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纳兰静只有一个人进了宫殿,让流翠侯在外面,便是不让人注意到秋月已然不在自己的跟前了,她微微的福了福,脸上依旧一脸的淡然之色,心中已然明了太后为何的宣自己进来!
“韵贞郡主可否让微臣瞧瞧您的坠子!”从纳兰静一进殿中,御医的眼神就紧紧的盯着纳兰静,眉头锁的紧紧的,韵贞郡主的事他也听过不少,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温雅的女子,心思却那般的歹毒!
“自然可以!”纳兰静瞧这太后的脸色,微微一笑,伸手将耳间的坠子摘了下来,递给御医,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解,或者凌乱!
御医接到手中,细细的瞧着,眉头却皱的更紧了,“敢问郡主,这对坠子,昨日郡主可曾佩戴?”御医想了想,得了太后的意思才问了出来,这祖母绿的坠子,色泽圆润,似乎价值不菲,可这般美好的东西,却做了这般的用途!
“可是有什么问题?”太后瞧着御医的脸色不对,心中已然有了定论,她这般的问出口,不过是让皇帝没有护着纳兰静的借口,让宫家,让纳兰府,没有理由护着她!
“这,回太后娘娘,这七星散粘在翡翠上面,会极为融合在里面,两个时辰内都不会将那气味散去,可是会使这祖母绿的颜色越发的清透圆润,如果泡在白醋中,就会变成红色!只是这坠子极小,若是离远了便没有什么大碍!”御医说的头头是道,纳兰静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这些她看过医书,自然全是知晓的!
“去取白醋来!”太后沉了沉声,势必是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不一会儿宫人便端来了一碗白醋,御医将那两个坠子都放入其中,起先这坠子起先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渐渐的似乎冒了些透明的小泡泡,然后,众人的眼睛睁的越来越大,这原本是祖母绿的坠子却正的变成了红色,如同纳兰静今日穿的罗裙,印在众人眼里,放佛便是一团浓浓燃烧的烈火!
“来人,将韵贞君主打入天牢!”太后的眼里闪着浓浓的怒火,如今证据确凿,纳兰静必死不可,这皇家犯错大多是交由大理石看管,这打入天牢,便也是褫夺了纳兰静郡主的封号!
“慢着,太后娘娘,臣女有话要说!”纳兰静眯了眯眼,瞧着那从外头进来的侍卫,扬了扬声,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获罪,因为仅凭一对坠子是说明不了什么的,自己也绝对能为自己开脱!
可是真正让她担心的是那幕后之人,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阴险百倍,剑魂的事自己却还没有找到证据,如今便出了这般个事情,他放佛早就知晓了太后会将自己指给镶平王,便设计让镶平王出事,只是自己竟然并没有发现,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在这坠上动的手脚,而且还要经过女子的手!纳兰静眉头皱的紧紧的,她敢肯定,在这高高的宫墙之中,定然有他的内应,只是这人会是谁呢!
“哼,事实面前,你有何话说?”太后未说话,皇帝冷冷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可是纳兰静却知晓,皇帝这般不过是在给自己机会,他并不想让自己死,或许对于他,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
“既然太医说这坠子可以让药性缓至两个时辰才能散尽,而且也说这坠子小,若是离远了便没有大碍,皇上明鉴,臣女在宫外,镶平王在宫内,臣女如何能害了镶平王!”纳兰静仰着头,言辞灼灼,没有丝毫的畏惧的面色!
“哼,你平日里自然是没有机会,可是昨日的洗尘宴散后,你故意与那迦王子出现冲突,镶平好意为你解围,你歹毒心肠,却趁此机会害了他!”太后拍着桌子,不满的瞧了眼皇帝,昨夜她出宫殿时,正巧是瞧见了,不然今日也不会想到是纳兰静,而且今日自己与纳兰静提及要让她做镶平妃,她却找各种借口推脱,分明是已经知晓了镶平王的身子,可惜老天有眼,并未让她的奸计得逞!太后娘娘的眼里闪着精光,即便此事并非纳兰静所为,也与她脱不了关系,她既然不愿意嫁给镶平王,可她更不能嫁给那迦王子,唯一的选择,她只有一死!
“太后娘娘,恕臣女失礼,既然太后娘娘瞧见那迦王子也在场,若是臣女耳坠之上有那害人的东西,自然那迦王子身上也与镶平王一般!”纳兰静一双眼睛,毫无惧意的盯着那高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她心里清楚,他们自然不会去派人查那迦王子的身子!
纳兰静顿了顿,瞧见太后脸色便的越来越难看,微微的勾起嘴角,的等太后发言,扬了扬声,“而且臣女所配戴的坠子,并非翡翠,而是猫眼石!”纳兰静脸上带着一股子淡然!
“不可能!”御医大惊,他岂会连翡翠与猫眼石都分不清楚,太后娘娘的脸色便的更加的难看,瞧着纳兰静只是面带微笑,并不说话,两人都往白醋里瞧着,那原本红色的主子,此时出现一丝丝的纹理,那里头的暗黄,似乎在嘲笑着御医的无知!
“来人,将这御医拖出去!”皇帝的脸沉了沉,看向纳兰静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探究,他越发的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子,那股子的从容,却是因为事事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纳兰静勾了勾嘴角,这坠子上出现别的味道,她又岂会不知,昨个晚上回去,便边查医书便瞧了出来,自然是发现了里面的端倪,今日自己换了这对坠子,结合那七星散的特性做了一份染料,若不是御医大意,又岂会分辨不明,再说,自己怎会两日都佩戴同一种坠子,不过就是为了瞧瞧那幕后之人的目的!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韵贞郡主!”这个时候,一个嬷嬷从外头进来一一的见礼,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这个嬷嬷她自然是识得的,她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
“免礼!”太后的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寂,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或者她不过是不希望皇后知晓发生了何事!
“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听闻王爷病了,本想着亲自过来,不想宫里的园子里发生了些许的小事,便派奴婢赶紧的先行过来,瞧瞧王爷身子可好些了?”嬷嬷倒是个伶俐的,却尽会为皇后说好话,纳兰静勾了勾嘴角,只怕是她口中那些个小事才是她要说的吧!
“难得皇后有心了,你且去回禀了她,镶平王已经无碍了!”太后的脸色似乎缓了缓,口气里也多了平日里的慈念之意!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皇后娘娘便说好人有好报,王爷必然无碍,果真如此!”那嬷嬷似乎松了一口子气,句句却也不失了皇后的脸面,眼光若有若无的瞧了眼纳兰静,似乎想了些什么!
“唉,不过着宫里出了歹人,皇后娘娘有些受了惊吓,这大清早的便有人瞧见,平昭仪娘娘殿里的小宫女淹在了井中,手里还拿着一个纸包!听仵作说这叫什么七星散!”嬷嬷似乎微微的一叹,这话本不该说出口,这后宫不宁便是皇后的责任,可是她却没有惧怕的意思!
纳兰静心中一怔,原来那人的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或许他已经知晓了自己定然会破解此事,而着井中之女,怕才是真正的招,纳兰静感受的前所未有的危机,那人的心思不知要念奴,比二姨娘重上百倍!
惊变,风云起 第四十三章 计中计,真正的陷害!
听到七星散三个字,太后娘娘的眼猛的收缩,镂空的护甲一下又一下的瞧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嬷嬷的眼里暗藏这意思笑意,平日里她断然是不能与太后娘娘说话,今日,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果然照着皇后娘娘的吩咐,太后便不会怪罪!
“既然镶平王爷无碍,那老奴便退下了!”嬷嬷一下,与众人见了礼,瞧见太后点了点头,便赶紧的退了出去!
太后的眼紧紧的盯着纳兰静,似乎要瞧出什么端倪,可瞧着纳兰静目光坦然,此事难道真与她无关?太后微微的收敛的目光,这后宫之中她实在想不出会有谁有这般个心思,至于皇后,她是有些手段,可自从那宫贵妃去了后,倒也收敛了不少!
“走,随哀家走一趟吧!”太后的眼抬了抬,对着纳兰静说了句,便让嬷嬷扶了起来,按说宫里的事,纳兰静是不允许在旁边的,可是,纳兰静微微的皱了皱眉,不明白太后娘娘这是何意。
皇帝也跟了过去,太阳渐渐的升了很高了,外面倒也暖和,到底过了年前那几日教冷的日子了,纳兰静坐在软轿上,瞧着那高高的宫殿,眼里带着一丝的泪意,曾几时,自己被困在这里,惨死在这里,远处,瞧着一群麻雀停在拿来,叽叽喳喳的,纳兰静收敛了目光,总觉得,那是无数个冤魂凝化成那么多鸟儿!
到了出事的地方,纳兰静是认得的,这里是当初皇帝为宫贵妃修建的观星台,其实也并非是那种搭了一个很高的台子,而是用紫檀搭成的亭子,不用熏香料便会发出淡淡的檀木的香味,假山前面还搭了一个很大的葡萄架子,现在这个时间,上面还没有叶子,四周种着些梅花,再后面围着柏树,将这里用这些个树木,围成了一个天然的院子,纳兰静那时候也是刚入宫的时候,无意中来到这里的,那葡萄树下还有个秋千,夏天来这里好不惬意!
不过听说是因为当年宫贵妃俭简,并未放内务府再重新修改,活着重新选地方,而是在这个比较偏远的浣衣局旁边修的,不过,自从宫贵妃走后,这里便没人打理,便成了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又挨着浣衣局,平日里便没有人过来!
纳兰静下了软轿子,跟在太后与皇帝的身后,看到皇帝一进到这个地方,脸色便阴沉的可怕,仿佛脸上有浓云密布,太后的脸色也有些许的沉重,穿过柏树林,便到了浣衣局的地方了,便是在旁边的一个井口被人发现的尸身!
纳兰静的心沉了沉,这人当真是厉害,先是害了镶平王,太后便不会罢休,后来有在这个地方闹出了这般个事,怕是皇帝心中也恼怒的很,届时,怕是平昭仪凶多吉少了!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韵贞郡主!”宫人们瞧见皇帝与太后过来,都纷纷的行礼!
“免礼!”皇帝皱了皱眉,让跟在身后的宫人都退到了一边,只留下一个使唤的!
“见过皇后娘娘!”纳兰静福了福,瞧着皇后微微皱着的眉,似乎有些担忧,不过这井口倒没有留很多人,只有几个宫女,两个仵作在那里,这后宫的事,到底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韵贞郡主快些免礼!”皇后微微的一扶,眼里似乎露出一丝的诧异,似乎是惊讶纳兰静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就一瞬间,便恢复了以往!
“嫔妾见过韵贞郡主!”纳兰静微微的抬了抬眼,瞧着皇后身后还站这一位女子,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金色的步摇因为她身子一动,在太阳下越发的闪眼!那精致的梅花妆,更将她真个人都显得娇媚了些许。可皇后在她跟前,并没有显的有一丝的老意,却显得多了一份子从容,华贵!
纳兰静暗暗的赞叹,她前世的婆母,到底也是个有心机的!“静儿见过娘娘!”那个女子纳兰静是认识的,便是吴贵人,四皇子的母妃,工部侍郎的嫡女,虽分位不高,但到底得了个皇子,平日里也是个得脸的,纳兰静便赶紧的回了礼!
众人见了礼,皇帝才沉了沉声,“可验出了什么没有?”皇帝紧皱着眉头,人家说死人十六一个轮回,若是她生前最爱的地方出了人命,便说明她这些年都未曾离去,直至找到那替死之人,便会投胎去!
皇帝的脚步忍不住想过去瞧瞧,瞧瞧她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替她离开,皇帝想着,眼眶子红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他多么希望能在梦里见一见她也好,可始终未曾见过一次,如今,他只希望能得到她一丝的消息,想要知晓她关于她的一切!
“皇上,您真龙之身,万不能瞧那赃物!”皇后瞧见皇帝想过去,赶紧的跪下了制止,她瞧着皇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迷离,心里却恨的紧,那个贱人,去了久了,没想到皇上一来到关于她的地方便失了态,皇后垂着眼,怕让人瞧见她眼里浓浓的不甘,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陪在皇上的身边,却比不过一个死人,一个手下败将!
皇帝的眼猛一怔,方才觉察到自己失态了,那迈出的脚步生生的收了回来,可眼里的悲哀依旧来不及藏起来,当初,自己为了这江山,不得不收了后宫的这些个女人,不得不宠信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孔,自己曾以为,只要给她自己全部的心,给她高高的位分,她便会开心了,可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她要什么,直到她去了,自己才知晓,她要的,是自己的全部,诚如她给了自己的全部,可是终究晚了,多少个无人的夜,自己无次的祈祷上天,若是重新来一次,自己愿意用这万里江山,换她一世的笑颜!
可是,都是这些该死的女人,她走的那一天,正是生产那念儿的那一日,她难产而亡,还有一个贵人的宫殿走水,火光冲天,烧死了整殿的人,钦天监的人说念儿是煞星,克死了生母,天降下天火,以示惩戒,要自己杀了念儿,已平天怒,他们多么的残忍!
“可验出了什么?”皇帝收回了心神,眼里透出一丝的冰冷,脸上却让人瞧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