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赵可然马上走得更近,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把琴。琴身是用一整块月白色的玉石雕刻而成的,尤其难得的是那一整块的玉石上面却没有一点瑕疵,看起来纯白无暇。而那上面的琴弦更是用天蚕丝来制作的,要知道天蚕丝的数量稀少,很少人会用来做琴弦的。但是,由这天蚕丝制作而成的琴弦不仅坚韧不易断,而且能使琴音清脆动人,更添魅力。这把琴是那么的完美无缺,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尤其是那琴身,看着就像那流动的月光一样,所以得名“流月“。
这把琴应该就是素有‘琴中之琴’之称的流月琴了。流月琴,是由前朝著名的琴匠——柏子亚所造。听说,流月是一把难得的好琴,至今为止,都没有哪一个琴匠所铸造的琴能和流月相比的。还有,这把琴不仅是用材珍贵,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把琴弹出来的琴音能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不过,这把流月琴,却也是个有灵之物,听说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把它的精髓表现出来。不过,即使如此,仍然有不少人想要得到这把珍贵的流月琴。
赵可然用手轻轻地拨了拨琴弦,那倾泻而出的琴音,让她也不自觉的沉浸其中了。赵可然轻轻地摸着琴身,可以说是爱不惜手。
不过,很快,赵可然便已经从喜悦之中清醒过来了,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把琴到底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呢?难道是谁送给自己的吗?
想到这,赵可然不禁想起了那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难道是司徒旭?
赵可然又看了看四周,就只看到那一本《诗经》,而那《诗经》是打开着的,上面刚好是其中的一篇——《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遡洄从之,道阻且右。遡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这首《蒹葭》是一首爱情诗,写在恋爱中一个痴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实、曲折、动人。“蒹葭”是荻苇、芦苇的合称,皆水边所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描写了一幅秋苇苍苍、白露茫茫、寒霜浓重的清凉景色,暗衬出主人公身当此时此景的心情。“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指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眼前本来是秋景寂寂,秋水漫漫,什么也没有,可由于牵肠挂肚的思念,他似乎遥遥望见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边,于是想去追寻她,以期欢聚。“遡洄从之,道阻且长”,主人公沿着河岸向上油走,去寻求意中人的踪迹,但道路上障碍很多,很难走,且又迂曲遥远。“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那就从水路游着去寻找她吗,但不论主人公怎么游,总到不了她的身边,她仿佛就永远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即。这几句写的是主人公的幻觉,眼前总是浮动着一个迷离的人影,似真不真,似假不假,不管是陆行,还是水游,总无法接近她,仿佛在绕着圆心转圈子。因而他兀自在水边徘徊往复,神魂不安。
司徒旭就是想要借助这首诗,让赵可然明白他心里的感受。赵可然就是那诗里面的依人,而他则是那痴心人。虽然,要走到赵可然身边很困难,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看着这首诗,赵可然的脸蛋全部红了。看来应该是司徒旭送的,前几天,司徒旭才向她告白,今天就送来了琴和诗。想到眼前的东西是司徒旭送的,赵可然的心里就好像偷吃了蜜糖一样,甜甜的。不过,却也有些害怕,她怕司徒旭不过是一时兴起,怕司徒旭不是真心的。毕竟,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样貌并不出众,而自己的才艺虽然好,但是却是没有人知晓的。在外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而已。
司徒旭,就算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是可以看得出绝对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哥儿。他那举手投足间不自觉的散发出得贵气,还有,这把流月。这把流月价值连城,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拿到的,可是他却就这样把它送给自己了。他究竟是什么人呢?赵可然皱着眉头想到。
不过,无论赵可然怎么想都没办法猜到,只是司徒一姓是国姓,就只有皇族中人才能姓司徒。虽然赵可然不知道司徒旭是谁,但是现在有一点她却很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眼前的这些东西可不能让别人看见,要是别人看见了,那就糟糕了。尤其是那流月琴,虽然珍贵,可是自己却不能用,要不然别人要是看到的话,那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想到这,赵可然连忙把琴拿起来,想要收好。可是,就在她把去拿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在琴的下面竟然还压着一张纸条。
赵可然把琴先放下,拿起纸条看了一下。纸条上的内容十分简单,“这把流月是送给你的,还有,琴、诗随后会到,那也是礼物。——司徒旭”。
看着眼前的的纸条,赵可然皱起来眉头,十分不解,流月琴和诗经不是都已经送到了吗?还有琴和诗,随后会到,那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还有再送自己琴和诗吗?
赵可然摇了摇头,还是想不懂。
就在赵可然还在思索的时候,她没有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了,现在天已经亮了。就在她还在沉思的时候,月姑和珑儿已经端着盆子和洗漱用品进门了。
月姑走在前头,一进门就看到赵可然正站在桌子边上,便开口道,“小姐,你在做什么啊?”
突然听到月姑的声音,赵可然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上的流月给摔了。赵可然连忙定了定心神,小心地把流月放在桌子上,抬头一看,“月姑,珑儿,原来是你们啊,吓了我一跳。”
月姑自然也注意到了赵可然的举动,她看了过去,只看到桌子上正摆着一把白玉琴,她虽然不知道这就是鼎鼎有名的流月琴,但是从琴的材质,她就可以大概判断出,这绝不是普通的琴。那一大块的白色玉石就已经价值不菲了,而且,还做成了琴身。看来桌子上的那把琴还真是价值连城啊!不过,大小姐怎么会有这把琴呢?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大小姐这把琴呢!
想到这,月姑皱起来眉头,开口问道,“大小姐,这桌子上的那把琴,是哪里来的,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一样。”
听到月姑提起流月琴,赵可然连忙吩咐道,“什么都别说,先把门关上。”
看到赵可然那样认真严肃的表情。珑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马上就把水盆放下,很快地跑过去,把门关了。
收人更如。看到珑儿把门关上以后,赵可然也不顾两人疑惑的目光了,只是捧起流月琴,拿到了内室,打开箱子,就把流月琴和诗经都放了进去。末了,还特意把箱子用锁锁上了。
看着赵可然的一系列举动,月姑和珑儿都是十分不解的。面对月姑和珑儿偷来的疑惑地眼神,赵可然却没有任何解释,只是很认真地开口道,
“月姑,珑儿,忘记你们今天早上看到的东西,无论对谁都不要说出来,知道吗?”
看着赵可然那严肃认真的表情,月姑和珑儿虽然不解,但是却也没有再追问。
很快。两人就伺候着赵可然开始梳洗了。
“对了,小姐,奴婢前几天去玲儿家里送银子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耶!”珑儿一边把手帕拧干,一边开口说道。
听到珑儿的话,赵可然皱起来眉头,“有什么好奇怪的?”
珑儿想了想以后,说道,“奴婢跟他们说,是大小姐要奴婢送银子来的,可是他们一听就十分生气了,还马上就把奴婢给赶出来了。”
“什么?”赵可然又再次问道,“那银子呢?他们收下了吗?还有,玲儿的家人还好吗?”
珑儿点了点头,“银子他们还是收下了。不过,在那里。我就只看到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男孩而已,那应该是玲儿的娘,还有弟弟了。可是,就是没有看到玲儿的那个妹妹。”
“这样啊!”赵可然眯起来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在一旁的月姑问道。
赵可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样,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月姑笑了笑,“小姐,你想太多了。玲儿的事,是她咎由自取的,不过无论怎么说,好好的一个女儿死了,他们家里的人难免伤心,才会一时不理智而已。”
“但愿如此。”赵可然叹息。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可然的心里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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