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表哥是让我故意让剑魂王爷上当的,那我身上自然不会有伤的是不是?”纳兰静抬了太眼,笑意越来越深,那人是聪明,他这棋无论怎么走都是他赢,若是自己不让她们看伤口,便无法就宫骜,可若是看伤口,自己便犯了欺君之罪,纵然皇帝网开一面,只赐自己死罪,不祸及他人,可是出了这么一事后,怕是皇帝对宫府也不会像以往那般的信任,这将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怕是一有机会便会除掉宫府!可是,纳兰静眯了眯眼,自己要做的便是兵行险招,败中求胜!
“这是自然!”那人也不是愚蠢的,他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如今有纳兰静陪葬,他自然也愿意的,今日他定然不会辜负主上所交代的任务!
“好,请于大人告诉他,你闻到了什么?”纳兰静转过头来,眼里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对着于大人点了点头!
“启禀皇上,下官在当晚曾也进相府,纳兰相爷说韵贞郡主并不在府上,下官为了谨慎起见,便查了韵贞郡主的闺房,闻到韵贞郡主的房里,有一股浓浓的迷烟的味道,只是,此时事关重大,臣不敢妄下定论,便将此事上报给平尚书!”于大人跪在地上,将那日他所闻到的事实,呈报给皇上听!
“哦?既然表凶让我去诱饵的,试问我屋里的迷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把它当成香料烧着么?”纳兰静微微的一笑,瞧着跪在地上的副官脸上并没有慌乱的神情,心中自然知晓,这不过是于大人的片面之词,没有任何的东西,毕竟气味这东西,是无法将它呈出来做证的!
“这下官就不知晓了,毕竟表小姐的事,下官是过问不得的!”那人面色如旧,即便是在皇帝面前,神色也很自然,他毕竟在宫府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内应,自然是将这种淡然的神色,练就的炉火纯青了,再说,纳兰静提起这事,简直是自掘坟墓,如果她那日是被人掳走的,那剑魂之死便与她有关,她不仅欺君,还知而不报,明知此事事关重大,还要隐瞒下来,即便是镶平王不追究,皇帝,太后又岂会放过她,想到这,男人的面上越发的冷静了起来!
“哦,如果于大人知道的不能说明什么,那么就请平尚书将知晓的说出来!”纳兰静冷笑一声,若是以寻常之计,即便平尚书取出什么证据,也定然会与自己有关,可是,自己偏生要让他们想不到,自己要可是要给众人一个惊喜的,不仅要为自己,为宫骜洗脱罪名,还要让那迦落网!
惊变,风云起 第四十七章 证据确凿
“启禀皇上,微臣在林子里发现了有绳索勒过的痕迹,而且那干枯的树枝也分明是被什么重物所压断,而且,黑衣人的伤口,并非是被一人所伤,在这个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存在!而正因为这样,微臣上次才信了那婢女所说的话!”这话平尚书其实在要查纳兰静身子的时候,已然都上报了皇上,可是今日既然提起,也要将心中所知给说出来!
“哦?这就奇怪了,表哥让我做诱饵,为何我的房里会有迷烟,而且这两种伤口又从何而来,既然我是做样子,那树枝怎会被压断,若是做戏,这戏未免做的也太真了吧?”纳兰静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这个内应还有何话说!
“郡主这话这官不知该如何回答,下官办好少爷所交代的事情,其他的,下官并不知晓,若是韵贞郡主心中有疑问,下官只能建议郡主请教少爷!”那人的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这迷烟已然是不能有证据,至于别的么,又能说明什么?那人微微的眯了眯眼,这断案都要讲究真凭实据,纳兰静什么都没有,即便她贵为郡主也不能草菅人命!
“好,本郡主问你,你确定本郡主未曾受伤,是也不是?”纳兰静并没有因为他的淡漠而恼怒,她并不急着让这人认罪,她有的是时间,倒要让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自掘坟墓!
“下官在的时候,郡主并未受伤!”那男子回答的倒也谨慎,他只说他在的时候纳兰静并未受伤,若是纳兰静受伤那便是说明纳兰静自己后来不知怎么弄的,与他是半分关系都没有!
“好,很好,你说表哥让你杀害剑魂王爷,你亲眼所见!表哥又让你送信,你手中便还存了一封,昨夜表哥行刺,你为表哥望风,简直是一派胡言!”纳兰静开始面上带着微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陡然增高,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皇上,他是表哥的副将,受人指使,陷害表哥!”纳兰静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上,下官未曾害过少爷,这一切都是少爷指使,下官愿意一死明志!”那人的眼冷了冷,他今日本来就但求一丝,他便不信了,主上的计策这般的天衣无缝,即便是假印章,那信件也是在宫骜的屋子里找到的,况且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放的,他倒要看看,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将这无头案给翻了上来!
“没有?昨夜入宫的人根本就是你,你放风是假,陷害表哥是真!”纳兰静冷笑了一声,宫骜是不可能进宫的,至于是不是这人进宫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要的是他后面的主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官未曾做过,郡主即便是把黑夜说成白日,事实终究是事实!”那人听着纳兰静的话,心中越发的有底气了,他以为纳兰静是捉到了送信之人,不过,瞧着纳兰静现在的样子,她根本就没有证据!
“哼,皇上明鉴,这一切他都是受人指使,而他的主子就是那迦王子,杀害剑魂王爷的是他,陷害表哥的也是他,此人野心勃勃,不可谓不毒!”纳兰静弯了弯腰,终于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眼里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笑意!
“皇上明察,下官是大庸的官员,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郡主说下官陷害少爷也就罢了,如今又说下官通敌叛国,韵主再这般的说,下官请皇上赐下官一死!”那人说的大义凌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摸样,可眼里到底闪过一丝的慌乱,他开始不知道纳兰静究竟想做什么,或者手中有什么样的证据!
“你可有证据,这到底关系两国的联谊,若是你空口无凭,从现在开始你就此作罢,朕便饶你一命,若是你再纠缠,可不是你一个郡主可担的起的!”皇帝听见纳兰静提出了那迦王子,身子不由的往前靠了靠,毕竟这关系到两国的联谊,更甚者,若是处理不好,便是伤害西域各国对大庸的情意,若是西域联合起来对付大庸,到底也是一股不能小觑的势力!
“回皇上,臣女自然是有证据,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求皇上先饶恕臣女欺君之罪!”纳兰静轻轻的跪在地上,目光坦然的抬头看着皇上!
皇帝微微的眯了眯眼,心中虽然猜到纳兰静求饶恕她的欺君之罪是什么事,可是就算是欺君之罪可免,可获罪难饶,若是她身上真的有伤,那她便是名知剑魂被人杀害知而不报,那日更是言辞灼灼,让平尚书下跪认错,这一条条的下来,又可是只免了欺君知罪便是可以逃过一死的?这欺辱朝廷大臣也一样是死罪,皇帝始终想不明白纳兰静这是要做什么,“准!”良久皇帝才说了这个字!
“臣女谢皇上开恩!”纳兰静嘴角微微的勾起,她要做的,别人自然猜不到,“臣女请求皇上,让宫里的嬷嬷为臣女验身,看看臣女的身上是否有伤?”纳兰静脸上始终带着一种淡然的笑意,让别人都摸不清这是要做什么!
那副官更是一头的雾水,他始终不明白,纳兰静是要一死来指证主上吗,可是即便是她身上有伤,也不能说明就是主上啊,这般没有把握的杖,他始终瞧不出纳兰静是要怎么打!
“准!”皇帝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兴味,他倒要看看这纳兰静究竟有何本事,其实他早就在瞧出假印章的时候,便知道此事定然有别的内幕,一直不动声色,便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要说什么,瞧瞧这幕后之人究竟有何目的,瞧着纳兰静的眼色,总是让人觉得她始终是知道些什么!
“谢皇上!”纳兰静叩了头,皇帝便吩咐让嬷嬷带下去瞧瞧纳兰静身上是否真如纳兰静所说,身上有伤!
纳兰静出了门口,流翠赶紧的扶着纳兰静,眼里到底是有些担忧的,不知道秋月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纳兰静慢慢的从高处走了下来,她似乎瞧见了那宫门内隐藏在暗处的军队,似乎杨国公早就准备好了!
养心殿的门终于再次开启,再次关闭,流翠瞧着纳兰静进去了,便退在一边,慢慢隐藏在宫林深处!
“参见皇上!”纳兰静与验身的嬷嬷一起跪在大殿的中央,对着皇帝都叩了一个头!
“免礼!”皇帝挑了挑眉,瞧着那嬷嬷似乎在等她回答什么,眼里深邃的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启禀皇上,来奴为韵贞郡主验身,韵贞郡主的左腿上面果真有伤,似乎是被什么利器所伤上,而且依然结痂,似乎受伤有月余!”嬷嬷回答的倒也清楚!皇帝的身子往口靠了靠,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桌面,若是刚刚受伤的伤口可以伪装,可是已经有将近一个月左右了,定然是真的,可是上次分明验伤,纳兰静并未受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摆了摆手,让那嬷嬷退了下去,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纳兰静,“朕姑且不问你上次为何没有验出伤口来,如今即便你身上有伤,可是又能证明什么,剑魂受刺杀的那日,你是否就在剑魂身边?”皇帝的脸沉了沉,纵然是饶了纳兰静欺君之罪,可是这藐视皇族一条却也是不可免的,自己着人查了那么久,她竟然瞒骗到现在!
“在!”纳兰静的声音平稳的传在大殿的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瞧着纳兰静,原以为她有什么好的办法能为宫骜开脱,却不想是用她自己的命还宫骜的命!
“静儿!”宫骜不由的唤了一句,这在场的人都清楚,一旦纳兰静当日真与剑魂在一起,即便没有欺君一说,也必死无疑!
“好,那你可曾亲眼瞧见,行刺剑魂之人,便是那迦王子?”皇帝微微的眯了眯眼,既然纳兰静在场,那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今日她明知一死却还要说了出来,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拿出那迦行凶的证据!
“回皇上,奴婢不曾看出那人便是那迦王子!”纳兰静依旧面不改色,可说出来的话,更让人摸不清头脑,她当日说自己不在剑魂的跟前,便让人验身果然没有伤,今日又突然说自己就在跟前,身上也有伤,还口口声声的指证是那迦王子所为,可偏偏又说她未曾瞧见那迦王子行凶,一时间众人都不明白纳兰静究竟意欲何为!
“放肆,你是在戏耍众人吗?”皇帝冷着脸,脸上似乎已然没有了耐意,心中总是觉得纳兰静是戏耍众人,言语间却是前语不搭后语,简直就是在胡言乱语,信口开河!
“参见皇上,韵贞郡主求见!”皇帝刚要发怒,外头的公公进来禀报!
“什么?”众人都惊叹一声,这眼前的不就是韵贞郡主,怎么又出来了一个韵贞郡主!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不知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准!”皇帝的声音依旧沉稳的很,他是真龙之子,任何的邪魅之术都进不的身,还会怕两个小丫头不成!
“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见纳兰静从外头盈盈的早来,面上带着一丝的笑意,身子轻轻的跪在地上,与刚才的那个纳兰静跪在了一起,两个人衣着打扮一样还不说,两相貌都是一摸一样,众人都看向纳兰烨华,莫不是纳兰静是双生子?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不悦的皱眉,余光扫过纳兰烨华也一脸的惊讶,心中不由的狐疑,连纳兰烨华都不知晓,想来并非是双生子,莫非世间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奴婢谢皇上免了奴婢的欺君之罪!”第一个纳兰静微微的叩了一个头,手轻轻的拍打着面颊,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当触到耳边,微微的低着头,只听着撕拉的声音,面瞧见她竟然将自己的脸面给扯了下来!
众人眼睛瞪的大大的,只有那副官似乎是最冷静的,只见那第一个纳兰静要抬起头来的时候,平尚书与于大人赶紧的护在皇帝的前面,似乎她会做什么伤害皇帝的事,终于,她抬起了头,众人并未瞧见想象中那满脸的血色,只见她竟然还是个绝色的女子,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回皇上,这是臣女所得的一种假面之术,贴在脸上可以变幻成任何人的摸样,这位便是臣女的贴身丫头秋月!”纳兰静笑着为皇帝解答,这平尚书与于大人才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启禀皇上,她的确是小女跟前的丫鬟!”纳兰烨华瞧着皇帝看了他一眼,便赶紧的站了起来,这秋月他自然是识得的,上次别是她替纳兰静挨了一巴掌!
“哦?那这与此事何关?”皇帝微微的皱了皱眉,这假面之术他似乎也在哪听说过,但不知这纳兰静今日将他显于人前是何意,而这婢女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回皇上,臣女那日闲来无事,便做了两张假面,与秋月换上,这本是闺阁之中的把戏,可是突然间臣女便觉得头晕的厉害,便没了知觉,再醒来的时候,秋月已然没有了踪影,臣女身边的流翠进来,把臣女当成了秋月,便将臣女救了起来,之后,府里便走水,于大人便恰巧路过,可臣女心中不安,来不及表面身份,便瞧这流翠出去了,之后便是于大人所见的!”纳兰静微微的皱眉,似乎心中有些不安,对那日的情形始终是有些后怕的,这堂堂相府,这嫡小姐竟然被人那般轻易的掳走,简直是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