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好气又好笑,只道是这人不仅白眼狼,还分不清好赖。
“好、不去,”顺毛撸吧!能如何。
白日赵清颜来闹事儿,本就郁闷着,夜间被徐绍寒这番话弄的和火冒三丈,好端端的,徐先生给赵清颜背了锅。
一夜无梦,清晨转醒,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天,徐太太清晨醒来,窗外摆着件淡蓝色睡袍,躺了会儿,起身披着睡袍出去,正见徐绍寒伸手往保温杯里到生姜红糖水,思起昨日之事。
徐太太迈步过去倒了杯温水,伸手将长发别至耳后,望向徐先生悠悠开口;“杯子哪里买的?”
清晨醒来,夫妻二人第一句话不是互道早安,而是问杯子来处。
徐先生侧眸望了眼人,笑道;“怎么了?”
安隅靠在椅背上,往嘴里送了口温水,淡淡将昨日之事言语了出来。
顺便还说明了来意。
清晨,男人一身睡衣站在厨房浅笑沛然,被自家爱人诙谐的语气逗弄的心情颇佳,才道;“军工制品,外面买不到。”
大意是,你的想法实现不了。
徐太太闻言、哦~了一声。
算是了明。
昨日赵清颜之事,赵家人想必也不会如此算了,安隅静靠在椅背上,思忖着多方可能性。
视线越过客厅落在落地窗外,七点的光景,阳光已经冒出了脑袋,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告知人们今天又是个三十几度的天。
赵清颜虽说是个没脑子的,但赵涛,并不好忽悠。
她想,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先发制人。
“你昨晚说的事、、、、、、”安隅说着,视线往身旁去,却见徐先生早已灌好水,正靠在台边儿上悠悠看着她。
那一脸笑意深深的模样稍有些令人心颤。
徐先生的笑颜,晒过窗外晨间的朝阳。
徐绍寒此人,偶尔参加各种国际会议时,总是一副清冷尊贵的模样,可相处下来才发现,这人啊!
人前清冷,人后明骚。
见她话语说了一半止了言,徐先生颇为好心问道;“昨夜何事?”
徐太太睨了笑的没谱的人一眼,冷冷道;“回赵家。”
---------
这日上午时分,徐绍寒亲自拨了通电话给赵波,此番,话语温温喊了一声赵叔,那侧,赵波闻言惊愕的久久不能回神。
这声赵叔不仅仅是一个客客气气的称呼,更多的是这个晚辈在某件事情上对自己的认可。
徐绍寒告知晚间与安隅回赵家吃饭之事。
赵波在那侧,似是稍有激动,连连道好。
电话结束,徐绍寒唤来叶城,让他告知徐黛备礼,一番吩咐结束,才稍有疲倦靠在椅子上。
出于商人的角度,赵家,他必定是要去的。
但出于丈夫的角度,他将这件事情的选择权交给自家爱人。
看似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却与徐氏集团利益所挂钩。
徐绍寒此举无疑是将公司利益交由到自家爱人手上,让她来定生死。
旁人不知,谢呈知,众位老总知。
良久,谢呈望着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道;“我原以为你不会去。”
闻言,徐绍寒仅是闭着眼眸笑了笑,高深莫测,让人摸不透。
良久,当谢呈以为他不会言语时,男人轻轻开口,虚无缥缈;“沈清若让你去弄死谁,你会权衡利弊之后在去做决定吗?”
一番浅问,不轻不重,却也是最好的答案。
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做任何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简言之,他将徐氏集团的利益交由安隅做决定,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果她最终与你背道而驰呢?”如果安隅与你不是站在一条线上的,那你还会将公司利益交给她做决定?
谢呈旁的没听说,就单单是安隅无情无义便从开始听到现在。
这个业界第一的悍妇出了名的不讲人情,也正因如此,才能稳坐第一的宝座。
“如果想要驯服一条猛虎,就要冒着流血丧命的风险,我输得起,”男人一席话,言简意赅担又万分有力量,在他眼中,安隅是猛虎,从一开始,他便做好了会流血丧命的准备。
但最终结果只有一条,便是驯服她。
既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又何惧道路艰辛呢?
他输得起,多有分量的四个字啊!
这个男人,有着傲人的身家和不可一世的资本,他的身后,是整个总统府。
可与戴王冠必承其重,他这一路走来,既要保证公司利益又要站在制高点稳住徐家命脉并非易事。
这个素来心狠手辣小心翼翼的男人今日说出如此不可一世的话语。
让跟了他多年的谢呈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输不起,”他说,无情反驳,接着道;“你身后是整个总统府,倘若大哥上位,你需要用无数的金钱去稳固那个位置堆出一个金字塔,若是你输了,输的便是徐家人的一生。”
现实总是无情而又残酷的。
旁人只看光鲜亮丽,唯有自己才能看见内里的艰辛与不易。
徐绍寒,看似是整个z国最富有的男人,可也是整个z国最输不起的男人。
“人嘛、总该为自己活一次,”他似是丝毫不介意谢呈这番话语,依旧是悠哉靠在座椅上。
面上的轻松自在,是多年不曾见到过的。
他从不怕输,又怎会惧怕这未曾发生的事情呢?
谢呈话语止在此处,未在言语,转身离开。
只是心底的担忧却不曾减下半分。
前段事情,那个因码头事件焦头烂额的徐绍寒不见了,许是那件事情并未有多深的影响。
可明明、华慕岩那边还在被人摁住咽喉,似是难以喘息。
这夜间,安隅与徐绍寒回赵家,二人相携进门,身后叶城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而来。
胡穗似是早已候着,见人来,笑眯眯的迎了上来,一番嘘寒问暖的话语此时早已烂熟于心。
说着无心,听者只觉恶寒。
“来就来罢,回自家吃饭还需提什么东西,”胡穗说着,轻嗔了眼安隅,似是在嗔怪她不懂事。
安隅虽不喜自家母亲,但在外人面前,不至于太过分,而胡穗似是知晓这一点,拼了命的在她跟前演什么母女情深,真真是叫人难受。
“晚辈的一点心意,”徐绍寒浅浅开口。
一个商场大佬,一个市井夫人,安隅来了兴致,想看看这二人到底谁的嘴皮子更加厉害。
胡穗坐在对面沙发上,笑眯眯的给二人递来一杯清茶,徐绍寒伸手将安隅跟前的杯子往外推了半分,温声道;“安安不适合茶水,白开水便好。”
例假期间少饮茶,徐先生始终谨记医生教导。
胡穗被徐绍寒这一举动弄的有些蒙圈,即便如此,这人还是反应极快的命人给换了杯白开水。
佣人才将白开水递过来,屋外门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