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担心司愔倒贴这么多年,对贺文池或多或少有一点影响力。突然拉司愔演戏,贺文池会怀疑他的动机,没想到……
他故意咬住唇,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什么都瞒不过你。”
算是默认贺文池的说辞。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也知道,当初我用了他的曲子,害他大病了一场……我一直很愧疚。正好他想进娱乐圈,吕导剧组又缺人,我就想着叫他一起,在一个剧组也方便互相照应,当还他人情,你觉得呢?”
“我就喜欢你的性格。”贺文池心不在焉摸着他的脊背。
田辰扣住他四处游移的手:“我说正经事呢!我给他打电话,结果是空号,你有办法联系他吗?”
“嗯。”贺文池翻身把人压住,简单粗暴地扯开衣服:“我会处理的,别为这种小事浪费时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做。”
戚以沫重生后接演的第一部偶像剧就这样被单方面的强制订下了。
接到通知的他懵道:“我没有接偶像剧的打算。”
电话那头自称秘书的人公事公办的刻板:“那是你的事,我只是遵从上级指示通知你,再见。”
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戚以沫耸肩,心道现在的骗子骗术又上了一层楼,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条件列的太好了,世上哪有剧组肯出大把的钱强制要求一个连龙套都没跑过的人拍电视剧的?
你说万一是真的,天上真的掉馅饼?
——他大概会花一秒掂量吃不吃得下去,花半秒遗憾,然后继续投身手头正进行的事宜。
一心一意去做一件事,心无旁骛走自己认定的路,不为其他诱惑所诱惑,你就永远不会迷失道路。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戚以沫抛在脑后,膝头剧本翻过一页、又一页。
他徜徉在文字构建的世界里,反复揣摩各个角色的心理,构想他们说话时的语气,走路用的频率,甚至连开门的钥匙该揣在口袋还是包里,挂在脖子上还是藏在奶箱里这种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他都耐心的一一模拟。
日升月落,不知不觉到了复试的日子。
戚以沫在镜子前换上一套活力的运动装,照了照,还是折身换回暖色系的休闲装。
吴学舟思维诡谲,试镜角色千奇百怪,让他饰演相同年龄段的角色可能性很小,而休闲装适合各个年龄段,不容易出错。
站在吴学舟个人工作室的那扇门前,戚以沫深深吸了口气。
有多重视这次机会,就有多紧张。
不仅仅因为它是回归娱乐圈的第一步,更因为这次试镜对他而言意义非同凡响——从前他是为了完成父亲未竟的梦想,为了让那个人回头看他一眼而奋斗。
现在,他是为了摘取属于他的荣耀而奋斗。
这个成就了他、伤害了他、被他抛弃的娱乐圈,
他回来了。
推开门,室内只有一个人。
t恤牛仔板鞋,耳朵里塞着一只耳机,大大咧咧盘在沙发上玩游戏。看见他进来,迅速抬脸朝他礼貌的笑一下,接着对耳麦吼:“你们哪里找来的奇葩!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不在后方放魔法偷袭,跑到前线用魔法棒跟怪物肉搏的法师!快把她拉回来!”
戚以沫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坐下,看他操纵蒙面刺客游走于五彩缤纷的食人花中,被花藤卡住脚踝,一头啃掉了脑袋。他身后一个萝莉法师怪叫着踏过其尸体,扑进食人花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中。
他:“……”
他若无其事的咳了咳,拍上笔记本,连同鼠标、耳机乱糟糟一团一股脑儿塞进背包里。
“你好,我叫江畅,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戚以沫不自然地窒了下,“司愔。”
江畅屁股挪近了些,在身上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小本子,翻到中间:“给我签个名呗?”
戚以沫握着他塞过来的笔,横,撇……硬生生把撇改成竖钩。
他差点习惯性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
江畅心满意足的把本子收好,“今天要是你赢我就赚大发了,复印他个十七八份……”
适逢吴学舟推门进来,耳尖的捕捉到前一句,看江畅的目光带着兴味。
“小伙子想的很开嘛!你坐到这里,难道不想赢吗?”
“能赢当然最好,输了也无所谓。”
“哦?怎么说?”
“演戏是我的爱好,它已经是一种结果了。我选上与否都不能改变它是我的爱好这个事实。”
戚以沫颇感意外地睨他一眼,眼带赞赏。这样单纯的本心,很少见了。
吴学舟随意的选了处地方坐下,展开手中报纸,就像朋友间闲聊般问戚以沫:“你呢?为什么想做演员。”
戚以沫想了想:“我没有地方去。”
吴学舟闻言,目光从报纸边缘投射过来,端详他每一寸细微的面部表情,似在鉴定他话意的真伪。
戚以沫继续道:“我喜欢演戏,有能力做好它,同时它能养活我,给我一个容身之所。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吴学舟定定看他半晌,拍板:“这部剧你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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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