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是骆佳琪的弟弟,骆东霆,据传闻,行事骄奢淫逸、放纵骄横,典型的富家阔少。
尽管骆愚雄家教森严,可对这独子却没辙,只得把分担家业的重任让骆佳琪承担着,并且时不时的耳提面授,指盼这纨绔子能早日转性,肩负起家族延续的使命。
只不过希望越大,失望亦随之倍增,这不,今晚在兰桂坊厮混,就和人发生冲突,脑袋被开了瓢子,直接被送进了医院救治。
“哎哟!轻点!”
刚踏足急诊室,陈潇和骆佳琪就听到了痛呼声,走过门廊,就看见一个和骆愚雄有些神似的年轻人,面容英俊,身材高大,一身价值不菲的衣饰链表,只是衬衫口却染上了扎眼的鲜红色。
“东霆!”骆佳琪疾步走了过去,上下一阵扫视,朝医生问道:“我弟弟有没有事?”
陈潇听不大懂粤语,可看到骆东霆满脸的忿然,心知让这小子再干一架的问题不大。
听到医生的答复,骆佳琪顿松口气,责备道:“东霆,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霍东霆神色不耐,嚷道:“姐,是我被人打了好不好,你怎么反倒教训我了?”
骆佳琪愠怒不已,既为弟弟被打盛怒,也为这家中独子的妄为而忧心,跺了下高跟鞋,质问道:“和谁打架了?”
霍东霆嗫嚅下嘴唇,正欲相告,门口施施然走进来一个青年,戴着副金丝眼镜,斯文而帅气,冷声道:“是我砸的,又怎么样?”
骆佳琪循声望去,登时杏眸圆睁,讶然失声道:“佘正霄!”
陈潇又仔细看了那人几眼,没想到昨天才刚接到这厮的恐吓电话,今天就碰上了,这香江果然够小的!
“佘正霄,你凭什么打我弟弟?”骆佳琪气得俏脸煞白,显然平素和对方的关系就不好。
“嗳嗳,话别给我乱讲!”
佘正霄晃了晃食指,倨傲地仰转了下头,朝后方的几人道:“李sir,现在人证物证都充分了,请立刻把这暴徒带回去!”
见两个警员作势走了上来,骆佳琪惊怒交集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抓我弟弟?”
不待警员回答,佘正霄的律师说道:“案件很清晰了,是骆东霆先生率先拿起酒瓶袭击我的当事人,佘先生为了自身安危,被动的反击完全符合正当防卫,随后我也将代表佘先生,正式起诉你的弟弟!”
骆佳琪芳容变色,气急败坏的瞪了眼这不成器的弟弟,可心知不是闹内讧的时机,只得继续交涉道:“你非要这么绝?”
“我才是无辜受害者好不好,要怨就怨你家门风败坏,养出这种疯狗来,见人就咬,偏偏牙齿都没磨利,纯粹上门讨打!”佘正霄盛气凌人地哼了声,低声咒骂了句:“果然是大圈豺狗遗留下的杂碎!”
骆佳琪气结,前面的话尚且在容忍范围里,可听到对方把自家和大圈扯在一块,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要知道,在香江的权贵圈中,骆家的名声向来不佳,追根溯源,还是由于坊间盛传当年骆家的发迹和席卷香江的大圈暗中有勾结,往往这种捕风捉影的轶闻,经过以讹传讹,哪怕没真凭实据,可信度却很高,尤其香江的八卦文化向来发达!
“欺人太甚!”
骆东霆年轻气盛,哪经得起如此挑衅,一骨碌从病榻上窜了下来,飞扑上去就想施以拳击。
警员可不是摆设,立刻横在了中间。
“都停手!”陈潇一手捏住骆东霆的肩膀,就将这虎崽子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厉声呵斥了声,实则是为了让这小子免吃眼前亏。
“你谁啊?”骆东霆喋喋不休,却被骆佳琪狠狠扯了下胳膊,让他适可而止,稳了口气,道:“佘正霄,你究竟想怎么样,非要闹得满城风雨才满意?”
佘正霄歪歪头,讥诮地笑道:“能怎么样?依法办事嘛,当然,我好歹是有身份的人,懒得多跟你们计较,当我宽宏大量一回,明天之前亲自来我家赔罪道歉,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骆家两姐弟怒形于色,异口同声道:“休想!”
佘正霄冷冷一晒:“李sir,你看到了,他们不接受和解,我也没办法。”
李sir神色漠然地说道:“骆先生、骆小姐,如果你们对调查有什么不满的地方,还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