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密云塞前面的战场彻底的平静了下来,看来今天楼班是不打算攻城了,他倒是派了一个骑兵送了封信给方志文。
方志文看了之后很高兴,马上回了一封信。
于是,今天就是双方信使在战场上来回的跑,场面极为怪异,让站在城头上看热闹的香香看得哈哈直笑。
展现所有的信笺实在是太费事,我们将信件改成对话,就一目了然了。
楼班:“你们已经被我堵死在城塞里,只要我一天不撤围,你们就只能呆在城里,我也无须费力攻打,只要耗死你们即可。”
方志文:“我城里储备了两年的粮食,城塞里还有可耕种的土地,可放牧的草地,你如何困死我,倒是我在城外的游骑不断的骚扰和袭杀尔等,只要每天杀上百人,迟早有一天你十万大军也会耗光,哦,对了,现在你只有六万了。”
楼班:“等我乌桓大军攻下右北平,我援军一到,你这撮尔小城顷刻间就灰飞烟灭。”
方志文:“笨蛋,乌桓攻右北平非为右北平,实则为乌延,等蹋顿吞并乌延部,你这笨蛋才灰飞烟灭呢!”
楼班:“岂有此理,就算是我部吞并乌延部,那也是我部强大,为何我会飞灰湮灭?”
方志文:“哈,哈,哈。”
楼班:“你给我十万石粮草我便撤军。”
方志文:“你留下所有的牛羊辎重,我保证不追击。”
楼班:“不要欺人太甚!”
方志文:“你手下的兵耗得越多,蹋顿越高兴,我是无所谓,乌桓谁做主都行,如果你这个笨蛋做主更好。”
楼班:“就此休战如何,你不得追击。”
方志文:“你当我真敢追击么?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吧,听说乌延部的部落在右北平北部,现在他带军与蹋顿猛攻右北平,你不容趁机去取了乌延部,岂不快哉!”
楼班:“如此父王安能容我?”
方志文:“愚蠢,丘力居能容蹋顿吞并乌延,为何就不能容你吞并乌延,只要吞并了乌延,你父王就高兴,至于是谁吞并了,那重要么?”
楼班:“那蹋顿要追究又如何?”
方志文:“简单,你吞并乌延部,然后派人告知乌延,是蹋顿的主意,等他们两个火并去,加上右北平郡的汉军和异人部队,保证乌延与蹋顿两败俱伤,到时候,蹋顿还敢来找你麻烦,至于乌延,坚决除去就好了,你父王肯定也是要除掉乌延的。”
楼班:“可是我这里有蹋顿的人。”
方志文:“明天下命令让他进攻好了,我帮你除掉他,但是你必须留下五千战马和两万牛羊作为代价。”
楼班:“可是蹋顿在父王哪里很吃香,这样做恐怕难以平息父王的怒火。”
方志文:“你告诉我蹋顿部族的位置,我帮你去消弱一下他的实力,我听说草原上实力为王,难道不是这样的么?”
楼班:“我不会出卖乌桓人的利益的。”
方志文:“是鲜卑人干的,趁着乌桓后方空虚,鲜卑人一向都在觊觎着乌桓人,这次鼓动乌桓攻汉,也一样包藏祸心,难道你父王看不出来么?”
楼班:“那我父王为何还要积极攻汉?”
方志文:“为了吞并乌延部,你的任务不是仅仅是骚扰而已么?”
楼班:“明天我会命折罗进攻,蹋顿的部族在濡水中游,丰宁营地东北。”
方志文:“走得时候记得留下五千战马,两万牛羊,我必帮你扫灭蹋顿部。”
就这样,一场不见面的谈判就完成了,实际上这个谈判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然后凭着那些利益去驱动对方,试图让对方能够按照自己的利益行动。
当然了,方志文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楼班,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丰宁一带设下埋伏,等着自己去自投罗网。当然了,楼班也不可能相信方志文,谁知道方志文会不会转眼就将自己的行动卖给了蹋顿。
不过楼班早就打算好了,只要蹋顿的爱将折罗死在这里,蹋顿跟方志文之间就肯定势成水火,而自己带着兵马向右北平北部前进,也可以说是进攻渔阳郡受阻,想要前去与蹋顿会师,如果走到右北平北蹋顿和乌延仍然没有察觉,自己一举吞并了乌延部,到时候自己实力大涨,父王也没有本事将自己吃到嘴里的肉抠出来。
如果能挑动乌延和蹋顿自然好,即使不能,丘力居也必不能让乌延挑唆蹋顿与楼班翻脸,乌延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