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顾盼还是没能知道程行止到底行不行。
程行止这一吻,来势汹汹,她全无抵抗之力,唇舌交缠不过片刻,理智便缴械投降。
意乱情迷间,她被程行止边吻边抱到沙发上也不知。
直到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杵着,她才找回一点神智,发觉自己正背靠着沙发,身上衣服半开,露出了大片春光。而程行止正以跪趴的姿势压在她身上,左手箍着她的腰,右手则停在她胸前。
怎……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
顾盼想从程行止怀里挣脱,但才动了动身,便立即被程行止开口制止了:“别动。”
声音低沉嘶哑,语气隐忍克制。
他仅存一丝理智,要是顾盼再动一下,理智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崩断,被情绪所支配。
顾盼老老实实定着不动,甚至还闭上了眼睛,等程行止平复呼吸,方慢慢的睁开眼。
程行止确定自己不会再失控后,方松开顾盼,替她扣好衣领,翻身坐到沙发上,哑声道歉:“对不起。”
顾盼脸色红得像个圆番茄,抿唇沉默好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程行止这一句对不起。
说没关系?
可她明明感觉有被冒犯到。
说介意,可她刚才被程行止吻,感觉又还不赖。不然也不会意乱情迷,差点沦陷。
顾盼心神恍惚,目光胡乱飘着,一不小心瞟到了程行止身上某个地方,顿时局促得猛然站起身,说了句:“我……天色不早,我该回去睡觉了,程少晚安。”
便落荒而逃。
回到自家里,把门窗都关好,躺在床上许久,顾盼的心跳依旧乱得像在森林间迷路的小鹿。
她抱着被子,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是程行止那张清隽如远山的脸。
睡不着,顾盼干脆坐起来,心里莫名有股火,烧得她心烦意乱,双手紧紧握成拳,在被子上狠狠捶了两下,狠声骂了句:“大爷的程行止,占我便宜。”
但骂归骂,她却是不敢再冲过去拿程行止撒气了。
他这会儿怕是正在火上烧着,她再眼巴巴地送过去,那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顾盼双手撑着脸,叹了口气,重新躺下来,闭眼开始数羊。
她思绪紊乱,还没数到十,脑子又出现了程行止那张脸。
好不容易把他从自己脑子赶走,酝酿出了睡意,迷迷糊糊沉入睡梦中,见到的还是程行止。
气得顾盼在梦里,抓着程行止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破口骂道:“程行止你给我滚蛋。”
如此折腾一晚,第二天起来,顾盼难得没心情收拾自己,素着一张脸,随便找了白t恤牛仔裤穿上,脚上套了一双白色帆布鞋就出门了。
程行止已经自家门口等着顾盼出门,看见她的样子时,愣了一下。
因为没睡好,顾盼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色,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熬夜的大学生,精神十分萎靡。
而害她没睡好的罪魁祸首就站在对门,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看着正经斯文的模样,谁知道内里装着个禽兽。
顾盼想起腰上那些昨晚被程行止掐出来的痕迹,一个晚上过去都没褪,可见他当时有多急色。
没来由的,她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
程行止手里依旧拿着一份装好的早餐,今早他换了花样,是热好的鲜牛奶和培根三明治。
但顾盼对他视而不见,脚步散漫地走到电梯前按电梯。
程行止跟在她身后,喊了一声:“顾盼。”
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委屈。
还好意思委屈?
顾盼回头,没好气:“怎么?”
程行止将装着早餐的手提袋递给她,“早餐。”
顾盼不接。
电梯已经来了,门“叮”的一声打开,她走了进去。
电梯门很快合上。
程行止蹙眉,他料到顾盼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但没料到她会不理他。
但转念一想,她这么生气,说明在她心里有他了。
否则按着顾盼向来对外人得体妥帖的性子,是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么情绪化的一面。
程行止眉头舒展,转身要回屋,又听“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顾盼板着脸,伸出一只手,言简意赅:“早餐。”
气归气,早餐不能不吃。
毕竟程行止亲手的早餐,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到了公司,同事见惯顾盼衣着光鲜的样子,难得见她穿得这么简单,都有些诧异。
办公室里向来对顾盼没什么好语气的梁曦月,都收起了给她添堵的心思,面带几分关切地问:“顾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顾盼咬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起得晚,没来得及收拾自己。”
梁曦月便没再说话。她面上的关切,完全是出于想看热闹八卦,以为顾盼被人甩了所以才这么憔悴,没想到她只是起晚了。
但顾盼再憔悴,素着一张脸,也还是比整个办公室里的人要好看。
顾盼天生丽质,她们这些靠涂脂抹粉堆起来的假脸比不了。
梁曦月都嫉妒不起来了。
很快,顾盼素颜打扮的事传到工程部那边的办公室。
季秋阳到建安上班没几天,正儿八经的事没有,八卦倒是听了不少。
财务部那位经理顶着张失恋脸来上班的闲话传到他耳里,他叼着油条晃到顾盼面前,仔细打量她一眼,啧啧两声,语气极其欠揍的说:“看来是真失恋了,也不知道甩了你的男人去哪家医院看的眼科,竟然能把眼瞎治好。”
顾盼刚吃完早餐,原本糟糕的心情被美食治愈,正一脸满足地靠在办公椅上。
季秋阳贱兮兮地样子在眼前晃悠,也没影响到她半分。
没得到回应,季秋阳愈发坐实了顾盼被程文峰甩的事。
他掏出手机,对着顾盼拍了一张,然后发给程行止。
“老程,看到了吧?这女人被甩,就变回原形,身上那股妖气都不见了,只剩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