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化形的小妖跟普通小妖怪不一样，刚化形的小妖，周身聚集的全是天地灵气。

一个小妖，至少是五六个成年妖怪的灵力。

若是几大家族所有的小妖都聚集在一起，天道不发现才有问题。

而且小妖是妖族的传承，天道想法简单，认为将这些传承都弄死，妖族就无法发展，也就不会破坏自然秩序了。

先前的那个偷小妖的妖怪，怕是也想到了这一点。

而在座的所有人，似乎也都知道这一点。

凤锦的话一出口，那些大妖脸色各异。

奎木狼抽着土制的大烟，眉头就一直没松下来。

他内心抗拒，却又抵不过想活下去的念头。

黎桦听了凤锦的话，有些迷糊，天真的问：“那如果被天道发现，这些小妖怪不就死了吗？为什么还说是为了给他们抓住坏蛋？”

凤锦拍拍他的脖子，笑着反讽道：“那就是这些小妖为了报仇，壮烈牺牲了。是命不好，但死得其所。”

“啊？”黎桦懵懵懂懂似乎有些听明白了，他扬声对着那些老妖怪道：“你们想要那些小妖怪替你们死？”

在座的老妖怪都活的太久了，他们心中根本没有亲人概念。

就算是已经出生了几百年的儿子孙子，他们也不是全部都认得清。

更别说是刚刚出生，跟他们隔着几万年血缘的那些小妖怪。

若是牺牲了那些小妖他们就能活命，这么便宜的事情，傻子才不会算这个买卖。

而且他们还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天道先对付凤锦，若是除掉了凤锦，至少他们还能延缓一段时间。

跟凤锦说这个计划，也是希望凤锦到时候能在场。

在凤锦和那些小妖面前，若是天道选择凤锦，那就是再好不过。

老妖怪们听到黎桦的质疑，都当没听见。

脸皮薄一点的就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跟黎桦眼神对视。

脸皮厚一点还无所畏惧的看向黎桦，他没有后代，当然更是觉得理所当然。

凤锦挥挥手，没再说什么。

“你们都走吧，我知道了。”

大天狗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凤锦。

“不是我们狠心，是天道无情。若你不狠心，为什么不主动出面阻止天道？若是你善良，你也不会冷眼旁观。”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黎桦鼻子抽了抽，现在觉得烤肉味真难闻，他发誓再也不吃烤肉了！

嗯……他发誓一年不吃烤肉！

……一个月

……算了，就今天不吃烤肉了！

他发誓！绝对不会食言！

凤锦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突然扬声道：“老鸟，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最疼爱的那个外孙的孩子，就是被大天狗弄死的了。”

火罐鸟的步伐一顿，他的背影似乎有些沧桑，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他的脊椎抖了一下，连着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

一下之后，又稳住了。

火罐鸟没有回头，却大义凛然道：“他也是为了生存，为了大势！”

奎木狼将手里的大烟枪一下砸在庭院里，重重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几个老妖的步伐停顿了几秒，又挺直脊椎走出了庭院。

黎桦气得直发抖，眼圈都红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了活命要害死自己的小辈。”

凤锦轻轻吻住他的眼尾，“别哭了，乖啊。”

这些老妖见识过的残酷的画面可多了去了，经历过天地大劫的妖怪，见识过成千上万的妖怪死去。

又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战斗，死亡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觉得残酷。

只有活着，对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也只有他们几个大妖怪知道这些事，底下还有很多很多的小妖怪呢。

也不是每个妖怪都这么残忍的，若是那些孩子的父母知道家祖要害了他们的孩子，也是能拼命的。

黎桦抓着凤锦的手臂，“我们要怎么办？”

凤锦捏了捏眉心，宽慰道：“放心，我会有办法的。”

黎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辨别他这句话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