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子,说的什么混话!”皇帝沉了沉脸,他便不信二皇子不知晓自己告诉他究竟有什么用意,如此个没个正行,分明是在装傻,不过平日里二皇子在众人的跟前便是这般的慵懒的样,皇帝便也是训斥几句,并不会真的生气!
“哦,瞧父皇的样子,便是不要这公主,这可如何是好,这楚国公主定然要高于顶,所嫁之人即便现在不是一国之君,将来也一定是!”二皇子低着头,用手轻轻的拍打着衣摆下方,仿佛是有什么脏东西一般,眉头皱的紧紧的,可话里却是别有深意!
“行了,朕便是要将她指给你为妃!”皇帝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二皇子的面上,却没有正面的说此事,二皇子一直表现的对皇位不感兴趣,如今说这话,莫不是是在试探自己,将来百年之后会将皇位传给谁?
“父皇是在说笑吧!”二皇子一脸的惊讶,仿佛皇帝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可是眼底的冷意却更浓了,皇帝终究心里头最属意的还是太子,不然他为何不说将这皇位美人都给自己,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这楚国提出和亲,想来宫骜已经救出了杨国公!“这最尊贵的公主,当嫁给太子皇兄,虽说皇兄已经内定了太子妃,可是,即便是做皇兄的侧妃,将来封个什么贵妃的,也不辱末她的身份,儿臣是万般配不上的!”二皇子摇了摇头!
“朕的皇儿各个都是好样的,你莫要妄自菲薄!”皇帝冷了脸,二皇子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怪自己这些年都没有封他为太子吗,可是,自己给了他别的皇子没有的宠爱,他就该自主,宫贵妃不过是一个奴婢,自己给了她尊贵的地位,无尽的宠爱,二皇子还有什么不满的,想到这,皇帝便觉得二皇子太过不识抬举了!
“不过这到底嫡庶有别,即便各个都是身份尊贵,那也有一个最尊贵的!”二皇子却是仿佛没有瞧见皇帝的怒意,径直的说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跟在皇帝的身边,早就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所谓的宠爱,不过是众人面前的假象罢了,既然如此,自己却也该好好的利用!
“够了,这不过都是你的借口罢了,你不要以为朕瞧不出你的心思,朕说过,若是你喜欢,朕可以将纳兰静赐给你做侧妃!”皇帝猛的一拍桌子,这在宴会上,二皇子与纳兰静眉来眼去,如何能逃的过自己的眼睛!
“在父皇的眼里,这侧妃之位是不是该给那无关紧要之人?”二皇子抬起手来细细的瞧了一番,皇帝一想自命深情,仿佛是一直对宫贵妃念念不忘,可说到底,宫贵妃当年不过是个妾,与那侧妃有什么区别,皇帝既然可以将侧妃之位说的这般的轻巧,想来,这宫贵妃在他的心中并没有那么的重!
“放肆,纳兰静狠毒,朕心里清楚的很,她逼死姨娘,逼死庶妹,便是连祖母的死却是与她也有脱不了的关系,杨泽一事她又如何能逃的了关系,包括安影雅,她每一次出招,便会置人于死地,朕心里头清楚的很!”皇帝沉了沉声音,对于宫贵妃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不然他也不会因为镶平王当日说了几句,便与镶平王打动干戈,可是,皇帝终究没有看清,在他的心中,江山比任何人都重!
“我伟大而有圣明的父皇,既然您这般的清楚,可有知晓皇后做过什么?”二皇子大笑了几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这么多年,他不信皇帝对皇后的所作所为会不清楚,包括宫府被人陷害,他不信皇帝不知道这其中也有皇后的功劳!
“放肆!”皇帝的脸沉的厉害,微微的眯了眯眼,却是闪过一丝的厉色!
“其实,想让我娶那楚傲霜也不是不可能!”二皇子瞧着皇帝的脸色便是要失控,声音便缓缓的浮了上来!
第四章 和亲之事
“你不得不娶!”皇帝的深意变的沉稳,似乎将怒气敛尽,他瞧着那二皇子仿佛是施舍的表情,心中便不由的生出几分的不快,自己是万物的主,是俯视众人的皇帝,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二皇子无论想不想娶,都必须娶!
“父皇当真可笑!”二皇子将身子靠了靠,从旁边捡了一缕发丝,手轻轻的搅动,那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的眯成了一个缝,嘴角带着些许的讽刺!“父皇让我娶我便娶,那娶了之后那,其实儿臣不介意让旁人替儿臣洞房,到底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则天公主是人间绝色,想来是少不得愿意死于牡丹花下的人!”
“你敢!”皇帝瞪着眼,二皇子这便是威胁自己,即便是自己强迫他与楚国公主成亲,可是,他却拒不洞房,自己可以给他下药,那以后呢,楚国国风并不像大庸皇朝,在她们那里,子承父妻,弟娶兄嫂,根本就是平常之事,若是她知道二皇子不愿意娶她,以后怕是会闹出不少乱子,这楚国到底是大国,不能像对待龟兹这般的随意!
“父皇,我如何的不敢,这楚国公主想来傲气重的很,若是她知晓儿臣是被逼的,想来不用儿臣开口,她也会提出休夫!”二皇子绽出一丝得意的笑意,那休夫二字,却是声音更加的洪亮了些,在大庸,女子若是主动提出离开,便只能有和离书,可是,即便如此这和离书也是由男子写,不过是比休书好听了些罢了,而楚国是可以休夫的,若是大庸皇子被楚国公主休弃,想来也能是天下的笑料,他便不信了,皇帝丢的起这个脸面!
“朕,会杀了她!”皇帝眼里闪过一丝的杀意,他痛恨这种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即便是二皇子,自己也无法忍受,都是纳兰静,若非纳兰静自己的儿子如何会忤逆自己,他的心里,便是打定主意要除了纳兰静!
“父皇何必恼怒,儿臣不是说过,可以娶那楚国公主,只要父皇答应儿臣一件事情,儿臣便心甘情愿的,欢欢喜喜的迎娶楚国的公主!”二皇子放下翘起的腿,对于皇帝的心思他却是明白的很,一方面是他心中所谓对自己母妃的念想,所以想要保全自己,一方面又是为了大庸的江山稳固,所以他要保住太子与皇后!
“若你求朕,朕或许会答应!”皇帝的脸色微微的缓和了些,他抬起头来,便是带着些许的呃俯视,二皇子既然说出这话来,必然是想要完成他心中所思之事,所以,在气势上,便不能输给他!
“好,儿臣求父皇答应!”二皇子的傲气皇帝却是了解的,如今瞧着二皇子爽朗的应下,心中到底是有些个惊讶的,二皇子便是直直的跪在地上,面上带着无比的虔诚,瞧着皇帝不说话,还故意重重的叩了一个头!
“儿臣求父皇,在儿臣大婚之事,用皇后的血,为儿臣添几分喜色!”二皇子突然敛下脸上的笑意,眼睛里带着些许的冷意!
“放肆!”皇帝猛的一拍桌子,二皇子对皇后的怨恨,他一直是知道的,再加上太后屡屡的瞧不上二皇子,他心里不平衡皇帝也是理解的,可是,二皇子从未像今日这般的坚决,用皇后的血,添他大婚的喜色,这大逆不道的话,他也能说出口,这便是明白的告诉自己,若想让他娶楚国的公主,除非皇后死!
“父皇,儿臣其实一直想知道,母妃真正的死因!”二皇子瞧着皇帝真真是要发怒了,声音里便不缓不慢的开口,嘴角却是带着一丝的兴味,“儿臣查过当年的脉案,从小儿臣的身子便好的很!”二皇子紧紧的盯着皇帝的面上!
若是宫贵妃真的是死于难产,那么她产下的孩儿,一定不会那般的健康,虽然皇帝已经下旨,将关于宫贵妃的一切消除,让人无从查起,可是,他却疏忽了,二皇子的脉案太医院可是一直保留着!
“滚!”皇帝面上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仿佛在记起当年的那段往事,良久他的面上却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微微的抬起胳膊,用手指指着门外,声音里无比清晰的传来那一个字!
“儿臣告退!”二皇子也不恼,这么多年皇帝一直没有一起过,今日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二皇子便是在大殿上叩了个头,便站起来,走到外头!
皇帝的眼神瞧着二皇子的背影,却是有一丝的呆愣,当初种种却是他心头的一个痛,这些年,他一直不想想这件事情,一直就当做宫贵妃真的死与血崩,或者,是被人害死的,也总好比的过那个结果,残忍的让人无法呼吸,啪,他烦躁的,将那桌子上的折子全数打掉,却只是想将心里头的那股子的忧愁给发泄了出来!
二皇子出了养心殿,眼底终究是露出了一丝的悲戚,他抬头瞧着天空,小时候,宫里头的人迫于皇后的势力,没有人敢提起宫贵妃,只有皇帝敢在自己的跟前让自己瞧着自己的母妃究竟是怎般的摸样,那清澈的双眼,脸上似乎永远带着那暖暖的笑意,他仿佛能感受到,母妃的手却是人间最暖的东西!
二皇子冷笑了一声,母妃啊,这便是你深爱过的男人,你走后,他跟前从来都有不同的女人,他的爱是天下万民的,他的权利是留给太子的,而你,却什么都没有,二皇子的心里,到底是为宫贵妃感动惋惜的!
他的手握成了拳,既然皇帝已经将目光放在了纳兰静的身上,那么自己要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收到伤害,至于那个楚国公主,自己便会会她!二皇子却不知道,从可一刻起,在未来的好长时间,楚傲霜这个名字,却是改变了许多东西!
这一日,便是到了五月底了,距离纳兰静及笄却也只剩下一十五日整了,这大庸倒是有习俗,便是及笄日前的十五天,俗称圆吾日,这要及笄的少女,便是由母亲带着,去三位***庙上去上香,据说这女子及笄以前,这三魂七魄却只有两魂,剩下的一魂便是在三位***手里头,这一日便是要上香将自己的魂魄取回!
因为宫氏不在京城,虽说长嫂如母,雨儿怀着身孕,纳兰静自然是不能让她跟着过去的,这三位***庙上,除了有快要及笄的少女去上香,便是还有刚产下孩子不久的女子,不过,这三位奶奶专管女儿家的事情,便是没什么事,这些个女子倒也愿意常常为自己祈福!
纳兰静便是带着秋月与流翠,去了奶奶庙,这奶奶庙分为三个正殿,每个正殿旁边却是有六个偏殿,而在正殿的后头,还有一个神殿庙,她却是很少又人过去的,这神殿里的奶奶,是专门管着那些个冤死的,或者是心有不甘的女子的,这香火自然是少一些个,或者,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有!
虽说这女子不如意的事多,可谁愿意在人前将自己的痛处让众人瞧出来,久而久之,这神殿庙却是算是没有了烟火!
这天气到底是热的厉害,这神殿庙是有个规矩的,凡是上山拜***人,却是要走上这山路,即便你是最贵如皇后,母仪天下之人,也要走着九十六个台阶,再上完三殿香,去后山上系了红绳,便寓意是九九归一,这路上倒是堆满了那卖东西的小贩,这奶奶庙上的风景也不错,便也有些个公子哥也上来!
“小姐,您先歇一会儿吧!”秋月瞧着纳兰静额头上冒出了些个细汗,不由的说了句,这纳兰静到底是千金小姐,如何能一口气走完这九十六个台阶!
“也好!”纳兰静掏出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滴,便寻了块较为赶紧的石头,靠在上头,便是要歇会,流翠赶紧从身上解下水壶,让纳兰静喝上一口!
“好看的荷包,好看的荷包!”旁边有不少担着担着的小贩从纳兰静的跟前走过,倒也没有什么稀罕的,突然,一个小贩被人猛的一推,那人便是有些个站不稳,那担子眼瞧着便是要倒在一边!
秋月纵身挡在了纳兰静的跟前,用手支撑住了那倒下来的胆子,“走路不长眼睛啊!”那小贩有些个踉跄,好不容易的站稳了,对着那个冒冒失失的背影,忍不住大声的慢了几句,可是,瞧着他已经走远,便悻悻然的转头,脸上挂满了笑意,“多谢小姐,多谢小姐!”他弯着要,对着秋月不住的道谢,眼睛却是直瞅着纳兰静,瞧她身上的布料,也能瞧出这小姐非富即贵,秋月瞧着他的脸上,尽带着商人世俗的眼中,心里便升起些个不屑来!
“好了,既然你无碍了,便赶紧的走吧!”秋月忍不住的斥了几句,那人瞧着秋月满脸的凶悍,又想着刚刚秋月用只手将倒下的担子与他都给拖住,虽然不舍得纳兰静这个金主,可是,却也不是不不识时务的,瞧着秋月是个难招惹的,便赶紧的低着头离开了!
“小姐,这里倒是乱的很,刚刚的那个冒失的,到是个贼子!”秋月瞧着那人的背影,却是唾了一口,那商人与那冒失的怕是是同伙,秋月从袖口中取出了银两,那贼人以为自己得手了,却不想却被自己反手将东西取了回来!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贼子!”纳兰静笑了笑,却没有秋月那般的愤怒,手轻轻的摊开,却是在她的掌心出现了一个精巧的荷包,纳兰静伸手却将里头的东西取了出来,那淡淡的香味,却是纳兰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兴意!
众人相视看了一眼,却瞧得纳兰静从里头取出来的竟然是一张纸条,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那人的真正目的,却是要将这东西送到纳兰静的手上,不过,倒是费了不少的心机!
“真是二皇子吗?”秋月瞧着四下无人,不由的压低的了声音,这与纳兰静熟悉的,又约纳兰静在后山的神殿庙相见,下头的署名却还是个念,除了二皇子,秋月却想不出会是谁来,而且,二皇子一直派人保护纳兰静,能有人这般轻易的接触到纳兰静,怕也只有她一个人!
“我们去上香吧!”纳兰静将东西收了起来,并不说话,只是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却是越的浓了,瞧着秋月一脸的茫然,纳兰静的眼神却不像是要见二皇子,倒像是要去见敌人一般!
纳兰静带着秋月与流翠,将那三位***正殿都上了香,每一个叩头,都带着无比虔诚的笑意!从大殿出来,纳兰静却是悄悄的在秋月的耳边吩咐了几句,秋月点了点头,脸上却是有些个不赞同,毕竟,这么做到底是有些个冒险!
纳兰静笑了笑,便从衣袖中将那荷包取了出来,再次细细的瞧着那纸条,上头便是约她在后头的神殿见面的!
“韵贞贵郡主,巧的很啊!”纳兰静正低着头瞧,秋月与流翠站立在一旁,因为天气有些个热,两人不住的用拍着扇着,希望可以能多添几分个凉意,倒是对纳兰静却不怎么在意!
“啊!”纳兰静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却是吓了一跳,手中的荷包却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