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内心做出决定后,孙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一副嬉笑模样。

“没事儿,这和业主谈判不是我们的特长吗,你们尽管设计,拿不出资金算我输。设计初稿确定后,拿去造价师那儿估个数,到时候我们再去谈。正好宏得今早通知我们,本来定的这几天初步会审,改到了年后,还挺人性的。所以时间还很充裕,回旋的余地很大。”

林乔池望着孙泽,心照不宣,也不多言。一个问题在孙泽的回答下,算是暂时解决了。

对着众人,林乔池再次开口询问。

“还有呢?”

又是片刻寂静。

“林总我认为,初稿的着重点还是在于房屋的主体建筑,我觉得后期可以把景观绿化再完善一下,可能会有画龙点睛的效果。”陈麦的语气不比阮彤自然,勉强说得上“临危不惧”。

林乔池也没深思,浅浅回了个“恩。”

会议就在这样平静的气氛下一直进行着。

讨论的过程中,在坐的设计师多少都有提意见,但对于设计本身,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林乔池听完,也都一一应下,没多做回应。

安家始终坐在距他一座椅的位子,看着他的设计,微微皱眉思索。

她总觉得,少些什么。

☆、一元复始

会议临近结束, 安家也没能说上话, 多数时候, 她都是在听和学习。

虽然对于林乔池的设计,她多少觉得那里有点不太对, 但是单从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设计来说, 实在也是无可挑剔。

自打思绪从会议中抽离开, 看着投影仪下挺拔英俊的身影,安家渐渐就晃了神, 入了迷。

认真工作的男人, 真的是……很帅啊……

会议在安家略微泛着花痴的状态中悄然结束了。

大家各自整理好自己东西, 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孙泽也是个明事儿的主,看了一眼安家, 识趣的先行离开, 最后办公室里自然就只留下了安家和乔池。

乔池走到她的身旁,低眼看着她在笔记本上写下最后一个句号, 然后抬头笑眼看着他。

“怎么一直不说话。”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细长的发丝,温柔眉眼。

在林乔池看来,安家虽然多数时候软萌,但本质上对于所热爱的事物, 都是意外的执着和有主见的。一场会议下来, 没见她说过话,他感到有些意外,方才见她笔记本上满满的字迹, 倒是也不像个没想法的样子。

“感觉会词不达意,所以就没说。反正开完会我也还在你身边,什么时候说都一样的对吧。”安家也是诚实,没想到怎么说也就坦白的开口了,还带着些调皮。

“恩,想好再说,我等。”乔池笑着不急不慢的回答,他爱极了安家这副与他熟稔的模样。

说完,林乔池靠在桌角,似是无意的将话角移开。“定好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他不提,她都快忘记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待在他身边的日子也是会有暂停的一天。

安家待在乔池家也已经有小半个月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安家回自己家的日子也即将来临了。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家里住的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安逸了,安逸到让她都忘了时间。

虽说乔阿姨有说两人工作都在一起,方便起见吗,索性待到年前也是可以的。但是前两天我们安家的林爸爸可是“特意”打了电话来,说想她了,若有若无的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仔细想想她一年到头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学校,好不容易放假,也没能回家陪父母几天,心里自然有些过意不去,电话里当下就答应了林爸爸,再过过几天就回去。

“和我爸妈聊过了,这周六回去。”

“后天……嗯。”林乔池唇齿微动,平静的脸上看不出神色,语气也是淡淡的。

见他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安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小别扭。放下手头上的笔杆,合上笔记本,眉眼低顺,眼神也不看他,动作间一字一字格外清晰的开口。

“那我这两天稍微收拾一下东西,后天一早就回去。”

说着说着,莫名就觉得有点委屈。

好歹她都待在他这边好些日子了,就是捡到条小狗,每天都在一起,现在估计都可以养出感情了,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舍。

就她一个人还会无缘无故的因为他淡漠的回应胡思乱想。

啊……果然人呢,一恋爱就会变得越来越矫情了。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会儿,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点难以捉摸起来。

他不讲话,安家也不开口,气氛一度陷入沉默。

安家低着头,眼珠子扫着另一张椅子的椅角,脚尖摩挲着地面,深深浅浅。

“后天中午我送你回去,不用收拾。”

脑袋顶突然传出的熟悉嗓音,让她本能的抬头。

“嗯?”瞳孔还未褪去方才的愁思,又蒙上迷惑的不解蕴意。

好像他送不送她回去和她收不收拾东西之间没有什么关联吧?

“反正还会回来。”

反正还会回来?回来……?!

他说的意思,应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安家的细神经,说没被他惊到是假的。思索片刻,有些紧张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年后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的,我答应我爸了……开学了的话,虽然应该还在这边实习……但是住还是会住在学校的,嗯……比较方便些。我是建筑系的,你知道的,要读五年的,还有一年多才毕业,东西放一年……似乎不行。所以……我可能还是把东西收拾完,再回去会比较好,总放在你那边也不太好。”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话,安家感觉自己似乎说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服他,还是在箝制自己不由升起的躁动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