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过钢琴,懂得钢琴的人都能听出申瑾璇刚才露的那一手绝对不简单,纵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肖邦的曲子,可她弹起来就是不一样。
那个叫安妮的富家太太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会个钢琴吗,你……”
“我还会小提琴,二胡和还有琵琶,怎么,要我教你么?”
申瑾璇起身,靠在钢琴边,悠悠的几句话让齐太太有一种错觉,这小丫头片子怎么感觉身上有陆御深的影子?
“你……”安妮脸色一沉,指了指放在另一边的宣纸,底气也不是很足,但是她还是挺趾高气昂的,“会点乐器就了不起啊?我们也都会,只是不想跟你似的卖弄而已,你厉害,你会画画吗?会写毛笔字吗?你会……”
话还没说完呢,申瑾璇已经绕开她走了过来,手指熟练的掠过挂在架子上的一排毛笔,从中间挑出一支紫毫毛笔,然后熟练的磨磨,摊开生宣纸。
毛笔在纸上划过,显出一行行好看的字来。
“汉隶《曹全碑》,我八岁的时候爷爷教我的,现在还能默写出来,怎么要看看么?”
申瑾璇抬头,眼底也有几分属于她的傲然。
确实,她不是出身豪门望族,但是她也是殷实的小康之家出身的,说书香门第也不为过,爸妈都是有文化的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是。
爷爷那辈人就好书法,现在家里到处都是贴着爷爷的书法字,而奶奶喜欢中国山水画,家里也到处都是奶奶的山水画。
一副山水画配上爷爷的毛笔提诗,在他们那边还放在老年宫展览过好几次呢。
申瑾璇自认没有学到爷爷奶奶写字和画画的精髓,但是拿来碾压这些就知道炫富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什么汉隶《曹全碑》,鬼知道是什么啊!
那群贵妇人和千金小姐平时也不过是随便写写,方方正正的几个字拿出去卖弄卖弄,讨好一下罢了,什么汉隶《曹全碑》这些东西,她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申瑾璇嗤了一声,没办法,她也不想炫耀的,这都是她们逼的呢,别怪她。
他们老申家的规矩就是,别老是显摆自己多有才,但是人家要是欺负到头上去了,你就得显摆到他们无地自容。
申瑾璇没说话,直接拿刚才的紫毫在写好汉隶《曹全碑》的宣纸旁的空隙刷刷的花了一株梅花以及站在梅花上的鸟儿。
虽然简单,可绝对是栩栩如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确实是有功底的。
当然比不上那些名画书法大家,但是落在普通人里,绝对是一顶一的。
瞬间,鸦雀无声。
申瑾璇擦了擦手,把紫毫毛笔搁下,淡淡的扫了一圈在场脸都变色了的女人们,最后视线落在那个挑事的安妮身上。
她淡定自若的说:“有些东西不需要拿出来的就放着,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狗眼看人低,也得看看你那狗眼是不是能看到东西。”
“你!”安妮气急败坏,镶了水钻的手指指着她,“你说谁呢?你有没有教养!你妈就这么教育你的,开口闭口的狗眼狗眼!”
申瑾璇小脸一沉,说她可以,但是不能祸及家人,而且是谁没有教养?是谁先挑事情?
啧啧,当她是软柿子好欺负了?
以前她确实可能会忍几分,可跟陆御深久了,潜移默化的就被他影响了不少,陆御深告诉她,该还击的时候就要痛痛快快的还击,免得人家说你是傻冒。
“谁在这里跟我急着承认自己是狗,那我就说谁。”申瑾璇抱着肩膀,不卑不亢,“我妈怎么教育我的用不着你来质疑,倒是你,你妈怎么教育你的?就让你这么不满意你妈?”
“你……你什么意思?”
安妮一愣,脑子没反应过来。
申瑾璇哼了一声:“看你鼻子是隆的吧?下巴是垫的吧,腮帮子是削的吧?全部都是假货,还不是不满意你妈把你生的太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