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按捺着毛躁:“不用了,我也睡不着。别让他抠喉咙了,都快抠出血了,先他弄床上去吧。”
宁也扶着梁丰的一只胳膊,齐煊楼抓着他的另一只,把他的手指强行从他嘴巴里掏出来,按住胳膊架起来抬的扔到床上。
梁丰难受得蜷缩起来。
整个房间里全是酒气,齐煊楼过去把卫生间的门儿关上了,回来对站在床边快崩溃的宁也说:“你到那边去吧,我刚刚已经睡了一会儿了。这边沙发凑合一下,很快就天亮了。”
宁也捏着房卡又站了会儿,听见梁丰来回扭动了一小会儿,渐渐睡平稳了。
按照经验,下半夜梁丰应该是不会起来了。
齐煊楼又催宁也去睡觉。
宁也拿了刚才自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想了想还是问:“你行不行啊?”
齐煊楼边整理沙发边说:“没问题的。”
他有没有照顾过人,宁也比谁都清楚。但是齐煊楼聪明啊,没做过的事情也会做的很好……这么想着,宁也打消了念头,转身开门准备去隔壁睡会儿了。
倒是齐煊楼又叫他:“宁也!”
宁也手扶着门回头:“怎么?”
齐煊楼看着他欲言又止,目光幽幽的。
……懂了。
宁也笑笑:“要么你在这边,要么我在这边,总得留个人在这边儿看着梁丰啊,万一出点儿事怎么办?”
齐煊楼挥挥手示意他去睡。
宁也就真的关门了。
站在走廊上宁也深深呼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再跟他们出来喝酒,他就是蠢货!
宁也刷卡开门,懒洋洋地单手捏着肩膀放松,正要关门,门被齐煊楼一把扶住了。
……有完没完?
宁也到这会儿还没合眼,又被梁丰折腾了半个晚上,能按捺住脾气全亏这是他叫人吃饭,换个别人分分钟甩手不干。齐煊楼没眼力劲儿,这会儿要敢跟他说话,他绝对打的他这辈子看到宁也都有心理阴影。
齐煊楼见宁也面色不豫,指指里面:“我来拿手机。”
宁也给他让了路。
齐煊楼在床头上拿了手机,又把自己的鞋拎走:“我拿过去,明天早上我估计起的早,不然还得敲你门。”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宁也漫不经心地点头。
齐煊楼临出门,见宁也还在门口站着。屋里只开着盏床头灯,外面走廊上也是橙色的暗光,宁也被门挡住,整个人像藏在黑暗中一样,有种沉默的诱惑。
他飞快凑过去在宁也脸上亲了一下,又滑又软,眼疾手快地出门溜了。
宁也本来已经半闭着眼打瞌睡了,被齐煊楼亲了一口一个激灵清醒了,定睛一看人早就不见了。
隔壁传来锁门的咯嗒声。
宁也一只手恨恨抓了把头发,本来就不爽的心情简直更不爽了,是不是有病?!
宁也本来睡眠也不好,又折腾了半夜,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天估计都快要亮了。昨晚没在门口挂请勿打扰的牌子,客房服务例行打扫的时候轻轻敲了敲他的门,一下子把宁也吵醒了。
起来一看,已经十点多了。
“不用。”宁也扬声对外面说了句,还想翻身睡会儿,却发现睡不着了。
起来看了看手机,早上齐煊楼发了好几条信息:
七点:我起来了,到楼下去吃饭,帮你拿上来吗?
七点半:你还在睡?那你睡吧。起来到外面吃。
八点十分:梁丰醒了,我送梁丰回家去,你醒了打电话。
九点四十:还睡着呢?我从梁丰家出来了,给你带吃的回去,小笼包子和粥行吗?牛奶和虾饺要吗?
十点:早饭我买好了,你起来别走啊。
宁也扔了手机,低头看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估计齐煊楼快回来了,抓紧时间去洗了个澡。刚洗完穿好衣服,头发还湿着,齐煊楼就敲门了。
宁也快速用毛巾揉了揉头发,把水珠擦掉,去给齐煊楼开门。
门儿一开,齐煊楼看着里面站着的宁也,有点发怔。
简单的t恤,头发乱蓬蓬的湿着,一部分翘着一部分贴着头皮,黑色的头发和白色的脖颈对比鲜明,简直要闪瞎齐煊楼的眼睛。
他压了压情绪,把手里提着的餐盒举起来:“早饭。”
宁也接过来往里走:“麻烦你了,梁丰回家了?”
“嗯。”齐煊楼钻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
宁也打开盒子看了看,一屉小包子,一屉虾饺,还有一碗小米粥和一盒奶。他撕着牛奶吸管外的塑料纸:“梁丰他爸妈没说什么吧?”
“没有。梁丰洗了澡清爽点儿了,就说醉的不厉害。”齐煊楼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包子冷了吗?”
宁也吸了口牛奶,掰开筷子戳了下包子,他其实不是很想吃:“还凑合。你吃过了吗?”
话一出口,也有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