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也心急。
白小时急促地喘着气,逼着自己和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对视着。
厉南朔眼底满是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厉南朔,如果你选择继续这么蛮不讲理下去,那不如先杀了我。”她双眼通红,朝他轻声,而又颤抖着,说出这句话。
陆枭,是她的亲人。
即便已经知道,陆枭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不再纯粹,但她仍旧把他,当成是自己所剩不多的,可以依靠的亲人之一。
“他是我的亲人啊……”她脸上写满了恳求,无助地望着他。
即便知道自己是螳臂当车,她还是以这么瘦弱的身躯,拦在了陆枭面前。
厉南朔只觉得眼前这个场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顾易凡是,陆枭亦是。
她难道不懂,他是在吃醋吗?
她总是为了其他男人在他面前求情,置他于何地?置他男人和军人的尊严于何地?
“白小时。”他眯着眼睛望着她,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
“求你。”她睫毛一颤,一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滚落,“你两天前答应过我的,不伤害他。”
厉南朔最见不得的,就是白小时的眼泪。
他挪开目光,望向别处,浑身都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半晌,转身拉开车门,上了车。
宋煜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车上的厉南朔。
“上车!”厉南朔望着前方,目不斜视沉声道。
白小时听到这两个字,如临大赦,双腿却还在发软。
宋煜随即上车,启动了车子。
厉南朔又扭头看了白小时一眼,“上车,我不想说第三遍。”
“小时!”陆枭摇摇晃晃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白小时痛心疾首喊了一声。
“这样的男人,你确定要留在他身边吗?如果你想离开他,即便我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你!”
白小时看见陆枭的人听见这边动静过来了,放了心。
又看了眼满脸血的陆枭,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上了车,透过车窗,看到陆枭跟着车追了两步,又倒了下去。
厉南朔刚刚打得很重,他的身手,下重拳去打人,是很恐怖的。
坐在车上,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后怕。
她只身一人什么都不会怕,怕的是厉南朔伤害她在乎的人。
一回到城北别墅,齐妈见两人回来,立刻把药端到了桌子上。
白小时没吭声,自己坐到椅子前,捧着碗,慢慢喝着有点烫的药。
齐妈给她端了盘白小时爱吃的杨梅蜜饯,又洗了车厘子切了橙子,摆在她面前。
收回手的时候,看到了白小时右手上的血迹。
“白小姐!你手是怎么了!”齐妈大吃一惊,慌忙看白小时的手心。
“没什么。”白小时抿了下唇,轻声回道,又默默抽回了手,捧起药碗继续喝。
“这怎么叫没什么呢?手掌心都磨破了!”
齐妈有些心疼,一边扭头朝一旁沙发上的厉南朔又道,“少爷,我上去把许医生的药拿下来,给白小姐敷上行吗?还是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
“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