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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砰砰的砸门声传来,屋子里并没有任何动静。

刘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悄悄的走到小孩子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

“你说,你把赵桂兰怎么了?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乔贤德声嘶力竭的质问。

砸门声一直不曾停歇,可是屋子里也仿若无人一般没有动静,乔贤德耐心耗尽,气急败坏的飞起几脚就把门直接踹开,紧接着屋子里传来嘤嘤的低声啜泣声、暴跳如雷的怒喝声、以及摔东西的碎裂声。

小孩子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好奇的站起身,准备走过去,被刘妈一把拉住,可是他双手握紧扶拦,刘妈怎么都拉不走,只能站在小孩子身边干着急。

小孩子倔强的拽紧扶栏,探着脑袋,通过房门没有关严实的缝隙,看向屋内,顿时瞳孔放大。

乔贤德揪着吴碧萍的衣领,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正嘶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咆哮。

“说,你自己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老爷,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吴碧萍强装镇定的回道。

“不要给我装蒜,告诉我,你把她怎么了?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乔贤德嘶吼。

“她那么大一个活人,我能把她怎么样?”吴碧萍梗着脖子,倔强的反问,并没有一丝害怕、退宿的痕迹。

“那她人呢?她住的侧院好端端的为什么就成一片废墟了?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乔贤德有些气急败坏了,眼睛都通红一片。

“我怎么知道,你凭什么来质问我,你是把她交到我手里了吗?”吴碧萍回瞪着,一点都不甘示弱,胸口快速的起伏着。

“你给我闭嘴。你已经是乔家名正言顺的太太了,为什么还要跟她过不去?这宅子里哪个人你不敢管的?”

“你也知道我是你乔家名正言顺的太太吗?那你为什么就为了那么一个戏子,就跑来对我大呼小叫,置乔家太太的脸面于何地?”

吴碧萍的话,彻底的激怒了乔贤德,他眼睛已经血红血红的,咬了咬牙,忍无可忍,掏出一把手.枪,直直的对准了吴碧萍。

“快说!”

吴碧萍有那么一刻的震惊,面色苍白,看着屋子里被摔的一片狼藉的地面,以及眼前那黑乎乎的枪口,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是吗?”

“是。”

“你开枪啊,那个戏子急着进门了,是不是?”

“住口,不要一口一个戏子的,你没有资格说她。先说说你自己,偷偷养的那个男人呢?”乔贤德咬牙切齿的问,拿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着,“给我带了多少顶绿帽子,你今天就给我说清楚。”

吴碧萍面不改色的瞪着眼前人,“我偏要说,那个戏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进门当乔家的太太,取代我的位置了吗?编造了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来污蔑我,你居然还老糊涂的相信她?我勤勤恳恳的替你支撑着这个家,打理着乔家的生意,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你不用狡辩,更不用扯上旁人,像你这么歹毒的女人,我没有一纸休了你,已经对你很仁慈了。你既然嫁到乔家,所有的一切都得听我的,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是被赵桂兰那个小妖精迷得昏了头,一心只沉溺于温柔乡,大事小事一概不管,乔家的基业眼看着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你现在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指责我?还厚颜无耻的听信那个戏子的话来逼问我?”

“乔家的基业毁不毁,是我的事,你少管闲事,只做你乔太太该做的就行,安分守己一些不好吗?”

“闲事?我少管?”乔太太难以置信的看着乔贤德,“你刚才说过,我是你们乔家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乔太太,兴儿可是你们乔家嫡亲的儿子,凭这我就有权力管这些。

那个狐狸精戏子算什么东西,她生的小杂种又算什么东西。”

乔贤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大声的呵斥道:“你给我住口!”

边说边攥紧了手里的枪,大拇指已扣在扳机上,手心也沁出了冷汗,他的脸因愤怒而扭曲着:“你胆敢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有能耐你就开枪打死我啊。”

两个人气势汹汹的僵持着,互不相让的怒目瞪着对方,胸口皆剧烈的起伏着,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老夫人被吵闹声吸引到了楼上,来不及看满脸惊恐的小孩子一眼,就急匆匆的走过去推开房门,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面如土灰,惊惧的大吼一声,扑了上去,“你们两个干什么?”

“砰……”

一声枪响!

一切都归于平静。

……

乔世兴猛然睁开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眼角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

他瞪大眼睛,毫无焦距的看了很久,眼神终于慢慢的聚焦,正对着的是熟悉的床顶,他扭头扫视了一眼,屋子里已不见了乔太太的踪影,屋内的陈设整齐而有序。

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