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雷晃悠了下脑袋后,解释道:“小瑾因为在两会直播中表现出色,被央视看中了,但不是要挖角,只是他们那有一档新推出的时政新闻栏目,所以想借调下小瑾,而且再过段时间她差不多该在《星海新闻联播》转正了,如今让她在央视积累下资历,接下来也就水到渠成了。”
“而且老爷子最近的身体也不太好,你岳丈又去了岭南省,所以小瑾自己也想多在首都留一段时间,方便照看。”
陈潇一阵汗颜,虽然只是个正常的短暂借调,但一想到自己全然不知,总归有些愧疚,于是离开办公室后,当即给苏瑾播去了电话。
不一会儿,音筒里传来了袅袅婉声,落在耳畔间,让陈潇油然而生亲近的熟悉感,酝酿了半会,苍白道:“听说……你要在首都再呆一段时间?”
苏瑾沉默片刻,轻轻嗯了声,旋即两人陷入就了沉默当中,只有似远似近的呼吸声维持着联系,但让陈潇奇怪的是,哪怕听着她的呼吸声,此时也不会觉得无趣。
就在此时,那头传来了一声叫唤,旋即苏瑾启齿道:“我这要忙了,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陈潇笑道:“行,好好工作,祝你这次再上一阶了。”
苏瑾不吱声,好一会才道:“谢谢……顺便也谢谢你往我包里偷偷放的那些晕机、晕车药,不过下回别再偷偷动我包了,搞得跟做贼似的。”
“嘁,不领情就算了,顶多下回不自作多情。”
陈潇撇撇嘴,可心下却是一阵惬意,调侃道:“还有,做事专心点,千万别丢了我们星海台的脸,
“你以为都像你似的,蠢得跟猪一样!”
苏瑾没好气的嗔怪道,心说这家伙半个月连条短信都没也罢了,现在打来还非要气下自己才甘心,怎么有这样的人啊!
正想再损两句,前方的工作人员再次开腔催促,苏瑾只得匆匆道别挂断了电话,望着黯淡下来的屏幕,倏地想起前两天和表妹的通话,说起那家伙回到家一个人坐在客厅发愣的情景,在莫名的一阵心疼后,旋即却只感五内复杂,尤其唇角还泛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甜香。
这家伙是无聊、压力大,还是真的记挂我了?
苏瑾星眼含饧,不清楚陈潇究竟是怎么想的,毕竟自己几乎从未看过那家伙沉默感怀的模样,但回想起自己在首都的这半个月,至少是时常惦记起在云江的那个“家”。
到如今,苏瑾依稀还记得,当初的自己独自踏进那个空间宽绰的大房子里,是怀抱着怎么样一种孤独委屈的愁绪,更别说有家的认同感,可在连自己都感觉不到的充裕光景里,不经意间却已经把一份份沉淀的希冀都置放在了那,眷恋也由此在一天天加深着。
忆着那些争执不休、暗自赌气和嬉笑无奈,一点一滴的汇聚起来,如河水汇聚成海,令苏瑾都直觉得诧异,恍惚间,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已经适应了和那家伙朝夕相伴的日子,同时也允许自己追盼的恬静生活里穿插进那家伙的身影。
只是,他也会是和自己相同的念头吗……
苏瑾路过敞开的窗台边,俯瞰着这座日新月异的大城市,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春晓,拢了下耳畔的青丝,玉颊上弧起的线条迷人万分,伸出玉葱似的食指,轻轻弹了下手机上的一只猪头挂件,轻吟道:“就再多罚你一些日子好了,顺便看看表现……”
…………
同一时分,首都方面也在逐步发生新一轮的权力交替,其中,之前遭遇重挫的老段家,也在窘境下,极力找寻着新的出口。
静僻的书房被开门声敲破了,段坤走进来看了眼坐在靠椅上的父亲,心头登时紧绷,轻轻唤了声。
段绪梁抬起了头,昏暗光线下,那张脸明显苍老了不少,原先锐利的眼眸也黯淡了些许,艰涩着嗓子道:“袁仕强还是输了吧?”
段坤默然点头,段绪梁洒然道:“早料到了,这个马前卒终究还差了几分火候啊!”
“爸,那接下来怎么办?”
“算了吧,还好手头里仅剩下的几桩项目没有交出去,要不然家底可真没剩多少了。”
段绪梁眯成鹰瞳,道:“而且这次倒不是一无所得,至少因为袁仕强的垮台,成功让那个派系下决心要给老陈家一点颜色了,接下来孰胜孰负依然尚未可知。”
接着,段绪梁炯炯盯着儿子:“小坤,爸这辈子的仕途也快走到头了,现在振兴家族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懂不懂?”
段坤怔了下,惴惴不安道:“爸,您难道……”
见父亲闭了闭眼,段坤心头一咯噔,已然猜到在家族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父亲肯定是付出了仅存的政治资本,换来了自己的仕途转机!
段绪梁惨然一笑:“你别多想了,咱们家被陈家、苏家那些人逼到了这绝地上,只能以此换取仅存的希望,至于我……呵,早退一两年,倒也没什么分别。”
几天之后,云江市突发骤变,原江滨开发区管委会招商局局长韩标被市纪委双规处理,紧接着,市委常委、副书记袁仕强调任山南省文化厅厅长。
这还没完,三月份的最后一天,由中组部出面对星海省委常委进行了微调,原首都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李川祥调任星海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免去胡志刚星海省委常委、云江市委书记的职务,保留云江市委常委、市人大主任职务;陈元鼎改任星海省委常委、云江市委书记,不再担任云江市长职务。
由此,老陈家在政界的希冀陈元鼎,正式踏入了省委序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