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的公里数还不到两万公里,开了半年多,保养的也不错,啥毛病没有,而且捷达车在东北是最保值的一款车。
江海龙本想晚上去大吃一顿,但人家白雪在家里可是真做了红烧肉的,所以二人一前一后,陆续回家。
家这个词汇对于江海龙来说太陌生了,他打小就没家,不知道家是什么概念,也不知道父母亲情的温暖,从小是孤儿的他,一直以来都非常害怕那个家字。
在部队的时候有探亲假,但探亲假对于他来说,只是放纵和挥霍罢了,因为他没有亲人。
白雪的厨艺很不错,做了四个菜,红烧肉、爆炒小龙虾、清蒸螃蠏和扒菠菜。
一箱厅麦的青岛啤酒,一瓶茅台。
趁着白雪忙碌期间,江海龙打开白雪的电脑,重新给老战友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确定收信人和白雪的收信地址后,继续在各大论坛上发了一些私家侦探的贴子。
“姓江的,别玩了,快去帮我把螃蠏端出来,菜就齐了。”白雪穿着围裙,额头上有些许汗水,她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家庭主妇一般,忙得不亦乐呼。
“来了,来了。”江海龙屁颠屁颠,一路小跑进厨房,端出红彤彤的螃蠏放在桌子上后,又帮着白雪把围裙解下。
“嗯,这才像话嘛。”白雪很满意江海龙的态度,装作老成持重的点了点头道:“吃饭之前,咱们是不是先介绍一下自已啊?今天虽然和你工作了一天,也感觉你这人不错,但却并不代表我完全相信你。”
“我之所以敢把你领回家,就是因为可怜你,而且咱们还比较对路的原因,你千万不要往歪了想,我和你之间不是朋友,但算得上半个同事,半个路人。所以今天我给你做一顿晚餐,一方面是为了犒赏你今天对那骗子的表现,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你让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可以开始你的陈述了,不过我要事先警告你,如果你的陈述不能使我满意的话,那对不起,这顿饭将会是你最后的晚餐,我白雪不会和一个撒谎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江海龙拿出一根烟,点上,又指了指满杯的茅台道:“我可不可以先喝上一口?”
白雪点头同意。
江海龙抓起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直冲肺管。
白雪扬了扬眉毛:“说吧。”
江海龙吧唧一口烟,慢条斯理道:“我这个人没啥故事,不过我却不会对你撒谎,不管你信不信,我就实话实说吧。”
“我是个孤儿,三岁那年,父母车祸死了,那时候我没记事,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是被村里的一个老人养大的,也算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那个村盛行武术,就在沧州。从小我就练武,身子骨结实,十六岁去当了兵,刚开始是炮兵,在军区大比武时,我夺了冠,然后被调进了河北省警卫厅,一年后,我被中央警卫局的领导看中,又调到了公安部九局,也就是中央警卫局,你们外界常说的中南海保镖。”
“系统训练学习了整整一年,通过层层政治审查之后,我就变成了彻底的内勤警卫,是中央常委以上领导的专职御用警卫,一干就是八年。”
“由于我从小就不知道怕苦两个字怎么写,所以不论是训练还是各项军事项目,我的成绩都是优,其实我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我只想努力再努力,强大再强大,不停的把身边的人都比下去。当然,我从小就是野孩子,没人管没人问,毛病也特多,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没被提干。”
“三年前跟着一号首长去日本出了一次事故,我应该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病毒,然后就昏迷了,直到一个多月前我才醒来,但醒来时却发现自已在大连,而且还是被人在海里救起的,这三年内我对所有的事情都一无所知,包括我为什么来到了大连。”
“之后,救我的人给了我五千块钱,然后我就滞留在了大连,无意中在夜间看到有人张贴办证的传单,所以临时起意,也印了一些传单,打算靠自已的本事谋生!”
“那你为什么不回警卫局?为什么不问一问警卫局的战友你是怎么来到大连的?”白雪似乎进到了江海龙的故事里面一样,抓住了其中的最关键。
江海龙苦笑的摇了摇头,看了白雪一眼道:“我现在这身板连你都打不过,我还回去干什么?而且我也马上三十了,三十岁是警卫局规定退役的年龄。醒来后我才发现,时间过得真快,都过了三年,想一想自已也该退役了,所以与其回到警卫局被供养起来,还不如靠自已的双手干出自已的一翻新事业,我江老四别的能耐没有,但不是吹牛,只要我想干的事儿,就没有不成功的。”
“江老四?”白雪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问道:“那你是怎么中的毒呢,难道是日本人给你下的毒?”
“算是吧,个中原因我到现在也只有模糊记忆,不过这件事我早晚会弄清楚的。”
“你还要去日本?”白雪眼睛亮了起来疑问道。
江海龙点了点头:“护照我都正在办理之中,去是一定要去,但不是现在,至少怎么也要让我恢复了身体,赚一些钱再说。”
“你说的都是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听故事呢?你真是孤儿?真是中南海保镖?”白雪有点迷糊,江海龙途述的时候很真诚,眼神之中也尽是那种回忆,她并没有发现江海龙闪砾其词,也并不像撒谎的迹象。
“我没有必要骗你什么,你爱信不信!”江海龙又倒了杯酒,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行,那我暂时先信了你,不过你要去日本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还有,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来到大连吗?”
江海龙点点头:“想啊,但现在也不是时候,等有机会我亲自回警卫局去一趟吧,现在只想赚点钱,干出一番事业出来。”
“你是不是害怕?害怕知道你来到大连的真相?”白雪疑问道。
江海龙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你该不会认为是警卫局的战友把我沉海了吧?”
“嗯,要不然你怎么能出现大连的海里?”白雪很认真的点头道。
“不会的,没有这种可能。”江海龙冷着脸的摇了摇头。
“那你自已又该如何解释出现在大连海域呢?你自己怎么说?”
“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纠缠,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江海龙把酒杯一放,非常严肃的看着白雪道。
白雪举手投降:“好,好,不说你了,行吧,别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
“说说你吧。”江海龙语气突然间软下来,道:“一个身怀绝技,能飞檐走壁的女飞贼,而且还是个未婚大龄女青年,你的故事一定很丰富吧?”
“老娘我没什么好说的,和你一样,也是孤儿,没上过大学,但在辽宁省体校做了十几年的运动员,至于为什么至今未婚,原因是老娘我不相信任何男人,天底下所有男人就没有能入得了老娘我的法眼的。”
“那我呢?是不是入了你的法眼?”江海龙嘻皮笑脸道。
“你?”白雪瞥了瞥嘴:“你更没戏,咱俩最多是志同道合,我看你顺眼点罢了,你想和老娘我双宿双栖,门儿都没有。”
“喝酒吃菜,今天你小子表现不错,手腕很硬,我喜欢,不过你也甭想着把我灌醉后xx-oo,你要是有那种非份之想,咱俩连朋友都没得做,懂?”白雪举杯道。
“懂。”江海龙很光棍的与白雪碰了一杯后,咂咂嘴道:“你偷的那些东西,都是救助那些孤儿去了吧?”
“大部分都是,还有一小部分留下来生活,老娘我也得吃喝拉撒。”
“那你这么多年,就一直当飞贼了?”
“谁说的,我干的职业多着呢,什么导游啊、医药器械业务员啊,夜班出租司机啊,还干过秘书呢,不过只干了不到二十天,那老板就让我踢进医院了。”
江海龙竖起大拇指:“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