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摇头。
关诗妤吸一口,“抛去各种身份,我其实就是个留过洋的大学生,学的艺术设计。”
白郁看着散在床上剧本,又想起方才关诗妤的模样,“你以为能抛去嚜。”
关诗妤笑,“不能。今晚十点,钟声响起,有人会来接济你。”
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
关诗妤把烟掐灭,走到外面,一阵凉风吹来,她回到酒店清洗干净,裹了浴巾出来。
拨了电话到范宅,接听的不是佣人,竟是范佑其。
“喂。”
关诗妤靠在昂贵的桌子边,捏着搭在上面的桌布角,她原本对着一面镜子,看见肩头被撞的淤青,听到他的声音,心口一麻。
两边一起沉默,互相等待着,呼吸的一起一伏就像方才一分一秒变幻的光影,有点灼热,隔着电话线传到心里头。
终于听见有人问,“是谁?”
关诗妤认出那是廖心儿的声音,她终于开口,说了无关紧要的话,“我想睡觉。”
范佑其听出是关诗妤的声音,手指紧扣电话,说:“那就早点休息。”
她突然笑了,抓着那电话线,“不知道你有没有电话诊断这一业务呢……”
“我在听。”
她抿唇一会儿,为何从电话传来的声音更性感了。
“我今天遇到一个和我可像的人,其实也不是很像,偷偷告诉你,她就是从廖家跑出来的丫头,听完她的话,我感觉自己如果逃跑,下一秒可能要被老爷弄没命,你觉得我是在他手下,在他枪下,还是……在他床上,死去?”
范佑其蹙了眉,“您听起来很累,一直处于精神焦虑之中,最好的办法是浸泡热水放松和进入睡眠,如果控制不住,吃药。”
“我问你,你觉得我要死在谁的身上?”
范佑其呼吸着,低沉道:“您还是在试探我。”
“这都被你发现了,但也不准确,我不是试探,是勾引,想摸你按压你,手心都沾满你的液体,然后让我舔一舔。”
关诗妤开始卖弄俏皮,她把浴巾脱了,看见自己的胸,想起他咬她胸尖和吸吮的模样,明明他就是会因为她难受。
“你被我摸有感觉,我被你摸也有感觉。”
范佑其的喉结滑了下去,他知道她肯定要继续撩拨,只好回复:“嗯,满意了吗。”
关诗妤想到今日的场面,只想宣泄,真想伸脚压他肿胀的地方,真想坐在他身上蹭,“不满意。”
“别要得太多,您承受不住。”
“我就是贪。”
“无知者无畏。”
“听不懂你说甚么,学医的讲话都那么含蓄的吗。”
关诗妤不自觉的笑着,觉得他沉闷又有趣,至少对她来说,极有趣。
范佑其:“提醒您一句,晚上记得关窗,我父亲有风湿。”
她冷笑,“我偏要开。”
他越发清楚她憎恶父亲,“小心着凉。”
“还有,画很漂亮,ciya。”
她差点抓不住电话,只觉自己要昏了头,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带她回到满溢着香水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