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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土豪 东方句芒 2819 字 1个月前

沈祥就叫人去传沈婉来自己的外书房。

不一会儿,沈婉就来了,她向祖父行礼之后,不等沈祥开口,她就说请萧玉琅出去回避一下,她有东西要交给祖父,还有些话想对祖父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聪明的小天使猜一猜这个秘密是什么?猜到了有红包哈!

第50章

沈婉交给祖父沈祥的只有一张折叠的巴掌大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寥寥几行字。

这几行字是关于一个人的介绍:胡泉,金陵提督织造太监, 年三十七岁,乃金陵人氏。生于嘉靖八年, 嘉靖十八年入宫, 初为小火者,因勤谨为帝喜,后为长随、奉御、御马监少监。隆庆元年,奉旨提督金陵织造。

沈祥看完, 已然变了脸色, 将那纸条紧紧攥在手里, 表情凝重地看向沈婉, 他眼底有惊有疑, 良久问沈婉给他这样一张字条是什么意思。

沈婉垂眼缓缓道:“孙女曾听人说过一件旧事,此一旧事就是跟我方才给祖父的字条上的胡泉相关,不知祖父可想听一听?”

沈祥闻言心惊, 他隐约觉得孙女沈婉大概是听人说了三十多年前的旧事。然而当年他做那件事的时候, 知情人就只有黄家的族长黄荣发, 且黄荣发三年前已经病亡, 这世上按理说唯一的一个知情人就是他自己了。

可现在站在他眼前的孙女儿却要提起这旧事, 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孙女要说的并不是自己做的那件事,且听她说些什么再说。

沈祥故作镇定,对沈婉道:“你说。”

沈婉便说开了,说那是发生在三十三年的事情, 当时金陵望族第一家的胡家为其老祖宗陈老太太庆生,阖家坐着两艘画舫出游,却不料画舫夜泊一处河湾时,夜来强人登船杀人劫财,并焚烧画舫。

胡氏族人因此灭族,只有一个善水的忠仆带着年仅四岁的胡泉逃脱。

因为胡家遭此大难,家道一蹶不振,不几年间,家业都被底下那些管事掌柜瓜分殆尽。

嘉靖十五年,那位忠仆带着胡泉去了北边京城附近的老家,务农为生。

不想次年,忠仆所在的村庄遭受大旱,忠仆被饿死,其妻疯癫,只剩下胡泉和忠仆夫妻的小女儿相依为命。因过不下去,村里有人送胡泉入宫做了小火者。

胡家没落之后,金陵四大望族之首成为沈家,另外有一家黄家得以进入金陵四大望族之列。

后面的话沈婉没有再说,外书房里此时一片静寂,她抬起头来看向其祖父,发现他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满布豆大的汗珠,那攥着字条放在紫檀书案上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不用沈婉再明说了,她相信她祖父一定听得出来她在讲什么。

当年其祖父为了让沈家顶替胡家成为金陵四大望族之首,跟本身是靠强盗行径发家的黄家合作,灭了胡家满门,除了胡泉一个人幸运地逃脱了,其他的胡氏族人全部死了。

当年胡氏不幸灭门的事情震动金陵,官府也曾派人去查,却没有查到有力的证据,证明是谁做的。其后,胡家无人当家没落时,又是沈祥跟黄荣发合作,利诱那些胡家的管事和掌柜吞没胡家的生意和商铺,将胡家的产业低价买下,壮大了自己,覆灭了胡家。

最终,沈祥抖着唇问沈婉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这相当于他承认了当年让胡家灭门的事情他参与其中了。

说什么他也想不通,才十八岁的孙女沈婉会知道三十多年前的那件旧事,他认为一定是当年有另外的活口/活着,跟沈婉说了胡家的事情。

他要沈婉说出这个人是谁,他想要斩草除根。

沈婉道:“孙女儿也是道听途说,那个人云游四方,缥缈无踪。孙女儿说出这个,实指望祖父能为我做主,让我与那好色无德的萧玉琅和离。”

沈祥的脸色白得吓人,现在他明白了,他这个嫡长孙女不知道从何处知道的这个沈家的大秘密之后,就用它来威胁自己,让自己这族长支持其和离。

要是沈婉没有这个秘密在手,他当然是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的。

然而沈婉用这个秘密来要挟他,他也觉得是天大的忤逆,作为沈家的一员,沈婉难道不明白要是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他这个族长要被官府捉拿枭首示众不说,沈家也会跟着完蛋吗?

沈祥愤怒地站起来,在书案上重重一捶,怒斥沈婉:“你简直是大逆不道,竟敢威胁老夫,你就不怕老夫这就将你当作忤逆之徒,打杀了你么?”

沈婉微微一笑,说:“自然是信的,祖父当年的手段何其狠辣,我若是不留下后手,又怎敢来见祖父。祖父若真想打死我,这就打罢。”

沈祥听了这话,更气了,他刚才倒真是动过杀心,认为将沈婉杀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他了,至于那个云游四方的人只是跟沈婉说了,却没有来找沈家的麻烦,显然是已经出家,不想沾染红尘俗事。

如此一来,岂不是将沈婉这个不孝孙女打死了,就再也没有后患了吗?

谁想,沈婉却留有后手,如此一来,他就不敢动她了,还要受她威胁,改变主意,得罪萧家,支持沈婉跟萧玉琅和离。

这么多年来,沈祥在金陵呼风唤雨,还从来没有吃瘪过,今天却被自己的亲孙女制住了,这让他大为生气,指着沈婉手一个劲儿地抖:“……你……你……”

沈婉眼角微跳,躬身,轻声道:“孙女也无法,恳请祖父成全……”

她还没有直起身来,就听到书案那里传来了书册瓷器等被推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咚地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在地了。

——

沈昌和余氏才回到荣辉堂不久,茶还没喝上两道呢,就有丫鬟急匆匆地跑进来向两人报信,说大事不好,老太爷在外书房昏倒在地,摔伤了头,现如今家中管事已经去请大夫来瞧了。

“这几日我去向爹请安,他都好好的,之前也从未犯过昏厥的毛病,为何突然这样了?”沈昌站起来急道,他像是在问余氏,又好像是在问来报信儿的丫鬟。

那来报信儿的丫鬟告诉沈昌,老太爷昏倒之前,见了萧家孙少爷萧玉琅,当时大姑奶奶也在那里。

沈昌和余氏听了,就想到老太爷昏倒多半是跟沈婉和萧玉琅闹和离有关。

两口子又听说老太爷昏倒的时候摔伤了头,也不晓得严不严重,就匆匆忙忙往外书房去。

到了老太爷的外书房,见他被安放在一张罗汉床上,头上裹着染血的帕子。他整个人看上去面如金纸,双眼紧闭,嘴角还有血沫流出,看起来情况非常不好。

外书房里里外外都是人,各房得知老太爷昏倒了,当家主事的人都来了。

众人面色凝重,不时小声讨论几句老太爷的伤情。

人群最里面站着沈婉,她站在老太爷躺着的罗汉床前,面上隐有泪痕,看来刚才是哭过了。

他们没有看到萧玉琅,想必那家伙见老太爷出了事情,害怕沈家人找他算账,先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