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瞧着你身子也不利索,还不先退下!”太后冷了声,却是将目光放在二皇子的身上,饶是纳兰静知晓太后不喜二皇子,可听到太后这般的说二皇子心中却也是愤愤不平,到是二皇子捏着纳兰静的手心,不让她发怒,太后对他一直是这个态度,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
眼瞧着二皇子他们便要离开,杨国公心中着实的不甘,“太后娘娘,断然不能纵容凶手逍遥法外!”杨国公还在试图劝说太后!
“放肆,哀家做的决定岂容你在这里质疑,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心中如何做的盘算,聂尚书前来禀报事务却是被侍卫阻挡在门外,如何偏偏让你进来了?刚刚哀家不拆穿不过是在小辈们面前留你几分颜面罢了,这些年你与静嫔做的事情,哀家心如明镜!”太后突然冷了声,根本不似刚才的平静,脸上也因为动怒而红了面!
“太后娘娘老臣冤枉啊,老臣一心可只是为了大庸的江山啊!”杨国公面上一惊,如今皇上倒下,太后可是权利大的很,即便是她要提出垂帘听政,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一心为了大庸的江山,哀家瞧着你只为你自己,你从并不领了多少军饷,招揽了多少兵马,哀家清楚的很,既然你不知悔改,哀家没有权利夺了你的爵位,此事等皇帝醒来定要做个定论,来人将杨国公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太后猛的将衣袖甩在身后,以前兵部尚书与杨国公勾结,她早就有耳闻,后来兵部尚书出事,这尚书一位一直闲置,如今聂阁新上任,却是查出了这么多不对的地方,皇帝在养心殿闭而不见,这聂阁才斗胆去慈宁宫,禀报了太后,若非如此,太后哪里会在这个时候出面!
“太后娘娘!”杨国公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太后带来的人给拉了下去,即便是他在位高权重,手握兵权,在皇族的跟前,始终什么都不是!
“都退下吧!”太后的声音这时候才露出了几分的疲倦,聂阁他们弯着腰,行了个礼便赶紧退出宫门外,这杨国公到底年岁大了,这三十板子听起来少的很,可也能让他好久起不得榻!
瞧着众人都离开了,太后才让华嬷嬷扶着去瞧瞧皇帝,孙太医瞧着太后过来,赶紧见了礼,“皇上,他早就中毒,如今能不能醒来,微臣却还没有把握!”孙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由他说这般的话,便是更可信,虽然这说不准便是杀头的大罪,可终究还是要如实禀报的!
饶是太后经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可听见这个消息,身子还是不由的一颤,“全力救治!”良久她才艰难的开口,无论以前闹过多少的别扭,无论皇帝对她多么的绝情,可到底是她的亲子,等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担忧皇帝的安危!
太后坐在皇帝的床沿,她记得上一次见面皇帝还好好的,如今这脸色怎变的这般的苍白,太后带着花甲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皇帝的额头,仿佛又想起皇帝小的时候,虽不曾与镶平王一般腻在她的跟前,可太后的心里也是有这个大儿子的,世人只知道她受尽先帝荣宠,可是又有谁知道,先帝的心从来都不在她的身上,所以她将希望都放在皇帝的身上,平日里要求也比对镶平王严格一些!
“传哀家懿旨,皇帝龙体有恙,着令三皇子博翰王监国!”只一会太后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清,皇家的人最容不得便是这所谓的情感,如今外头怕已经传来皇帝身子不适,想要压是压制不住的,便只能大方的承认,太子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二皇子是个厉害的,太后心中其实已然有数,可偏偏这大庸的江山断不能放在他的手上,如此只能让三皇子出面了,索性他有平尚书一党,监国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太后娘娘,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华嬷嬷跟了太后这么多年,心中自然是知晓太后的不易,如今身子还没有大好,便出了这般的事情,也只有不住的安慰,希望太后能放宽心!
“华嬷嬷着马上给试儿写信,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回京!”太后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却是用最快的时间做出最有利大庸的决定,如今杨国公手握兵权,她还不能轻易的处死,毕竟楚国虎视眈眈,但若是将宫府召回,皇家的颜面何在,此时,也只有将镶平王召回,然后夺了杨国公的兵权,将这些个权利真正的握在朝廷的手中!
这厢,二皇子靠在纳兰静的身上,出了养心殿,眼里一片的清明,哪里还有半分柔弱的样子,“静儿,让你受惊了!”二皇子轻轻的在纳兰静的耳边说了一句,皇帝自认为很是了解自己,可却不知道自己每一次顶撞他,都是自己在演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所以这一次也是,他早就做了防备!
“只要你无碍便好!”纳兰静摇了摇头,虽然二皇子刚才也将她骗了,可一想到二皇子亲手射出那银针,便不忍心怪他,到底是怕二皇子难受,便将话题转到别处,轻轻的说了几句,“如今太后定然是要宣镶平王入宫的,这个时候倒是要闹出些个动静!”纳兰静说着,眼中闪着浓浓的算计,太后如今想息事宁人,自己便不会如她的愿,她今日没有处置静嫔,自己倒可以给她们之间添一把火!
第六十七章 收点好处
“那你想怎么做?”二皇子轻轻地挑眉,瞧着纳兰静许是因为自己,眉目间带着几分的得意,却是那般的耀眼,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韵在她的身上!
“太后想拖延时间,如今她罚了杨国公断然不会在对付静嫔,我们打可以在她们之间寻一个导火索!”纳兰静微微的一笑,带着几分的神秘,太后是个聪明的,但是是人都会有她的弱点,而能让太后与静嫔同时失去理智的就只有一个人!
“你是想?”二皇子微微的挑眉,他却也是懂纳兰静的心思,静嫔与太后最忌讳的便是自己的母妃,她已经去了那么长时间,断然不能再变出一个她了,可偏偏这世上就有一个人,与母妃长的极为相似!
纳兰静微微的点头,记得上一世二皇子被赐了封地,自己的表姐也红颜早逝,或许并非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太子能在上一世登上高位,又岂是那般容易对付的,自己必须要沉着应对!
“小,王妃!”流翠与秋月远远的瞧着纳兰静与二皇子走了过来,赶紧的迎了上去,刚想唤小姐,却突然想起今日二皇子不喜来,赶紧的改了口!
纳兰静倒也不多言,不过是个称谓罢了,既然二皇子这般的在意,便随了他的心愿!
在暗处,却是有一双阴狠的眼睛瞧着眼前这一幕,只见楚傲霜阴沉着连站在旁边的亭子里,瞧着纳兰静与二皇子那般的恩爱,心中便气愤的厉害,纳兰静的位置原是自己的,那站在二皇子享受那浓浓的柔情的也该是自己,可如今,自己被她们算计嫁给了一个垂死之人,即便他得了监国的权利又如何,都已经时日不多,就算身份尊贵也只有那么几日罢了!
突然,在旁边花丛中传来有东西掉落的动静,楚傲霜猛的转过身去,“谁?”她冷冷的唤了一声,今日她摈退了左右,自己一个人在这,会是谁躲在那里!
“奴婢见过王妃娘娘!”从那花丛中站出来一个身材娇小的妇人,虽然低着头可声音清脆,不卑不亢,却也不知寻常的宫女能做到的!
楚傲霜微微的皱着眉头,瞧着她手里头拿着的工具,还有衣服上沾染的花瓣泥土,想来是皇宫里头修剪花丛的宫人,可瞧她身上的衣服,却是被一般的宫人还有旧一些,上头似乎还补了一些,那颜色许是因为洗的太多了,都有些泛白了!“你是谁?”楚傲霜瞧她怎么也不是普通人,不由的问出声来!
“自然是能帮助王妃的人!”那宫人倒是也不好怕,声音却是带着几分的嚣张,让楚傲霜更加的确定她决计不是普通人!
“抬起头来!”楚傲霜瞧着她一直低着头说话,不由的说了一声,那女子倒是也不推迟,微微的勾着嘴角!
“你!”当那女子将自己的面容展露在楚傲霜的跟前的时候,楚傲霜倒不由的唤了一声,只见那宫人面上有一般似乎是被烫伤,不见得有一处好的皮肤,另一半却是被人刻了一个奴字,这两处搭配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
“王妃娘娘是好怕吗?”那宫人嘲讽的一笑,“可王妃娘娘可知,这人心要比这皮囊还让人害怕!就比如王妃便该是逍遥王妃,却是被人设计只能以公主之尊嫁给一个垂死之人,这难道不比奴婢的面容要来的吓人吗?”宫人往前走了一步,那浑浊的眼眸中闪着浓浓的怨恨!
“你到底是谁?”楚傲霜单手成爪,紧紧的扣住那女子的喉咙,她是楚国文武双全的公主,功夫自然是不差的!
“我是谁?我不过是被上官梦害了一辈子的可怜人罢了!”宫人自嘲的笑了笑,却丝毫不畏惧楚傲霜!
“上官梦?”楚傲霜微微的皱眉,她倒是对这个名字不熟悉,再说她在楚国也没有听过大庸有什么上官家这般的有势力!
“上官梦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宫贵妃,是所谓的德贤皇后,哈哈!”那女子大笑了几声,“德贤?就她那副嘴脸,也配么?”提起宫贵妃这女子的反复中了魔障一般,似乎没有一点的理智,仿佛是又回到十六年前的种种!
“上官梦她就是个贱人,一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贱人!”那宫人似乎在想着世界最恶毒的语言,可说出来才发现,任何的语言都无法发泄她万分之一的怒火,世人都以为她是多么美丽善良,可自己才知道,她是真正的蛇蝎心肠,仗着皇帝的宠爱,无法无天,怪不得她会死那么遭,都是报应啊!
“我如何信你?”楚傲霜慢慢的收回手掌,瞧着宫人的倒也不像是说假话,倒可以听听她究竟想做什么!
“因为只有我才可以帮你!”那宫人微微的仰头,“修了这么多年的话,别瞧着这些个东西面上美丽,不过都是魅惑人心的东西罢了,只有我才知道,这里头究竟藏着多么恶毒的心思!”那宫人说着便从旁边猛的拽下来了一支开的娇嫩的鲜花,狠狠的扔在地上,踩在上面!
“他是宫贵妃的儿子,如何配受着所谓的幸福,他倒是在意那个纳兰府的小丫头,我倒是要瞧瞧,他心爱的妻子不过是人尽可夫的贱人,他该作何反应!”宫人狠狠的盯着纳兰静与二皇子消失的地方,眼中仿佛是碎了毒一样!
楚傲霜不发一言,却是在心中暗暗的盘算,她如今已经脏了身子,即便是三皇子死了,或者纳兰静出了事,她也不可能再嫁给二皇帝,既然自己得不到的,也断不会让别用拥有!
这日,纳兰静趁二皇子去军营,便将带来的医书细细的翻阅了起来,“小姐,刚刚博翰王派人过来,说是她要去为皇上祈福,太后已经允了,便邀小姐一起!”秋月瞧着屋子里头的冰块不多了,边加了一些个冰块,便向纳兰静禀报!
纳兰静微微的挑了挑眉,却是将手中的医书合了起来,她倒是断然不相信楚傲霜能有这般的好心,怕是这祈福是假,有什么目的才是真!“这祈福可只有她一人?”纳兰静微微的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着点点的光芒!
“回小姐,听说后宫又不少的妃嫔也过去!”秋月便是知道纳兰静会问这些个事情,便着人打听了清楚!
纳兰静的面上带着几分的笑意,既然人家楚傲霜给了自己机会,自己又岂会不好好的利用,她轻轻的附在秋月的耳边,吩咐了几句,既然自己是要跑一趟的,但总是要寻点好处的!
秋月微微的点了点头,赶紧的退了下去,出了二皇子的宫殿,秋月倒是走的很急,瞧见人便为太子东宫怎么走,说是博翰王妃约众人去给皇上祈福,逍遥王妃特意命自己去约宫良娣的,可是这皇宫太大,她刚进宫不多久,倒是寻不到东宫了!
倒是不少好心的人指给秋月路,可秋月却是有意无意的走错了路,然后再问,秋月被就是有轻功的,走起来也快,不消一柱香的时间,怕是这整个皇宫的人便走知晓逍遥王妃要约宫良娣去祈福,终于到了东宫门外,正如纳兰静所料,太子定然已经吩咐了人不让秋月进去,而这个时辰,太子应该还没有回来才对,秋月微微的眯着眼睛,却也不硬闯,索性在东宫的门外坐下,边说边哭!
“哪里传来的哭声?”太后每天这个时辰都是要去瞧皇帝的,今日她在撵上微微的闭着眼睛,便听到从东宫的那边传来哭泣声,这皇帝正是病重,最忌讳的便是哭哭啼啼的声音,听了便生起几分的烦躁,华嬷嬷本是要先过去瞧瞧的,可太后有些个不奈,索性便让人调转了方向,去东宫那边瞧瞧!
那侍卫本想将秋月赶走,瞧见太后过来,赶紧的跪下来行礼,“出了什么事?”太后的声音很冷,瞧着那跪在地上的丫头不就是纳兰静常常带着跟前的?太后微微的皱着眉头,却是让华嬷嬷将她扶了下来!
“启禀太后娘娘,逍遥王妃本想约宫良娣一起去为皇上祈福,可这侍卫懒惰,不与通报,奴婢完不成主子的吩咐,心中着急,求太后娘娘恕罪!”秋月赶紧在地上叩了个响头,却是将纳兰静早就吩咐好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