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2 / 2)

古董下山 缘何故 2946 字 20天前

夏守仁嗯了一声,很有些火大。他是在节目彩排间隙忽然感觉的不对,上天台瞅了眼就发现星宿出了问题,不得不紧急停止录制通知公司换人来接替自己。

妈的台词都背好了,夏守仁心想。

一般这种访谈活动或者上杂志封面的机会都是公司内神兽们你争我抢的香饽饽,毕竟上一次就能提高不少知名度,一不小心说不准还能圈中粉丝获得香火,他要不是长得帅加上次跟着朔宗抓住青龙立了功,也不至于越过公司里一群同僚获得这个名额。

结果难得的机会就这么拱手让出,夏守仁来的路上气得好几次都想要不直接进娱乐圈当明星算了,尤其是在听说了太仓宗新收的妖精们好几个已经走红的时候。

可惜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到底没法过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公司里的其他瑞兽们也大多都是这样的心态,作为信仰,大伙儿几千上万年都是这样俯视着人间傲慢过来的,上访谈节目作为嘉宾被吹捧也就算了,专职卖艺为生讨好观众?那还是算了算了。

夏守仁吐出一口浊气,跟自家好友碰了个眼神,趁着卫西不注意的时候将弑神鞭交给对方,火大的情绪终究被担忧给盖过:“星宿再怎么堕落也是天道承认的神灵,我劝你谨慎一些,小心天罚。”

朔宗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后背靠在车座里,指腹缓慢地摩擦过弑神鞭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不重要,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天罚还不重要?夏守仁愣了愣,看了眼他的样子,半晌后似乎懂得了什么,哦了一声:“你是说这条鞭子?是啊想当初这鞭子还是创始元灵亲手做的呢,听说抽了冥海三条恶龙的龙筋才炼化而成。我刚才去你家里请出它的时候时候被上面的戾气惊得心惊胆战,果然不愧它上古时期留下的赫赫凶名。”

朔宗冷着脸:“谁在问你这个?”

难道弑神鞭也不够重要吗?夏守仁被他搞得很懵,又想了想:“哦,原来你说的是风伯和水师?他俩加在一起麻烦确实挺大,也非常可疑。你说这些星宿不是都已经陨落了吗?怎么现在忽然又出现,还有入魔之兆,里头怕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朔宗:“……”

朔宗目光漠然地看着他:“夏守仁,我没有在跟你说这个,你那双眼睛长在脑袋上是不是只是摆设?”

夏守仁:“????”

朋友你在搞什么?这难道还不是最重要的事吗?

就见好友靠着椅背,忽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挂在衣服外面的一条吊坠。

那吊坠呈现紫金之色,外形古朴厚重,还带有罕见的淡淡灵气,夏守仁立刻认了出来:“哎?这不是被卫西拿走的那串黄帝的紫金链吗?”

好友眼神总算和缓了些许,掀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夏守仁下半句话已经在那之前赶到了:“哇,我就说,以你的个性怎么可能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便送给别人,这才多久啊,就给抢回来了,牛逼牛逼,看来卫西确实打不过你。”

朔宗:“……”

夏守仁:“?”

朔宗:“滚。”

夏守仁:“???”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阴阳怪气的,夸你牛逼还不行么?而且你刚才到底是想跟我聊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把话说清楚再让人滚蛋好不好。

一旁跟随他一起来的毕方看着夏守仁被驱赶离开,同样有些莫名,不过靠近打招呼的时候同样看清楚了朔宗脖子上戴着的紫金链,由于不知道该说什么,客气客气地也意思了一句:“朔宗先生,这是那条紫金链?”

被问到的对象视线瞥了他一下,口中嗯了一声。

朔宗个性冷淡,地位又特殊,平常话不多,跟公司里的瑞兽们关系都没有保持得很亲密。毕方平常就有点畏惧他,打过招呼后立刻点点头就打算离开了。

此时背后却忽然传来对方的声音:“卫西送给我的。”

毕方:“???”

他回过头,对方已经把车窗关上看不到面孔,留下他懵逼地站在原地——你告诉我这个干嘛?我没想问你啊。

毕方回到夏守仁车上,便见脱掉了大衣的夏守仁撑着方向盘满脸的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他这是怎么了?”

毕方:“谁?什么怎么了?”

夏守仁看了他一眼,迟疑片刻,想到朔宗在公司里的地位,还是不决定直接将对方搬出来说嘴,换了个方式询问:“毕方,我问你啊。”

毕方:“啊?”

夏守仁磨得脑仁儿疼:“是这样,假如你有个朋友,最近突然非常暴躁易怒,捉摸不透,还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跟个性完全不符合的事情,你说这会是因为什么?”

毕方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生病了?”

夏守仁离开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他那么强悍,天塌下来也不可能生病的。其实他症状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我突然觉得他对我变得很严苛,一点也不珍视我们之间的友情。”

毕方听得嘿嘿一笑,抬手捋了自己的头发一把:“友情不重要,那肯定是谈恋爱了呗,谈恋爱的人要什么友情。”

夏守仁:“哈哈哈哈哈哈!!!!”

毕方:“?”

夏守仁一边爆笑一边启动车子:“你真幽默,我懂了,看来他真的是生病了。”

****************

乐和是个大都市,这个大都市此时正一片阴雨。

好在这里下的不是大雨,只是细如发丝般的小雨,倒不至于引发青龙出世那种具有破坏力的水灾。

一个下了夜班的白领走出市中心的写字楼,一脚踏进潮湿的街道,他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撑开雨伞罩在头顶,咒骂了一句:“烦死了,一下就连下半个月多月,天天出门要带伞,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他的同伴,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姑娘口中附和了几声,俩人目光扫到路两旁市政府张贴的清晰的“抵制邪教”的横幅,又你一眼我一语地闲聊起了最近的新闻。一边聊,一边抓紧朝着末班车还没到的地铁口跑去。

前些日子发生的邪教献祭活动虽然骇人,但似乎并没有给普通人的生活增添多少困扰,大家还是按部就班地在过着自己的生活。

卫西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背影,从他们身上隐约感受到了人类社会和人类本身那奇妙的秩序。

一旁的顾先生叹了口气:“你说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乐和根本就不缺水,市民天天打伞才能出门,戊化干旱干得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偏偏好几个月看不见一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