家祸事不断,不仅生意惨赔,他的家人一个接一个地遭意外。
最后,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把所有的事都回想了一遍,觉得那个木匠很可疑。
是以,他偷偷注意木匠的一举一动,发现木匠居然是、当时已离开村子三十年的程扁。
原来当年程扁离开后,在外面被一个精通厌胜术的木匠收为徒。
他足足隐忍了二十年,改变了容貌、才回来报复王帆。
王帆知道是程扁在建房子时、动了手脚,恨得不行。
他杀到程扁家,和程扁同归于尽了,当年这事传得人尽皆知。
那时,爷爷躲到牛头村不久,对周围的事不上心,即便听说过、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了。
经廖铁柱的父亲一说,爷爷倒有些印象,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责问廖铁柱,“这么说,你是知道这房子有问题,还要占为己有,故意隐瞒我?”
我撇嘴,难怪廖铁柱会觉得房子不吉利,让人拆房子,敢情他是知道这段陈年旧怨。
也是,廖铁柱想白占这房子,他父亲肯定会把情况告诉他。
刚才爷爷问他时,他还假装不知情。还是他父亲说出来的。
这会,廖铁柱尴尬不已,不好意思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