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妤轻笑道:“还行,工作挺锻炼人的呢。”
“当初我就看出你是一颗极好的苗子了,只要好好栽培,迟早会有所建树。”齐铭不吝赞词,忽然皱了下眉,叹息道:“可惜的是,你不该选择去内地发展,那里的媒体氛围对你不好……”
陈思妤不解其意,齐铭却直接转口道:“对了,你和任小姐、陈先生也是相熟的?”
陈潇解释道:“都是朋友,听说我今晚要见你,就跟过来叙叙旧了。”
齐铭哦了声,也没有刨根问底,待几人各自点完餐后,道:“陈先生,今天能得到你和任小姐的诚邀,我真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
对陈潇的底细,齐铭不甚清楚,只听说是任冰在内地媒体圈的朋友,此刻见到他和当初的菜鸟新人陈思妤在一块,心头大约有了数,估计就是内地广电媒体的一个小主任什么的,印象顿时差了几分,却也没怎么放心上。
陈潇啜了口苏打水,笑道:“齐先生可不要多想,其实我也算是半个媒体人,这趟来香江,就想多结识一些像你这样的业界权威。”
齐铭苦笑道:“你也不要再给我戴高帽子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如果大家还要继续这么卖关子,恕我直言,这顿饭很难吃得轻松了。”
他又看看了手表,似乎没什么闲情逸致陪几人耗下去了。
“齐先生还有约会?”陈潇自然看得出这人有些恃才傲物,浑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要不是因为任冰在凤凰卫视的那点地位,估计早拂袖离去了。
也难怪,这位公知如今在南方的媒体圈混得风生水起,由于他不在国内的体制内,以及美籍华人的身份,使得他平日几乎可以在各大媒体专栏上大放厥词、嬉笑怒骂,在香江乃至内地都拥有相当的舆论人气,近几年,隐隐成了南方系媒体的代表人物!
同时的,他对很多内地、尤其是南方系以外的媒体机构大多嗤之以鼻,不止一次数落大陆很多的媒体人纯粹是官方的爪牙和走狗,干着欺世盗名、为虎作伥的肮脏勾当。
甚至还曾经在公开场合宣称这些所谓的无冕之王无异于五毛之王!
齐铭就说:“抱歉,晚上还约了几个报社的主编,要讨论些事,时间有些赶。”
任冰忿忿不平,折节请你吃个饭,还真是蹭鼻子上脸了,真把自己当只手遮天的传媒大佬了,“齐先生最近又在忙什么呢,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实则明白他约了那几个报社的编辑,很可能是打算继续发动香江和南方系的媒体对交州市的省市政府发起口诛笔伐的炮轰。
齐铭有些不耐地道:“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只是大家都是些志同道合的友人,对近来在交州市发生的不平事实在有些激愤,就打算聚在一起讨论研究。”
陈思妤心里一动,知道他指的是老城区的事。
陈潇漫不经心道:“齐先生说的是老城区改造的事吧,最近我是看了一些你在极大报刊专栏上发表的点评。”
齐铭的脸色微微一黯,道:“没错,这件事,我一早就盯着了,说实话,无论是交州的市委政府,还是岭南省的领导,他们的作为和表现实在太令人心寒失望了,竟然为了一己之私,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行径!”
陈潇笑道:“在事实真相出来前,不方便这么武断的下结论吧?”
“况且,从古至今,很多执政者的新政和改革大多伴随着非议和抵触,究竟是对是错,还得由实践去检验,像你这样学富五车的名人,自然也该明白这道理,如果过于片面的去看待处理,未免有些浅薄了。”
“你说我是鼠目寸光!?”
话没说完,齐铭忽然激动了起来,“虽然我还是一名商人,但做人向来秉承心口如一,绝不会学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媒人。”
“实话跟你们说了,这些日子来,因为这件事,来跟我交涉的人有太多了,甚至还有匿名人给我发来了恐吓信息,威胁我再不停止对老城区的专栏点评,就会对我采取报复手段,扪心自问,我确实怕死,但更怕因为贪生怕死犯下那些遗臭万年的勾当!”
“我的童年,几乎都活在动乱时期,遭受过的欺辱和胁迫举不胜举,可偏偏我是个认死理的人,不甘心向强权屈服,所以我才能挺了过来,而我当初放弃了在美国的优厚待遇,满怀憧憬地返回国内,只不过是想学以致用,为国家在新能源领域的发展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可结果却见到一幕幕公权力滥用的乱象。”
“因为这样,我牺牲了业余和工作时间,答应各大媒体报刊的邀约,为他们撰写专栏点评,对发生在这个国家的个别不平事发表点评,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微不足道,还要惹来无数的敌对和仇视,可如果能借此举唤醒部分人的民权意识,减少若干的悲剧惨剧,那就相当值得了。”
喷完唾沫星子,他冷哼了声,傲然挺胸,一脸的正气凛然!
陈潇摸摸鼻子,别说,简直比鲁迅还鲁迅,甘拜下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