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王爷请自重!”纳兰静瞧着镶平上还要往前走,便不由的挡在前头,秋月护在跟前,不让镶平王再往前走一步!

“你没有不如他,只是,不爱便就是不爱!”宫氏轻轻的一叹,言尽于此,便多说无益,“哥哥,我们便走吧,不然,到天黑前怕是到不了庄子了!”宫氏挑了挑马车的帘子,那张脸上便是已经恢复了平静!宫将军应了声,便是让所有人准备好,便是准备离开了!

“王爷,你赶紧的离开吧,若是再不离开,怕是你便没有机会了!”纳兰静便是让流翠扶了雨儿先上了马车,不管镶平王做过什么,他总是帮过自己很多次,于情于理,纳兰静都会提醒镶平王!

“我不离开,除非馨儿与我一起离开!”镶平王虽然是对纳兰静说话,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那马车,仿佛要从马车上盯出个洞来,便是那马车的轮子开始转动,他便是不动分毫!

“唉,怕是王爷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纳兰静轻轻的一叹,耳际轻轻的动了一下,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想来也是皇宫的人了!

“前面的可是战王!”果然,纳兰静的话音刚落,便瞧着仿佛是天边,升起了些许的薄雾,那声音远远的便喊了出来,走进了才发现,原是那升起的雾气,不过是马蹄踏起的尘土,便是皇宫的侍卫追了过来!

众人听到到动静便是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等那些个人走进了,才见得那带头的人利索的下马,便是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

“圣旨到,战王接旨!”那人站立在众人的面前,将手中的圣旨打开,原来,便是边关起了纷乱,那些个将士便是连杨国公都绑了,皇帝封宫骜为正二品慰平将军,马上去边关平乱!

“臣接旨!”宫将军带着众人拜了拜,宫骜接过圣旨,瞧着宫将军担忧的眼神,微微的点了点头,这皇帝的意思,却是众人心里头都明白,这边关起了纷争,便是连杨国公都绑了,定然是有人利用宫府一事其事,皇帝这一来是让宫骜去解释这一切,二来,却是要试探宫骜的忠心,若是宫骜做出什么不利于大庸的事情,怕是宫府一门也免不得受罪!

“微臣祝宫将军早日的凯旋归来!”那人倒是客气的说了句,不过,这话原是说不说都没有人在意的,他的头微微的转向站在一旁的镶平王,“微臣参见王爷,皇上口谕,请王爷即可进宫!”那人微微的一拜,便是已经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哼,本王还有要事,办完了自然会回去!”镶平王冷哼了一声,眼微微的瞧向纳兰静,却是在想纳兰静的意思,他便是与楚国商量好了,如今他们虽然不能按原计划进的京城,可是,等自己出了京城,他们便会护自己离开!

“王爷恕罪,皇上口谕,便是请王爷即可进宫!”那人丝毫不为所动,可是,他身边的人瞧着镶平王不肯竞进宫,手中的剑微微的拔了出来些,皇帝可是下了死命令,若是不能将活着的镶平王进宫,便是也要将镶平王的尸体带进皇宫!

“你在威胁本王?”镶平王紧紧的皱着眉头,却是在暗暗的衡量,若是动起手来,自己可有赢的把握,他瞧的清楚,皇帝派来的人都是大内高手,怕就是为了防止自己离开,现在只要宫府的人帮自己,自己便是有一丝的胜算,可瞧着宫将军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帮自己!

“微臣不敢!”那人将头垂的更低了,做了一个无比虔诚的姿态,可是却似乎没有退让半步,镶平王冷哼一声,便是跟随着他离开,他心里明白的很,若是皇帝真动了杀机,只怕还有别的埋伏,只怕是自己还未出得京城,便被死在别人的剑下,语气这般还不如回皇宫,至少在皇宫皇帝不敢这般随意的动手!

镶平王走后,宫骜便也跟着离开了,便是只有宫将军与宫老将军,宫氏她们离开了,纳兰静与雨儿将她们送出了京城,瞧着他们马车消失在天际,终于才想起回头!

走的时候,便是有不少的人,可回来的时候,便只有她们几个了,雨儿与秦氏坐在一个马车上,便是由纳兰轩骑马在一旁护着,而纳兰静却是与韵宁贵郡主坐一辆马车!

“表姐,其实,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与你知晓!”纳兰静瞧着韵宁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淡淡的瞧不出些个哀伤来,她终究是开口了,这韵宁留在京城便是为了嫁给太子,可是,太子那日终究是做不得良人的!

“静儿,有些话便是你不说我也明白,只是,既然选择了,我便不会后悔!”韵宁郡主瞧着纳兰静似乎一脸的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微微的露出个笑容,她伸手拍拍纳兰静的手背,示意让她安心,有些事情,她也却瞧的清楚!

太子的薄情,她如何能不明白,便是在大牢中若非是纳兰静从中周旋,怕是宫氏一门即便是得了平安,也逃不过一死,而杨泽,从他敢在刑场动手,便是知晓,此人并没有什么心机,更不会有所谓的畏罪自杀,便不过是太子的障眼法,这般薄情的人,将一心为自己的舅父都能痛下杀手,更枉论是为了别人!

“表姐,你便是都清楚,为何?”纳兰静微微的抬眼,便是重生一世却也不明白韵宁郡主的想法,莫不是为了复仇,可却也不像,而且,经历生死,怕是也将她对太子的爱意都打磨的干净,究竟是什么,让韵宁能这般的决然!

“父亲说辞官归隐便是图个安心,可是人生在世,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既然躲不过便如坦然的面对,与其苦苦的挣扎,倒不如坐那人上人!”韵宁郡主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的决然,一场牢狱之灾,便是让宫将军知晓了君心难测,动了离开的念头,却让韵宁郡主懂了权利的好处,若想永保安乐,便只有大权在握,做那人生人,俯视众生,只有掌握了别人的生死,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纳兰静仿佛明白了韵宁郡主想要的什么,是那高高在上的后位,还是,还是那决定人生死的帝位?纳兰静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自己终究是做过皇后的,那高位上的无奈,却又是旁人能理解的,可是,这一切终究无法对她提起!

“其实,这一切到底是因为刑部侍郎聂阁出手相助,不然也不会这般的顺利!”纳兰静却也不明白她为何会开口说这一句话,或许是怕韵宁被权利冲昏的脑袋,或者是同情聂阁的一番心思,希望有个人能是韵宁的牵绊,让她不会迷失了自己!

“聂阁?”韵宁郡主微微的皱了皱眉,口中念着这个在脑子中略显生疏的名字,脑中仿佛有什么闪过,印象中似乎有一次,自己在宫里头走着,便是有一个呆子,瞧着自己的眼都发直了,莫不是他?如果是他,刑部的人倒是会对自己有用的!

若是纳兰静知晓韵宁郡主现在的想法,怕是会后悔她提起聂阁的!

“不过,镶平王那边?”韵宁郡主微微的转变的话题,有些话便是不愿意再说,而且她瞧的出来,纳兰静并不厌烦镶平王,她虽然也看出宫府下狱一事,定然是与镶平王有关,可是,他终究是为了宫氏,有些事情到底是不能用对错衡量的!

“镶平王进了皇宫,便不会有事!”纳兰静笑了一声,便也不愿意多谈,要知道,镶平王可是起了谋反的心思,便并非是她不相信韵宁郡主,有些个事情便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镶平王与楚国合作,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样,便也算是给他个教训罢了,而且,自己也不方便再出手,若是将皇帝逼急了,终究没有什么好处,他心里既然没有废太子的心思,有些事,却也记不得!

却说这厢,镶平王进了宫,便被带进了养心殿,殿上没有外人,便只是皇帝坐在主位上,他便是行了礼跪下!

“剑试,你好大的心思!”皇帝突然将龙案上的砚台砸向镶平王,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更是直呼镶平王的名讳,手紧紧的握着,多少次他便是怀疑镶平王起了谋反的心思,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到底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愤怒,终究是亲生的皇弟,心里的感情又岂能比说淡便淡了呢!

“皇上这是何意,便是让微臣瞧不出来了!”镶平王冷了冷脸,便是身子一侧,让那砚台划过自己的身边,落在了地上,他微微的抬头,眼神中好不闪避的瞧着皇帝,便更是连皇兄都出称呼了!

“何意?你自己瞧?”皇帝冷了冷声,将那长长的供词扔给了他,皇帝其实也是怀疑的,杨府不可能连边关都算计了,而且,就算是杨府勾结楚国,可是,却并无法知晓宫府的事情,他若真有这么大的势力,又岂会落了个这般的下场,他细细的思虑,却终于想到了这一层,趁着镶平王出宫,便抓了他跟前的人,便是将这罪行一一的道了出来,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连那京城里传言纳兰静是镶平王之女,也都与镶平王有关!

“哦?若是大刑伺候,想来,任何人身边的人,也都能说出个这些供词!”镶平王撇了一眼,却是将那供词扔在一边,丝毫的不在意,便是唇边似乎都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都到了这个似乎,你还想隐瞒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追着宫府的马车去做了什么,朕心里清楚的很,便是这些个事情,你不都为了那个女人吗?”皇帝说着便走下了台去,手指着那供词不由的说了一句,他便是得知了消息,便赶紧的让人出京城搜查,果然是搜到了楚国人的据点,而且,杨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死在牢中的,怕也是镶平王的计策!

杨泽一丝,便是杨府百口莫辩,而且边关的将士,又岂会无缘无故的将杨国公绑了起来,分明是有人说了什么,而自己已经封了京城,这消息又是如何的传了出去的,分明就是守在京城外头的楚国人传了过去!

“是又如何?至少我敢爱,我便不会后悔,不像得你,明明爱却无法保护他,每日里瞧着宫贵妃的画像,可是,我却是瞧见了恶心!”镶平王冷冷的笑了一声,既然皇帝便都知晓了,他便也没有任何做作的必要了,他站起了身子,却是往皇帝的最痛处下手!

“你闭嘴!”皇帝的脸上带着少有的愤怒,这么多年来,他终究是后悔没有好好的保护宫贵妃,可是终究是晚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却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忘她,那股子的思念,却似乎是更重了些!

“真是深情,可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自私的嘴脸,你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可是,当你的皇后一次次的陷害她的时候,你在哪,当你的太子,屡屡的压在你们的儿子的头上时你在哪?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皇后对逍遥王下过多少手,你根本就不叫爱,不过是打着深情的幌子,起些个见不得人的心思!”镶平王越说越大声,却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他便是被宫氏无情的拒绝,心中便是如死灰一般,如今对着皇帝自然是不会客气,他便是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全数的发泄在皇帝的身上!

“你闭嘴,你懂得什么!”皇帝紧紧的咬着牙,脸上带着浓浓的愤怒,伸手便是一拳打向镶平王的脸颊,镶平王吃痛,用碰触唇边,瞧着已经出了血迹,便是毫不客气的还手,两个人一来二往的打在一脸,脸上全都挂了伤,可怜两人都有不错的伸手,却是如两个孩童一般,只会动拳头,随意的乱打!

“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躺在地上,使劲厮打的两个人,两人同时的一愣,便是都放开了手,刚刚愤怒的两人,仿佛都只是彼此的一个错觉,两个人同时的站了起来,脸上更是恢复了平静!

“见过母后!”太后扶着宫人缓缓的走了进来,两人便同时行礼!

“您们这是做什么?”太后瞧着两人都受了伤,不由的惊呼了一句,她便是得到消息皇帝要处置镶平王,便赶紧的赶了过来,却是没想到,会是这般的画面,之间两个人的束发都乱而来,衣服却也撕坏了些,脸颊上都破了皮!

“无奈,不知母后有何事?”皇帝冷了冷脸,便径直的坐在了龙椅上,即便是凌乱的衣衫,都也掩盖不住他身上不怒而威的狠历!

“我!”太后张了张嘴,便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面前的到底是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原本想好要救的镶平王倒是没什么事,她微微的低头,却是瞧见地上掉的供词,细细的瞧了一眼,却是不由的心惊,眼睛微微的抬起,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如何能不了解,如果真是镶平王做的,便也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太后的心里闪过一丝的失望,如果镶平王真的想称帝,太后一定会支持,可是,又是为了女,太后的心却是有些凉凉的!

“既然母后都瞧见了,儿臣却也不用特意禀报了母后,镶平王犯上作乱,理应当斩!”太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是被皇帝冰冷的声音惊了心!

“他是你的皇弟!”太后容不得多想,瞧着皇帝的人要将镶平王拖了下去,心中不由的一急,赶紧的挡在身前,眼睛里带着微微的薄怒!

“皇弟?不过是一个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皇帝冷哼一声,却是不为所动,“还不快将他拿下?”皇帝冷冷的斥了一句旁边的侍卫,那些个侍卫便是走到太后的跟前,一脸为难的瞧着太后!

“你若是动他半分,哀家便死在你的面前!”太后瞧着皇帝似乎下了决心,便是猛的从头上拔下自己的簪子,顶撞颈间,这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皇帝自小便是太子,一言一行都是要有皇家的威严,自然没有镶平王讨喜,而且,皇帝如今坐拥大庸的江山,而镶平王便可以说一无所有,早年去了皇妃,年前的时候,便是连唯一的儿子都死了,如今便是连个将来送终的人都没有!

无论是处于偏爱,还是对弱者的同情,太后势必都是会护在镶平王的身边的,她的眼定定的瞧着皇帝,她便是不信了,他便是真能瞧见自己的母后死在他的跟前!

“母后这是做什么呢?镶平王是乱臣贼子,母后怎能与他同流合污?岂不是连庆国公一家都连累了!”皇帝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轻轻的转动手上的扳指,冷眼瞧着太后已经将簪子刺进了肉了,溢出了一颗颗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