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再上面点……”
林泉见机道:“我下午就把田辰提出来,您老方便吗?”
“看你表现。”
结果林泉哀怨地拉了两小时小提琴,耳边一直回荡着姜教授的歌声“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循环洗脑,以至于说句话都是歌的调调,郁卒得他直翻白眼。
姜骄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胸有成竹的进了田辰呆的小单间,并要求关闭所有监控设备,不准任何人在场。
林泉担心无法采集证据,老头捻了捻胡须摇头晃脑,“山人自有妙计。”
众人侯在门外,竖起耳朵,初时隐约能听见两人的交谈声,不过很快,室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半个小时后,姜骄寿满脸疲惫的出来了,他嫌弃地把一支录音笔扔到林泉怀里,长吁短叹着“现在的年轻人啊……”走远。
警方把那支录音笔带回局里,后续调查。很快又提审了一次田辰,田辰听见录音的时候脸都绿了,百般辩解,后见辩解不过,就死咬住戚以沫不放,硬要说两人是共犯。
然而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泼脏水。戚以沫无罪释放,田辰则因犯故意杀人罪,被法庭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林泉在第一时间和戚以沫分享了这个喜讯。
戚以沫正在折纸,闻言,手下动作不曾停顿,只偏脸淡然道,“谢谢。”
林泉看见他的笑容,愣了一下。
相处得越久,他就越觉得这个叫司愔的人眼熟。
尽管声音、长相、身高和故友迥异,但是沉静亲和的气质,从容淡泊的脾性,擅长的乐器和一些小习惯都和故友一模一样。
世界上绝不可能出现两片相同的叶子,林泉明白这个道理。娱乐圈水深,巴结互踩上位阴谋数不胜数,他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加上经纪人一直耳提面令,让他多安个心眼,所以林泉开始努力控制自己找人的频率。
嗯,由一日三次的频率减少到一天一次……
“林泉,你走神了。”
林泉眼珠子转了转,打响指道:“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你现在没有签约吧?有没有兴趣签到英华来?”
“英华?”
“福利不错,晋升靠实力,公司资金雄厚,与国内外导演都有联系,想拿好本子不是问题。”
戚以沫不期然地回想起上辈子拜托高远的事——在电影上线后,把他的那部分分红全部交给梵洺,终止他和英华娱乐的合同。另外,他为梵洺损耗的七年青春,以他平均月收入计算,全部折算成现金,让其偿还。
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既然梵洺把他们的感情当成一桩交易,没关系,他也可以。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刨除那点情分,以世界上最直白最市侩的方式——钱,把那点孽缘了结个清楚。梵洺捧他的投入和他后期退圈的损失相抵。他与英华签约10年,实际只履行义务七年,剩下的三年,算他违约,违约金由电影分红填补。至于他的赔偿金,戚以沫全部捐给希望工程。
既然要一刀两断,就绝不拖泥带水。
这辈子再回去?
戚以沫迟疑。
从长远的发展角度来看,进英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权衡再三,戚以沫点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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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尼玛今天没有二更就爆菊!说到做到!
☆、出院
病房解禁第二天,关扬顶着一张姹紫嫣红的脸进来了。
戚以沫注意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果篮,里面躺着几片碧绿的叶子,透明包装纸可怜巴巴的耷拉在篮子边上。
戚以沫讶异道:“你和人打架去了?走,我陪你去处理一下,消个毒,回头别感染了。”
关扬把篮子扔到墙角,抽着气说:“现在别出去,疯狗还在外面呢。”他捂着腮帮子晃悠到卫生间门口,“音符,等会儿那只疯狗要是进来,你边上儿躲着,别插手知道么……靠,我得弄点冷水擦擦脸,疼死了。”
“里面有人。”戚以沫翻出条新毛巾,搁在塑料盆里,随后敲了敲磨砂玻璃门:“林泉,你好了没?”
里面应了一声,“咔哒——”门锁解开,林泉露出半边脸。
关扬眯着眼睛瞅瞅林泉,又扭头看看戚以沫,觉得不敢置信:“靠,你怎么和他扎堆了?”
戚以沫径自往卫生间里走,放水,泡毛巾。
“这个说来话长……”
戚以沫一边指挥关扬冷敷,一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挑重点讲了。
信息量太大,关扬反映慢了一拍,只听他问:“你的意思是,那个力挽狂澜的人是林泉找来的?他帮了你的忙,所以你把自己卖给他的经纪公司了?”
戚以沫失笑:“什么叫卖啊?只是觉得进英华发展不错,签个三年约试试。”
冰凉的毛巾贴在伤处,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关扬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还有个人样,对比门外被揍成熊猫的某人,霎时膨胀了。
关扬摇着尾巴:“你猜我刚刚在门口碰见谁了?贺文池!就他那软脚货色还撂狠话呢,几拳头就揍老实了。”
“你啊……”戚以沫摇摇头,见关扬一脸求夸奖求表扬,便顺毛道:“下次别跟他动粗知道么?对这种在某些方面存在硬伤的人,我们要抱着同情和怜悯的心态,直接对上多掉身价啊。”
于是贺文池气势汹汹闯进门的时候,就被大爷样躺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关扬一句:“啧啧,小可怜来了”兜了满脸。
贺文池:“!”你才小可怜,你全家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