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楚琳琅和荣亲王爷今夜杀死的人,虽然不说多么效忠于他们二人但是毕竟是在见着主子有危险后第一时间赶到救助的人,可是楚琳琅和荣亲王爷不仅不知感恩,反而只是因为救助他们的人见着了楚琳琅和荣亲王爷的狼狈模样,最后两个人索性就将第一时间赶来他们面前试实施救助的这些人都一一斩杀了。

自己就是一个不折手段真正滥杀无辜的火货色,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脸面去指责姬弦音滥杀无辜,慕流苏素来也是杀人都随心意,这事儿她自己都极为认同,却是从来不会用自己的做过的事情去嘲笑另一个人,这不单单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反而让人觉得分外的愚蠢无知。

“楚大公子怕是有些孤陋寡闻一点了吧,按照是如今的大楚律法,即便是当真想要打杀各个签了卖身契的奴仆,那也是需要遵从大楚的律法的。”慕流苏低声一笑,面容已经染了几分肃杀之意。

若不是因为姬弦音和慕流苏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儿,想要留着楚琳琅让他亲眼看着当初被他欺压的弦音实力碾压夺走他的一切的样子,慕流苏才没空留着这种货色辣了自己的眼睛。

慕流苏还原本还觉得她这一辈子应当最是厌恶北燕的人来着,一转头却是发现自己想多了,果然是每个国家都有那些个让人厌恶至极的存在,慕流苏也是从未这般程度的厌恶过一个大楚人,楚琳琅和荣亲王爷,还有如今将军府上倚老卖老的慕老夫人,这三个奇葩凑在一起,都是吸血鬼一般只知道赖着别人的货色,委实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恶心。

慕流苏心中怒火升腾,自然也不愿意看着弦音和这么一个故作清高的楚琳琅对上,这样的货色,交给她来处置就行了。

慕流苏向弦音示意了一个眼神,示意一切有她在,姬弦音负责收拾这两个人,她则是是负责将这两个人怼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姬弦音知晓慕流苏这是忍不住想要帮他,看着她压抑着怒火的小模样,一张皓月生辉的莹莹面容已经透着几分绯色之意,很显然是被楚琳琅和荣亲王爷这两父子给气出来的。

姬弦音眉眼之间的温情也是越发多了几分,面颊上的笑意不再若对着楚琳琅和荣亲王爷那般满是冷厉之色,反而透着一股子极为明显的宠溺和信任之色,示意慕流苏随意开怼这两个人,一切有他护着,不会让这两个货色动了她一根汗毛。

慕流苏也是被姬弦音眉眼之间的宠溺神色惊了惊,她只是想帮衬姬弦音,并不是真的想要替他收拾了荣亲王爷和楚琳琅两个奇葩一般的人物儿,毕竟结算旧账这种事儿,还是要由受了委屈的当事人亲手结算才有意义。

奔着一个不会抢了姬弦音的复仇快感的心理,慕流苏言简意赅的补充了一句:“本将军也是长见识了,原来楚大公子这般厉害,说的话竟比大楚律法还要有用。”

☆、第三百二十九章三人

虽然慕流苏的这句话分外简单,但是震慑效果确实是鼎鼎厉害的,楚琳琅哪里敢说自己的话抵得过大秦律法,一时之间也是被慕流苏一句话给噎住了。

胸腔之中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弄得楚琳琅脸色分外精彩。

就算大秦律法说了不可以随意处死奴仆,但是这些身份低贱的奴仆素来不被他们这些身份尊贵的人放在眼中,自然也是没人搭理这些人的死活。

如今慕流苏拿大秦律法说事儿,他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应下这句话。

楚琳琅沉着面容,语气阴森寒凉:“英武将军休想转移注意力,今夜这事儿,重点可不在本公子杀了的几个犯事儿的奴仆身上,而是在姬弦音杀的那一群人身上,杀了人还将其分尸送到父王和我的床榻上来,简直是丧心病狂!”

楚琳琅越是这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姬弦音眉眼之间的笑意就越深,俨然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听楚大公子所言,似乎是有人杀了不少人,将人头提到了楚大公子和荣亲王爷的床榻之上了呀?”姬弦音语调微提,故作诧异的问道。

楚琳琅见姬弦音和慕流苏二人饶了这么大一圈,终于回答了正题之上,想起荣亲王府发生的事情,底气自然就足了一些,只要让姬弦音当面说了是他杀的人,那么多血淋淋的人头,一句滥杀无辜都算是说得轻了。

一旦姬弦音这残暴凶狠的名头落下,惊扰了朝廷之中的那一群老古董,被那御史台的人参上一本,他这个荣华世子的位置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了。

隐忍多年,锋芒毕露又如何,到底心性手段还是差了一点,刚刚有了点本事儿,就开始沉不住气的对他们下手,也不想想他那点本事到底够不够看,敢用人头吓唬他,不妨看看最后是谁自食恶果。

楚琳琅唇角咧开一抹嗜血的笑意:“二弟,事到如今,你还想耍赖到底不成,我与父王素来待人和睦,不曾招惹敌人,自然不会有人对我们下手,唯有你,才可能因为母妃的事情对我们二人出手,而且那些个人头就放在我与父王的内寝,必然是极为熟悉荣亲王府构造的人才能这么精准的找到,若说不是你这个被仇恨蒙住了眼睛的人做出的好事儿,谁会相信你的胡话?!”

楚琳琅自以为他已经分析得很明朗了,可惜他却是小看了别人,就荣亲王爷和楚琳琅两人那个招摇显摆的性子,每年不知道各自举办了多少次宴会,邀请了形形色色的人齐齐到了荣亲王府?

便是荣亲王妃一届女子,也是时不时的举办个劳什子赏花宴会或者吟诗宴会来显摆自己的身份,所以这荣亲王府的构造,早就已经被人知晓得差不多了。他还以为自己说的多有道理,其实在慕流苏等人眼中,看着他也无非觉得他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姬弦音心情仍旧极好,看着跳梁小丑的模样兴致也极高,说话的声音就宛若逗弄猫儿一般,精致迤逦又带着几分讽刺之意。

“楚大公子说这话可是有证据,本世子从国交宴结束之后,可是还未来得及回荣亲王府一趟,一直在将军府上也未曾踏出一步,怎么楚大公子就认定了那所谓的床榻之上的人就是本世子杀的呢?”

楚琳琅顿时脸色一变,他和荣亲王爷自然都能万分肯定这事儿和姬弦音脱不了干系,所以才这般一口咬定了就是姬弦音干的好事儿。

可是姬弦音这句话问出来,倒也是的的确确让他们有些没法接话,姬弦音确实都没有踏足过荣亲王府,怎么可能回到荣亲王府做出这样的事情,在两人眼中,即便是姬弦音再如何厉害,但是荣亲王府的那些暗卫可不是个能轻易瞒过的。

楚琳琅被堵了一句,但是心中仍旧不甘心,犟着头回了一句:“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也许是之前就在荣亲王府安插了眼线,或者是背后有武功极高的人帮衬了你呢?”

楚琳琅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若有若无的从慕流苏身上晃荡而过,其间意味极为明显,很显然是在说可能是慕流苏帮着姬弦音动的手,之所以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来,完全是因为今儿荣亲王妃出事儿的那一场猎场刺杀已经得罪了将军府,如今慕恒就在眼前,他若是指名道姓的说慕流苏闯了将军府,那可算是真的得罪完人了。

慕流苏也是被楚琳琅那个想要指认他有不敢指认的小眼神逗得有些想笑,楚琳琅方才为了见到弦音,不是还大有与慕恒撕破脸皮的架势么,如今一转眼便怂了下来,当真是有些打脸。

但是慕恒眼神不瞎,自然能够看出楚琳琅那意有所指的举动,面容顿时沉了下来,好在他见着慕流苏和姬弦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打算,这才没有开口说话。

姬弦音见着慕流苏露出笑意,脸上也透着几分宠溺,似乎也是没了心情再和楚琳琅这两人周旋,转而对着楚琳琅出声道:“行了,你二人既然非要纠结此事儿,那就去将将军府等着的极为御史台大人请进来,别让人家久等了,本世子也好心成全你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儿将此事儿说个清楚。”

荣亲王爷和楚琳琅闻言,脸色顿时有些惨白,姬弦音是怎么知晓他们二人已经暗中叫了御史台的人来了,御史台的几位大人之中,其中便是有一位姓赵名昌运的人,这人一直是个铁面无私,有事儿就如实弹劾主儿。

虽然赵昌运是个经常弹劾人的,并且为此惹了许多人的不快,但是却偏偏是无人敢去拉这个人下马,也不敢故意去找他的事儿。

一方面是因为赵昌运深的元宗帝信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赵昌运是长公主已故夫婿的唯一胞弟,驸马因为身子不好英年早逝,死前托付了长公主好生照顾赵昌运这个弟弟。

长公主爱夫心切,自然是将夫君的遗愿时刻放在心上,对赵昌运也是多有提携,总归元宗帝对她这个胞姐有所情意,不仅没怎么为难,反而还暗中推波助澜。

身后有大楚长公主撑腰,自身也确实是个极有才华正气凛然的,即便是得罪了不少人,也没人敢去动手除了他。

荣亲王爷和楚琳琅虽然是亲王府的人,但是因为大楚御史台的规矩,除了正常的程序之外,是不必单独听令于其他人的,所以荣亲王爷和楚琳琅辛辛苦苦跑到了御史台,也是苦心孤诣的请求了半天,才用当朝荣华世子是个枉顾人命滥杀无辜的名头将这几个老古董请出来的。

人确实就在将军府外等着,荣亲王爷之所以会请这几人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要让他们亲眼见证姬弦音侧滥杀无辜的名头,另一方面则是害怕将军府对他们动手,若是将军府为了拒绝他们而动手,顺带着让他们弹劾将军府一条不尊皇族的罪责也是极好的。

只是人还没出马,就被姬弦音掉出来了,就像是自己以为自己隐藏了一张极为强大的底牌,结果却是转眼被人给发现了,这感觉委实有些微妙,楚琳琅索性也不掩饰了,硬着头皮对慕恒道:“慕老将军,御史台的几位大人的确就在外面,依我看,如今也是时候了,不妨将人请进来把这事儿赶紧解决了吧。”

楚琳琅自己说着,也是觉得有些丢人现眼,慕恒必然是已经猜想出来他们请来御史台的人有一半的原因是想针对将军府,只是如今也委实没有办法了,只能将人请进来干赶紧处理了姬弦音的事儿,否则这两边都给得罪了他和荣亲王爷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慕恒冷笑一声,已经对楚琳琅厌恶至极了,原以为他只是心性差了点比不得姬弦音,如今一看,何止是心性,这品性也是委实是差了不少,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倒是多,还将御史台的人偷偷摸摸请来了将军府上,是准备找准机会参他一本不成?

“本将军不知楚大公子原来竟然是特意将御史台的诸位大人请来了,”慕恒心中不爽,言语之间的讽刺意味也是极深。

“费尽心思将人家请来了,又干巴巴的晾在外面,倒不知楚大公子这是什么个意思,到底是我将军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人进来瞧着还是怎么,就这么将人晾在外面,不知道还以为这不是你荣亲王府的待客之道,而是本将军的待客之道呢?”

楚琳琅被说的一阵羞愧,好在脸皮足够厚重,倒是聪明的没去正面对峙,而是赔着笑脸对慕恒赔罪道:“慕老将军哪里的话,请御史台的几位大人出面,无非是因为二弟这件事情性质太过恶劣了点罢了,至于为何没让极为大人进来,也是我与父王方才一直念着二弟的事情情急之下忘了,w将军要怪就怪我吧,这事儿确实是我处理不当,还是快些将人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