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我来,你先歇歇。”
严华华也不逞强,把柴刀给她,自己站直伸伸懒腰,恰好看到一辆车从斜坡下的村路驶过。虽然车窗关着,从外边看不见里边坐的什么人,但她知道里边是谁。
柏少华今早就是坐这辆车出去的,几位老伯各开各的车。
车子从眼底驶过,严华华用手背擦擦汗,心如止水。仅仅生出一个淡淡的念头,如果今天是苏苏在干活,他会不会下车亲自过来帮忙?
会吧?夫妻夫妻,相互扶持。
哪像自己,有男人等于没有……
严华华自嘲地笑了笑,说实话,她心里偶尔也会埋怨萧炫。埋怨他的才能为什么在国内得不到发挥,非要跑到国外去受苦受累,害得女儿至今不懂父亲是什么概念。
瞧瞧人家柏少华,从国外跑回国内且安于乡村平淡的生活,恣意自在。
当然,她知道自己是吃饱了闲得慌,既想男人多赚钱,又埋怨男人不顾家。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其实人生往往只有一个选择,很多女人却妄想二者兼得。
最后把男人作没了,家也散了。
“哎,百合,你这样使力不均匀白费力气。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见小百合几次挥刀连块竹屑都没剔下,险些劈了她自己,严华华忙过来说。
小百合气喘吁吁地站到一边,汗湿夹背。闻言,悻悻地把柴刀还给严华华。
能者多劳,严华华认命了。这时,山下上来一个人。
“小严,你砍竹子干嘛?”
竹林中的两女同时望去,哦,是休闲居的田深,一位三十多岁成熟稳重,五官端正的男人。
“扎竹筏,”严华华笑着解释,“村里只有一个竹筏,太少了,我们想多做一个方便大家用。你上山做什么?”
在休闲居的人面前,她不便直说苏杏对茶室三美的苛刻态度,顶多暗戳戳地讽一下。
男人对待问题是从大局出发,不会时刻关注女人们暗地里的小矛盾。
因此,田深听不出她话里有话。
“路过,看见山上有美女就过来瞧瞧有什么能帮忙的。这种粗活你可以找我们帮忙,一个村的用不着客气。”田深爽朗说道,伸手欲接严华华的柴刀。
忽然嗅了嗅,田深愕然地环顾四周,“什么花这么香?”甜丝丝的一缕芬芳萦绕鼻尖。
他的话让两个女人同感愕然,小百合四下张望,寻找他说的花。
严华华看看四周,“山里的野花吧?”她只闻到一股泥腥味,没嗅到花香。
“应该是,”田深用力嗅了一下,那丝味道消失了,便接过柴刀,“这个我来,你们去拿绳子。”
“哎好,谢谢了。”
有男人帮忙,严华华顿感一身轻松连声道谢,心里明白是谁叫他来的。
她心存感激,懒得矫情推拒,让小百合帮忙看着孩子。她回家拿绳子,生怕不够用还特地开着电瓶车到梅林村的商铺买回来。
老实讲,村民们都觉得严华华家是丧偶式家庭,孤儿寡母的,男人们能帮尽量帮她家一把。
那萧炫几年不回家,大家理解他是为了家庭在外边拼搏,但连闺女出世都不回来见一面就过分了。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他家的女人觉得没问题就行了。
尽管有人帮忙,想用一个下午就做好筏子不太可能。
傍晚,严华华要回家给儿子做饭,小百合被两位姐姐叫回去了,田深也回休闲居做今晚聚餐的准备。
竹子散落在山上,说好了等明天继续做。
今晚,休闲居只给自家的客人们做晚餐,然后挂上停止营业的牌子,集体在莲湖广场尽情狂欢。
除了休闲居的人,云非雪和周子叶、筱曼也到场,还有容希,都是苏杏经常来往的人。安德在餐厅给客人们做晚餐,容希和陆易在莲湖帮大家烤东西吃。
没有外人参与,等于家宴的形式,在莲湖的小广场举办。
年轻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养生馆的大部分老人精明得很,一眼瞧出其中的深意。
不外乎是再一次提醒大家,这里是私人地方,女主人往日的举措他们是支持的。休闲居的态度,就是柏少华的态度,以后不必再追着他要求开放小广场。
更不必天天唠叨让他回家训妻。
甚至有人认为是柏少华想撵人,推妻子出去做丑人罢了,因为她的风评向来不太好。
“那小子就是个人精,唉,小苏那性子怕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喽。”
“呵呵……”
女人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像萧家夫妻那样,干卿何事?何必着急?
当然,别人怎么想无所谓。
第666章
莲湖的改建是从小广场连接一条结实的木板桥,桥身蜿蜒曲折,尽头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四面环水,青荷围绕的八角凉亭。
偏中式的风格,平角,深沉的灰白色调搭配。
苏杏下午来到这里,发现这里多了一座凉亭心里特别的高兴。她一直很喜欢梅林村的荷塘凉亭,奈何那里有一条“恶犬”,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