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徐家的被动改为主动。
可这怎是一件容易之事?
一夜之间,首都成风起云涌,一个高位,能让无数人红了眼眶。
那些红了眼眶的人均有一个目的,便是将骆长军稳稳的拉下来。
而后、为自己争取着百分之一的机会。
可徐家人愿意吗?
自是不愿的。
这夜,徐先生踏月而归,周身带着一股子看不见的疲倦,行至卧室时,见徐黛正坐在一旁,目光落在床榻上浅睡之人。
“醒过没有?”男人问。
后者摇了摇头。
男人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休息。
静坐床沿望着睡梦中的妻子,许是临睡前心情紧张,因着即便是入睡也是眉头紧锁,男人伸手,缓缓抚平她紧皱的眉眼。
借着昏暗的灯光目光落在自家爱人寡白的脸面上,淡淡开腔;“我大抵是入了你的魔障了,那些在我心底根深蒂固的家族思想,被你一朝之间轰然推到,安安、你以后,万不可负我。”
他自幼紧紧扎根在心底的思想在瞬间被轰然推到,而推到这一切的人是他这个已婚不到三月的太太。
该喜?
还是该愁?
许是卧室太静谧,当手机震动声响起时,是那般的刺耳。
这通电话,本不想接,但不能不接。
徐家长子的电话,到底还是自家人。
秋月白,晚风凉,阵阵清风吹过来,将他指尖香烟险些吹灭。
那侧,话语低低、“跟父亲吵架了?”
“恩、”徐绍寒回应。
“天家的事情与厉害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父亲身处高位,所思所虑不能仅是依着个人来,你多理解。”
“我知道,”他都知道,但、在都知道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护着安隅。
“你妻子很聪敏,”这是徐家大哥在尚未了解这个弟妹之前说的第一句夸奖的话语。
也是发自内心的话语。
早前,徐启政让她委屈自己。
她选择不破不立,将事情推上明面,用手段引得骆雨风驱车撞人。
事情发生,骆家完完全全被推上高台,而她却成了台下看客,此时,徐家在怎样也不能将她如何。
收手?已然不可能。
安隅大有一副有本事你就放弃我,反正也是给你徐家丢脸的态度将事情弄到了白热化。
她怎能不聪明?
徐家四少夫人若是成了这件事情的主谋者,对于徐家,无疑又是一种打击。
国民该怎么看徐家?
徐启政更甚是不会任由安隅将徐家抹黑。
此时、徐启政除了头疼,并不能将安隅如何。
这个清冷的女子,抓住了徐家的命脉。
抓住了天家人最顾及的颜面。
怎能说不是个有手段有本事的女人?
徐君珩的这一声夸奖,不过分。
也夸得真心。
徐绍寒闻言,笑了笑,听见旁人夸奖自家爱人,心里头高兴。
在此时,如此四面楚歌的情况下,他还能笑得出来,也当真是怪哉。
那侧、徐君珩许是听到了他这声浅笑,愣了数秒,在问道;“对于这件事情有何想法?”
今夜、徐君珩的这通电话,是徐启政让打的。
此时此刻,唯有统一战线才能让敌人寸步不进。
院落里,值班警卫从楼下路过,徐绍寒静默片刻,直至人走开,才淡淡开腔;“祸水东引也不失为一秒计。”
那侧,徐君珩浅笑,道了句;“到底是一家人,我跟父亲都是如此想法。”
到底是一家人,这句话能包含太多东西,
谁能说徐君珩不是故意将这句话说给他听的?
阳台上,男人长身而立,站在栏杆前,目光落在远方天空的一轮明月上,心下却异乎平静。
一整日的动荡与高度紧绷在此时好似突然悉数落空。
此时的他,好似赏月人,无论外面如何狂风暴雨,他只是淡淡的平静的守着自家爱人,便足矣。
总统府的风雨在进行,徐氏集团的风雨亦是在进行。
而这场风雨中的搅动着,却在此时躺在磨山大床上,睡了一个冗长的觉。
她的丈夫,躺在身侧搂着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平静的好似以往每一个夜晚。
这夜,多的是人未眠。
次日清晨醒来,安隅欲要动弹,发现被人圈紧,侧首望去,撞进了男人笑意深深的眼眸中。
男人淡笑开腔,嗓音沙哑的如同低音轻鸣;“醒了?”
“恩、”她浅应,话语懒懒。
徐先生浅笑,地垂首,轻啄她白净面庞,带着晨间的宠溺与早间的问候。
谁能说,这场风雨,不是夫妻之间的转折点?
不是情感升温的花火?
“在躺会儿?”他轻问。
安隅望着他,脑海中忆起昨夜之事,心底压抑气息瞬间攀升而来。
想起他焦急的面容,想起他极力护着她的容颜。
心底有什么地方,空了一块儿。
思及此、她摇了摇头,将脑袋往他胸前去了去。
这夜、二人均是和衣而眠,徐太太长发盘在脑后,窝到他胸前时,徐先生的心跳,似有半分停顿。
随后,满心欢喜,伸手将人压进怀里。
欣喜若狂。
婚后三月,徐太太首次晨间撒娇,撞进了徐先生的心窝子。
这日、二人难得赖床,亦是难得在清晨谱写华章。
情情爱爱,各人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