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翊冷声道,“你是父皇要求亲的张翼遥?”见他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又道,“也罢,便是真的嫁到东秦,做谁的帝后还不是都一样。”
他一双手紧紧的握着翼遥的手臂,全身用力将他从马上放了下去。宇文翊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模样正如传闻中的一样,他苦寻了这么久……忍不住叹息一声道,“翼遥。”
张翼遥才恍惚间觉得这声是唤的是自己,平日里别人唤的竟同他不一样,他唤的竟如此好听,就好像是萧谨奕再轻声唤着他。
萧谨瑜走到张翼遥近前,拉着他的手臂,着急道,“你没事吧?他怎么敢如此对你?”
“没有,是他救了我……适才那群人将我当做是他同伙差点被人一同杀了。”
萧谨瑜听他说完便回头看了站在人群中的张辰祈一眼,心中知是他搞的鬼。
张翼遥的眼睛此时竟一点也未从宇文翊的身上离开,一时间他脑子乱了,竟无意间将他当成了萧谨奕。两人重叠的影像,在他的脑海里翻腾滚动着。他一时间慌了神,一只手紧紧的拽着萧谨瑜,生怕自己站不稳。
“翼遥,你没事?是不是刚才他们伤了你!”萧谨瑜的关心在旁人看来是无比的窝心,但是却让张辰祈看的牙痒痒。
宇文翊看着萧谨瑜关心着张翼遥,那眼中的浓情蜜意便是如何也化不去,他沉着脸冷声道,“我在东秦,便听闻三皇子与郡王情深,看来果然不假。”
“此事与你何干?”萧谨瑜一时竟有些怒意,完全没了平日的好面相。
“笑话,我是来求亲的,若是这求亲的对象心里有了别人,自然要问个清楚仔细。”宇文翊目光冷淡阴沉。
“我还未问你,你为何竟半夜跑到我四弟的府邸,你一个东秦人……若是有事便请旨面见梁皇,此番你所作所为实在有失礼仪,也失了你大秦的颜面。”萧谨瑜冷声道。
“反正丢人也就丢了,我妹妹几日前在你大梁被劫,此番便两两相抵了。”
“你……”
张翼遥拉着他,劝他不要再说,“感谢宇文殿下相救,今夜之事儿一定是个误会,明日张翼遥一定亲自拜访。”
“好,我等你!”说罢他便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翼遥,为何你不让我抓了他?”
张翼遥摇摇头道,“你派出伏击他的人已经被他瞧出来了,此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既然他不追究也肯息事宁人,便是最好不过,否则若是被北魏和南楚的人知道你在暗中找高手伏击他们,会惹的三国不满。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大梁就是得不偿失。”
萧谨瑜一脸惊异之色,“我的那些人可是绝顶高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此人若真是代表东秦比试的神秘人,我怕……”
“怎么?”
“无论如何我是赢不了他的,便是火麒麟在,我也占不到便宜。”
萧谨瑜点点头,低声劝慰道,“此事你无须担心,没有人能在大梁赢过麒麟之主。”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便是在比试前将所有人都一一除去。
“三弟受了伤,还是二哥我来扶你吧!”说着张辰祈便接过了张翼遥,他偷瞄了萧谨瑜一眼。
“那我就多谢二哥了。”
张辰祈一步一步扶着张翼遥,轻声道,“三弟当真是有意思,我看你和那东秦人骑着一匹马靠的那么近,不知道我还当你们关系甚笃呢?
“二哥说笑了,若不是适才有人想要我命,我也不不用和那东秦人同乘一匹马了!”
张辰祈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是谁想要三弟的命,好大的胆子,告诉我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怎么敢劳烦二哥呢,此事我一定会亲自追查到底的,那群人连我都不认识,便是这一条罪就足够杀头的了。”
第135章 使馆
原本按照规矩张翼遥决不可到使馆去,可是自从昨儿夜里从宇文翊的口中听到关于萧谨奕的消息他便按耐不住,这日一大早他便乘着銮轿静静的在使馆的门口等候,门口的侍卫进去通报了一声,张翼遥便随着他们进去,可是进入内厅却只是看到上官谨和宇文绮。
“上官将军,宇文殿下!”张翼遥拱手施礼。
“拜见郡王!”上官谨回礼道。
那宇文绮瞧着张翼遥,笑道:“怎么你这么心急想嫁到我们东秦,还一大早就颠颠的跑过来了。”
张翼遥并未与他计较只是低声问道,“请问宇文翊可在?”
宇文绮从张翼遥的口中听到那个私生子的名字,便有气,“你找那个私生子做什么?他不在!”
上官谨瞧了宇文绮一眼,回身道:“郡王,殿下已经嘱咐过了,他一直在等你。”他慢身回头,前方为他引路。
尽管昨儿夜里的事他也听到许多,只是宇文翊没有多说什么,他便也不好多问,只是他打从昨儿夜里回来之后,就不知觉的在莫名的叹气,屋里的灯更是亮了一夜,不知是何缘故。
“上官将军可听过一个公子季这个名字?”张翼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上官谨想了一下道,“此人应该是北魏的一名文官,听是听过……可是却无缘相见。”
尽管张翼遥心中存疑,可是他终究没有多问,几番试探……那上官谨几次表现都不像是在说谎,翼遥又道,“那翼遥有一事想请教上官将军,那日你独自前来大梁,可是听了谁说了什么?”
上官谨恍然道,“郡王说的是这件事儿?还不是宇文翊……打从他听说陛下要娶你便四处暗查寻访,他整日念叨你,说无论如何也要见见郡王,我也诚然是好奇,那日当真是得罪了。”说着他便俯身一拜。
张翼遥赶忙伸手将他扶起,“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顺着走了廊过了偏院,沿墙栽种着忍冬花,此时正值冬末这花却打起来花苞,张翼遥略略放缓了脚步,清淡的面上浮出了一抹散不尽的愁绪。恰在这时,有一缕琴音随风而至,忽远忽近,琴音清冽,令人陡生悲怀之情。
“这是哪儿里的琴音?”
上官谨听了片刻道:“是殿下……实不相瞒,我们这位殿下才从民间寻回,他脾气秉性都些怪异,除了与我家君上能说上几句,旁人他是不愿多搭理的。”
“那这位殿下是如何被贵国寻到的?”
“这个我就不方便说了,他日郡王若是与我家君上成亲,大可亲自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