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这回可是你错了,娱乐圈的大名人那是三嫂,我跟她比哪算是什么名人啊。你看,在这个家里,比名气我比不过三嫂,比幸福又比不过大嫂,唉!”余兰芝别有深意地说。
这两个女人你来我去的,傻子也听得出来,是在挤兑安雨晴呢!余当当捏着饺子,偷眼去瞧安雨晴,果然,脸色不太好。
原不想惹事的,却想起那日她在自己房里哭的样子,叹了口气,来这儿的这么些天,不管她对自己是真好假好,总归是上了心的。那就不能眼看着她被人欺负,还无动于衷。
等到余兰芝和刘真芹两个女人歇了嘴,余当当扫视了三个女人一圈,目光落在安雨晴佩戴的一对羊脂白玉手镯上。这是个上等的好玉,温润洁白,如同凝脂。关键是听隋旭初说过,这对镯子是余江民送给安雨晴的。
余当当的眼神顿时放射出了万千光辉,一下子拉住安雨晴的手,道:“三婶,你这镯子真漂亮,送我一只吧?”
安雨晴正愤恨呢,余当当冷不丁来了这么一下子,她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还小,带着玉镯恐怕不合适,赶明儿三婶给你买条钻石手链带带。”
要是换了别的东西,只要余当当开口,安雨晴二话不说定会给了她。但这玉镯不同,这是前年余江民送她的结婚纪念礼物。就算她不在意,却怕余江民会生气。
“三婶,好三婶,我就喜欢你这镯子,要不你就借我带两天?”余当当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安雨晴正在犹豫,余兰芝道:“当当瞎闹什么,这玉镯可不是一般的镯子,这是宋代的古董,前年你三叔花了大笔的价钱拍来的,让你爷爷狠狠地骂了一顿败家,给你三叔名下的信托基金都冻结了起来。这可是你三叔的小半个身家,借你带带万一摔坏了你赔的起嘛!”
余当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按着原就设计好的,倒是多了分真心实意,说了一句:“三婶,三叔对你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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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夸赞的
只听余当当道:“三婶,三叔对你可真好!”
刘真芹的脸色臭了。连原本想着独善其身到处煽风点火的余兰芝的脸色也不自然了起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不过是想起来了那不负责任的贝斯手,除了会骗她的钱,带给她了满身的屈辱和伤痛,什么都不曾送给她过。至于蒋邦,算了,原本便是她看不上的男人,不提也罢。
女人到底是女人,就算是再有野心的女人,都有一个通病,缺爱。任你有一个好娘家、好婆家、好事业,却没有一个视你如珍宝的男人围绕在你的左右,你敢说你幸福吗,亲?
这是安雨晴一向忽略的事实,经余当当一提醒,再瞧瞧身边两个女人莫名垮掉的脸,腰杆顿时挺直了三分。
她故意拨弄着玉镯,用带了点羞臊,又带了点埋怨的语调道:“你三叔这个人太傻,不过好在对我却是极好的。”
刘真芹正恨得牙直痒痒,却陡然发现余当当调转了眼神,直愣愣地瞅着她,她的心没来由地咯噔一跳。
只听余当当夸道:“大伯母,你的项链真漂亮。”
可不漂亮!这条蓝钻项链,可以媲美珍藏在米国华盛顿史密斯研究院珠宝大厅的“希望之星”。刘真芹苦着脸笑,恐怕余当当会张嘴向她要,赶忙道:“当当,难为你身体刚好,坐了这么久,赶紧歇歇去吧!”
余当当见好就收,也早就厌了包饺子这活,果断地站了起来,道:“当当谢谢大伯母关心,那姑姑、三婶,当当走了。”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了三个相互仇视,却不得不和睦相处的女人,好戏落了幕。
不过,那厢的餐厅却犹自上演着另一出的好戏。
这余家可谓是好戏连台转,其实余当当也顶喜欢看戏,但却是及其厌恶演戏的。
是以,路过客厅的时候,余当当瞧见余家的几个男人们正逗着可爱漂亮的余叮叮时,她二话不说就想往楼上去。
无奈何,却被眼见的余叮叮叫住了。
“当当,快过来写春联。”
那呼喊声别提有多亲热了。
余当当暗骂了声——尼玛!这是余当当新近学会的网络词汇,起先见各大论坛里这个词的出现率极高,便虚心好学地百度了一下这词的意思,而后善学善用。
余叮叮这么一喊,余家男人们的眼光也向她投了过来。
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能一点儿回应都没有啊!其实她倒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但是老太爷在呢!
余当当缓缓地走了过去,凑眼看了一下餐桌上摆放的已经写好的春联。想来最大的那一副便是要贴在主宅门外的,估摸着应当是出自老太爷之手。不过说实在的那字写得真心只算凑合,想想也是现代人动不动就用手机电脑什么的代替了书信问候等等一系列需要动笔的地方,潜心练字的能有几个!就是这几副春联的字迹,搁在现代的普通人手里,绝对算得上是不错了。不过要看跟谁比了,余当当绝对有那个自信力压众人。
余当当侧过头,微笑着道:“姐姐,我真的不会写春联。”
余叮叮当然猜到她会这么说,要不叫她来这儿干嘛,还不是让她现丑来着。
可面上还是得过的去的,余叮叮道:“没事儿,当当,我也不会写,刚写了一副,爷爷说只配挂到偏房外头。这样,储藏室和厨房门外的都还没写呢,你就随便写写,能用就行。”
余叮叮说的倒是实话,不过她还漏说了一句,那便是老太爷的夸赞,原话是“还算不错,毕竟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能静心习字,品质已是可嘉。”
当然不错啦,这可是刘真芹按照余老太爷的喜好,故意培养之,她可是下了苦功夫的。至于余当当,可能会写嘛!
这时,余老太爷也道:“过来写写看看。”
老太爷发话了,余当当是肯定不会再推脱的,她走至桌前,拿起毛笔,蘸了点墨。
这时,隋旭初已将红纸平铺到她的面前。他并不担心,结合这几日的观察,他知道她的字只会比在座的好并不会差。
但蒋晔不知道,说不出是替她紧张还是想近距离观看这两姐妹斗法,他凑得很近。
余当当练得可是正中的行书,上一世自打习字起仿得就是王羲之的字,讲究的是平和自然,笔式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她用了七成的功力,写下了“三餐味美四季安康”这副简单的对子。她本着藏拙的心思,在第二字落笔的时候,忍了一忍,留下了不大的墨点瑕疵。
但饶是如此,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当她才下第一笔的时候,原本离她最远的余江民便转动着轮椅来到了她的跟前,一字写完,余江民惊喜地道了一声“好”。
哦,对了,余江民可是本省书法协会的副会长。连他都说好,那肯定就是好了。
余叮叮的算计落了空,她怎么也想不到余当当不但会写,并且写的还比她好了不止那么一点点。她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没事儿叫这丫头来这儿干嘛!本想叫死丫头过来烘托一下自己,不曾想她却成了别人的陪衬。
余江民捧着余当当写的对子,到了余老太爷身边,略显激动地道:“爸爸,你看,这是当当写的。”
余老太爷老早就瞧见了,却还是接过了对子,捧在手里看了又看,若有所思地对她道:“你爸爸还在的时候,倒是教过你写字,不过那时你不过三岁,我当你早就忘记了,没想到你倒是一直在练着。字体颇有你父的风范,我很欣慰。”
得到余老太爷“我很欣慰”的肯定,余当当心里雀跃不已,面上却是诚惶诚恐。
她低着头,很小声地道:“爸爸……和爷爷的教诲,我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