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便用这江山为聘,许她一世后位!”镶平王说道这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的坚定,语气将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的手上,倒不如将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
江山为聘,纳兰静便是上了马车,也久久的不能忘记这四个字,若是让旁人觉得,这该是多大的荣宠,可是女子要的,从来不是所谓的荣华富贵,不过只要一生双人罢了,即便是粗茶淡饭,却也是幸福的,旁人或许不知,她却是明白的很,这高墙内看似繁华拥簇,可是,却也不过是一个豪华的枷锁,一但进去了,便是丢失了自己!
纳兰静从来不认为镶平王会成功,如今他有了那心思,便也是明白的,怕是他想让宫府与他一次起了,可是自己是了解舅父的,他便是死也不会做那叛逆之人,而且,镶平王似乎想的太简单了,他前几次能得逞,便是因为众人没有防备罢了,如今,便是今日之事就不在镶平王的算计中,若是一时疏忽,怕是会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或许,自己的母亲从开始便知道了,皇王家的爱,从来都如一团火太过灼烈,一旦靠近,便只会落的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厢承乾宫,皇后便是得了信,手中的杯子猛的摔倒地上,脸上却是带着满满的怒意!
“母后,您失态了!”太子的声音永远都暖暖的,即便是在这阴沉的天空,却仍旧能让人听出阳光的味道,他斥退了左右,便是轻轻的捡起被皇后扔在地上的杯子,脸上带着一股子的兴味!
“你呀,却怎么这般的不着急,如今便是被人都指到了门口了!”皇后瞧着太子一脸的不在乎,心里头便是升了一股子的闷气,当初杨妍进宫与自己说的时候,她便是早想要出手了,自己的哥哥,便是从小受尽爹爹的宠爱,那日在刑场受了镶平王的大辱,若非太子拦着,她便是想要出手,如今,这大内侍卫都成了歹人,这不是指明了说是太子指使的么!
“母后,您如今母仪天下,若何能与那般个贱民计较呢,再说,父皇不是并未多言么!”太子笑了笑,若非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杀意,或许从他那干净的笑容里头,瞧不出他的心思!
“你,你父皇未说什么,可并不代表你父皇没有怀疑什么,你便是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皇疑心重,便又是偏宠那个贱人的儿子,早就巴不得你出些个事情,叫母后如何能不着急!”皇后的面上带着一丝的烦躁,每每关于二皇子她便是平静不下来,那便是她心里头永远的一根刺,而且,此事终究关系重大,若是皇帝真的起了别的心思,怕是借机要罢黜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皇后一想到皇帝会有这份的心思,心里头便是不甘的很,凭什么那个贱人死了,也要压自己一头!
“母后既然明白,便就更不该乱了阵脚,这般的沉不住气,也不过是会给有心人留了把柄罢了!”太子微微的摇了摇头,便是那楚国的人,却是皇后瞧着那流言越传越烈,终究是忍不住听了杨妍的话,这个人其实也不是楚国人,是命死士去做的,不过,太子想到这,眼里的笑意却是能弄的,这寻常百姓又岂会知道朝堂之内的事情,怕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罢了,为的不过就是逼皇后出手!
不知为何,太子的脑海里,却是浮现了那个女子的容颜,那股子的淡然,那股子的碧蓝不惊,仿佛一切竟在掌握,唇间似乎笑意更浓了!
皇后沉着脸却也不说话,那人是被自己派过去的,可是,自己终究是为了杨府,却是不知为何会出来个大内侍卫,搞乱了自己的计策!
“母后,这事情终究记不得,再说杨妍这丫头,虽说是平日里有些个小聪明,但这计策决然不是她能显到的,分明是有人将她当棋子使!”太子叹了一口气,这皇后终究是老了,有些个事情便也想不到了,不过,若是皇后真的聪明,当初也不会让那个宫贵妃夺了父皇的心去,不过,这些个话,太子终究不会说出口的!
“你的意思?”皇后面上一惊,可一想太子的话却也是有理,她虽然平日里疼爱那丫头,可不得不说,杨妍还不会有那个心计,皇后的后背一凉,莫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反而将杨府给害了!
太子淡笑不语,有些个事,他的心中已然有了数,可是终究是不能告诉皇后,看来自己却是要好好的筹划筹划了,那人想要利用功夫帮他达到目的,不惜陷害宫府,那自己便让宫府永无翻身之地,太子敛了笑容,心里头却是有了打算,如今便是只有等,那人既然目的在那高高的龙位,一定会再出府的!
那日回去,这天果然说变就变,下气了大雨,连带着这几日都阴沉的厉害,虽然雨势小了些,可路上的水聚集的多的很,便是平日里懒得出去,路上粘的很!
“小姐,天气终于晴了!”到了这日的下午,流翠的声音里,终究是带着些许的兴味,这阴沉了几日,连带着心里头也闷的紧,如今好不容易瞧见了太阳,心里头却是有些许的兴奋!
“果真!”纳兰静听了便是赶紧的放下了手中的医书,幸好院子里头都是青石铺成,便是没有泥水,纳兰静站到院子中,那清新的泥土味似乎都带着让人舒服的香气。i^
“小姐快瞧,天上挂了七彩!”秋月听了声音,便也一脸兴奋的走了出来,手指指着那湛蓝的天际,那道的彩色,便是在此时显得愈发的耀眼!
“呸呸呸!”流翠瞧见秋月用手指着天上,赶紧的拉了下来,“这天上的可是七彩娘娘,虽然美丽,却是脾气不好,平日里难得一见,若是有人敢用手指着她,便是会被她的天针刺到,手指会疼的!”流翠一脸神秘的告诉秋月,这话却也是听老辈的人们提起的,可是瞧着众人都没有拿手指的,便是信了这传言!
秋月听了,赶紧的将手放到后头,一脸的紧张,仿佛真的会被天上的七彩娘娘用天针刺了,纳兰静瞧着两人的摸样,便是不由的轻笑一声,不过却也只是一瞬间,心里头便沉沉的,如今太阳出来,怕是那人也快行动了吧!
纳兰静叹了口气,便只是从外头瞧了会儿,便带人去了雨儿的院子,终究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雨儿的身孕!
“静儿,过来过来,昨儿个你哥哥还同我说,要我赶着准备你下个月的及笄礼,刚想着人去请你,你便是过来,你快来瞧瞧,这些个布料,你便是更喜欢那一个匹!”平日里纳兰静进来,便是瞧见瑜瑾在外头忙,如今却是瞧着主仆三人正围着什么东西瞧,便刚要开口,被雨儿瞧见了,却是也将她拉了进来!
“不过还早着呢,不急!”纳兰静微微的笑了笑,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便是宫府的事情,不知该如何的处置,却是没有这份的心思!
“如何能不记得,如今便都要到了五月底了,到了下个月便是你的及笄礼了,这都是要快的,最近事情多,你便是要赶紧的赶工了,这及笄礼的礼服,到底是要你自己绣好,请那福禄双全的人给你祈福,如今算算日子,却也是有些个晚了,更何况出了纳兰府,你便是不用再估计老太太刚去,说不准那时候舅父他们的冤屈便是洗清了,到时候可是要大办的!”雨儿笑着摇头,手上却也是不闲着,将那些个布匹放在纳兰静的前头比划着,眼里总是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的羡慕!
纳兰静恍然间明白了,当初哥哥求皇帝下旨赐婚,皇上为了表达对边关将军的厚爱,便是应了那要求,那时候,雨儿到底还没有及笄,这嫁了人及笄礼自然是不能再行的,而且,即便是嫁衣,却也是因为时间太赶了,也只能借别人的手,女儿家这最重要的两次事情,便是雨儿都没有亲手为自己绣衣!
“不急的,到时候,便是让流翠帮忙也行,嫂子啊,瞧瞧你忙的,可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哥哥可是会心疼的!”纳兰静微微的敛下眼底惆怅,换上明媚的笑意,不让雨儿瞧出端倪了,不着痕迹的将事情转移了去!
“你这丫头,如何也学的旁人贫嘴了!”雨儿听了纳兰静的说,终究是不再纠缠此事,只是脸上却是不由的闪过一丝的娇羞,这些个日子,她一直在纳兰轩的身边,便是关于他的事,都是亲力亲为,总是觉得两个人近了许多,想到这,雨儿的脸上,终究是有些个幸福!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纳兰静方才离开,不过雨儿终究是没有忘记这正事,纳兰静索性这这几匹布都带了走,便说是自己回去细细地挑,不过是为了不让雨儿心里头伤感罢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纳兰静便瞧着这布匹有些个发呆,这不知不觉中便是回到这里一年多了,这一年来,自己斗死了二姨娘,如今纳兰倾有生死未卜,如今又快到了及笄的时候,纳兰静的手紧紧的抓这那布匹,在无人的时候,才敢将那眼里的恨意显露了出来,她清楚的记得,便是在及笄日的时候,自己被封为太子妃,自己的苦难才开始,原以为的幸福,不过都是假象罢了,纳兰烨华让自己做太子妃,不过是为了纳兰倾铺路罢了,将来谁做了皇帝,再将纳兰倾许给谁,而太子娶自己,不过是了帝位,为了除掉宫府,为了和纳兰烨华联手!
纳兰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皇儿一声声的呼唤,她从来不敢忘却,她永远不会忘记,是太子,是太子害死了自己的皇儿,这个仇,自己一定要报!
夜缓缓的到来,纳兰静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抬头瞧着那窗户上的夜明珠,心里头不由的闪过二皇子的面容,那股子的慵懒,对所有事情似乎都不放在心上,可偏偏细心的很,纳兰静猛的摇摇头,便是想什么呢,当初太子也对自己柔情似水,一切不过是为了他的权势!
纳兰静的心里头终究是有些个不有自主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便是又有些的烦躁,便是索性站了起来,将窗户打开,任由那冷风缓缓的袭着面上!
“小姐,二皇子着人送来了信件!”秋月从外头进来,瞧着屋里头就只有纳兰静一个人,那一阵冷风吹来,倒是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她将手中的心递给了纳兰静,便赶紧的取了一个袍子披在了纳兰静的身上!
纳兰静接过手中的信件,越瞧眉头皱的越紧,镶平王果真的行动了,可惜,他的人在要出城门的时候,被太子的擒获,虽然剩了个尸首,可是信件却是被太子截获了!纳兰静的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脸色有些阴沉的可怕!
“去寻哥哥来!”纳兰静微微转头,却是赶紧的关上了窗户,眉头紧紧的皱成的川子,手中的信件却是被她握的有些个发皱了!
秋月瞧着纳兰静的脸色,心知是发生了大事,应了声赶紧的离开!
“发生了何事?”一进门,纳兰轩便出了声音,纳兰静却是给秋月使了个眼色,便是让秋月在外头守着,流翠也从外头小解回来,便赶紧的站在窗户跟前,虽然不能帮什么忙,但心里头总是觉得,若是外头有人偷听,她却也是能发现的!
“瞧这个!”纳兰静便是小心翼翼的将手头的信件,交给了纳兰轩,虽然二皇子的人便是日日护在周围,可是让秋月守着,她总是能心安!
“镶平王着人送信?”纳兰轩微微的挑了挑眉,这些个日子,镶平王出了那日在刑场之上为了就宫府说了些个话,自那以后,便是再未参与此事,每日里便只顾着救治瘟疫!
纳兰静却也不先说话,瞧着纳兰轩看的清楚,便将信接了过来,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上次之事,虽然是我们使计陷害太子,可是,那人定然也是与太子有关,镶平王这信若是我猜的没错,定然是要告诉边关的将士,皇上有意的偏袒!”纳兰静沉了沉声,有些话到底是没有告诉纳兰轩,她怕纳兰轩若是知道是镶平王使用计策将宫氏一门送与牢狱的,怕是会怨恨镶平王,若是出了什么乱子,怕是很难收场!
纳兰轩只是皱着眉头,纳兰静虽然没有说明,可他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镶平王对自己母亲的心意,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定然是一时气愤,才做了这般的事情,可是,这消息一旦传到边关,那些个将士又都是追随宫将军多年的,听到皇帝这般的不公,怕是会出什么乱子,杨国公不保却也是轻的,说不定那些个人一时激怒,便是带兵会打了出来,到时候,可才算的上战事纷争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纳兰静刚才心里头有些个乱,便是请了纳兰轩过来,多一个人或许会多一个好的办法,如今太子既然能出手抓住镶平王的人,便是一定会猜到了镶平王的意图,“如今大内侍卫的事便是引起了皇帝的怀疑,太子即便是抓到了此人,也不会亲自出面的,他一定会寻一个人代替他将此事禀报皇上!”纳兰静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脑子里头却是有一计形成!
“这出头之人一定会是五部之人,刑部尚书是个倔强的人,即便是到现在也没有瞧出,他究竟是站在哪一边,太子一定不会冒这个险,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又都是宫府的人,太子也不会动用,工部尚书是个软弱的,平日里头便是侍郎吴天佑说了算,可这吴天佑便生又是吴婕妤的父亲,太子也不会用,他一定会让吏部尚书出面!”纳兰轩听了纳兰静的话,脑子里头似乎也清晰了出来,而且,太子在宫里头便是不方便出面,这抓到人后,便是一定不能带入宫去,这便是只有藏在杨府,所以今夜杨泽一定会出门,去寻吏部尚书!
纳兰静眼里闪过一丝的冷意,轻轻的与纳兰轩说了几句,这次,她或许没有办法除掉太子,但是,杨府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纳兰轩的脸上带着少有的佩服,自己妹妹一次次的料事如神,让他的心里到底不由的生出一股子的佩服,如今这计策,更是将了皇帝一军,看他如何在偏袒杨府!此事不宜耽搁,纳兰轩便是赶紧的离开,纳兰静又吩咐了秋月几句,脸上才微微的闪过一丝的冷意!
果然,到了三更天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人宣纳兰轩进宫,纳兰静听到了动静,却也是起来了,看来,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这三更天这人便都歇下了,皇上倒是会选时候,怕是太子也不会察觉什么吧!
这天色渐渐的晚了起来,这四更天的时候,这本来空旷的大街却是多了许多个人,平日里这官员过了五更天才起来早朝,如今,这吏部尚书的府上府门打开,吏部尚书早早的便出了门,昨夜便是他吩咐人去通知那四部尚书,可那府上的人都回了说不在府上,吏部尚书虽然有些个诧异,可终究不放在心上,许是他们寻的借口,那么晚了都不愿意出门!吏部尚书却是自己早早的出门了,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想到今日他或许会立了大功,心里头便是高兴的很,仿佛是瞧着那银子不断的向自己飞了过来!
到了宫门外的时候,还不到五更天,吏部尚书却是以为要等一阵子,却没想到,这宫门早就打开了,这里头的内侍瞧着是吏部尚书过来,赶紧的将他迎了进去,说是皇上已经等他多时了!
吏部尚书脸上微微的露出些个不悦来,莫不是杨府出尔反尔,便是怕自己抢了他的功劳,便提前禀报了皇上,“呸!”他真想得出神,便是感觉到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用手轻轻的一碰,却是以一滩的鸟粪,他的脸色微微的一变,这大清晨的,便是摊上了这个事,总是晦气的很,若非的旁边有公公在场,怕是早就骂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