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苛出了病房，想要抽烟。

眼下，天也黑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季小婉一个人照看着叶海唯。

大约两瓶点滴吊完，季小婉眼皮惺忪的，脑袋撑在床沿上，一磕一磕。

床上的人儿，动了。

季小婉还没有发现。

叶海唯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知道，他现在在医院里。

他四下寻找了一番后，发现季小婉就坐在自己床沿边，等着他苏醒。

那个时候，心窝里流淌着一暖流，舒服得他，不觉得身上有任何疼痛的伤口。

他伸手，摸上了她的脑袋。

季小婉惊觉，她睁开眼睛，“你醒了？”

叶海唯没有说话，只是摸着她的脸蛋，许久许久……

“口渴了？还是肚子饿了？”季小婉很单纯的问了几句。

叶海唯却因为她的话，而笑了起来，说，“我以为你从此以后都不打算再跟我说话了呢！”

季小婉低头默了默，抬头说了句，“我帮你叫护士。”

“不许！不许叫任何人过来打扰我们！”叶海唯急着拉下她想按铃的手，这动作一大，就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

后腰处的那条刀伤，虽然不长，但挺深的，流了很多的血，说是伤到了内脏，幸好进医院及时，要不然，他的小命就给交代掉了。

季小婉看见他疼得皱眉的样子，就说，“你干嘛呢，要是伤口又流血了怎么办？你不叫护士过来帮你看看，要是出了岔子怎么办？我可不是医生，我不会帮你看病的。”

季小婉冷冷淡淡的说，但字字都是关怀的话。

叶海唯就是扯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他脸色苍白着说，“我就是只想让你照看我，就算你不会包扎，就算你止不住我的血，让我流血过多死在你手里，我也乐意的。”

叶海唯的话，让季小婉惊了一下。

这个男人，当真是在用行动，跟她说明他的疯狂！

他的疯狂，让她有点无力，这种感觉，像是被人剥走了她整个灵魂一样，麻木的不可思议。

他干嘛？他这是想逼着她，和他一起发疯吗？

季小婉闭上了眼睛，努力寻找着理智，她睁开双眼后，冷冷的说，“别胡闹了，我替你叫护士。”

“不许叫！”叶海唯坐了起来，他的后腰处伤口，已经崩裂了开来。

叶海唯还有力气，把她的手给拽回来，连带把她整个人都扯到自己怀里，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说，“原谅我吧。原谅我那天对你做的那么过分，明知道你接受不了我们两兄弟一起对你做那种事，还逼着你承受我们两个对你同时的爱意。只是小婉，你不明白，我的内心到底有多挣扎！我有多么多么渴望自己可以独自拥有你！可是你把心藏得那么紧那么紧，我看不到，摸不到，就是因为拿不走你的心，所以我就想着，与其连你的人也碰不到，还不如和他一起分享你二分之一的身体。”

的确，叶海唯说出了她的心思。

她真的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对她这样子，平分了她的身躯。

“小婉，原本那天，我只是想教你，什么是快乐。可是你却跟我说，你不想和不喜欢的人做。你知道我听见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窝火吗？你不懂！因为你还不懂什么是爱，所以你根本不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

“对，我不懂。”季小婉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她不懂的事情可多了，她只知道，她的心很抗拒他们，她不喜欢做的事情，他们硬是逼迫着她接受，她很讨厌他们。

“我之前一直跟你说，要你做选择的，可你不听我的！所以我没办法，我不能一直和自家兄弟打下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跑去别的男人怀里！小婉，我不会给你逃离我身边机会的！除非你弄死我！”

他说的，是真的！除非她弄死他，他才愿意放手。

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就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的决心。

塔苛上厕所去了，回来看见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乖乖的消失在门口，还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叶海唯紧紧得抱着季小婉。

季小婉看见他床单上被血水染湿了一片，她急着开口说，“别这样子了好不好？我给你叫护士！要不然，你就真得失血过多了。”

“那你原谅我，要不然，我就不放手。”叶海唯依旧把她抱得紧紧的，说什么都不放手。

其实，要她说一句，‘我原谅你了’，真的很简单，只要动动嘴巴就可以了，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五个字，对他来说，好像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他把这五个字看得实在是太重了，重得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季小婉觉得自己心里头在颤抖，被他疯狂的举止，吓得全身颤抖。

虽然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男女之间相爱的含义，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爱一个人。

但是她能够明白一件事，她愿意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牺牲自己的性命。

如今，叶海唯的举止，彻底让她明白了，她在他心中，是那个愿意用性命来换取她快乐的爱人。

这种爱！

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