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儿女在身边无法出国探望,余岚有朋友在国外曾经探望过他,据说确实很忙。
忙学业,忙工作,忙升职和赚钱。
萧炫的人生起步晚,学业、事业均要自己拼搏,能拼出一点成绩确实不容易。
她虽有怨言,但不敢给他太大的压力。
幸好她的三合院建好之后生意比以前旺了许多,每个月有房租收。就算萧炫没钱寄回来,娘仨的生活也过得去。
刚生完二胎的那一年她很忙,顾不上其他。
还好,孩子发烧感冒的连夜抱出门就是医院了。村外很多妇人羡慕她,羡慕她男人能干,羡慕她在村里坐等收租不用干活,羡慕她有一群本事的邻居。
羡慕她儿女双全,还有一副少女般的苗条身段。
可以说,除了男人不在身边,她比苏杏更受外人的称颂和羡慕。有人说,男人在身边有什么用?心在隔壁家,反而给自己添堵。
这是村外那些三姑六婆经常和她说的。
却没人知道,过了头两年,她开始感到寂寞,一股打从心底涌上来的寂寞,那不是金钱可以填补的。
“……我是很想他在家,可一想到他在家当个穷教师又头疼。”小农场,严华华和余岚闲嗑,“她也不好过,他身边的女人没停过,换作我也受不了。你不知道,上回在莲湖他对她的态度……”
啧啧,光是看着已经替她难受。
余岚笑了笑,“有些话你在我这儿说说就好,别到外边乱传。”
“还用我传?那天在场很多人,现在外边不知传成什么样了。”难怪三姑六婆改口风说还是她家老萧最好,“所以她今天闹这一出大家并不奇怪,早晚的事。”
暂时不知道柏少华知道后是什么反应,大家都在静静观望他的态度,以此来判断两人的感情是否彻底破裂。
新欢旧爱的斗争,吃瓜群众心中有数,有些男人碰到这种场面总是嫌家里的女人事多,不耐烦地让自家女人退让,否则他没面子。
可是,十年前那场盛大的婚礼历历在目。
道德上,大家希望他选择旧爱,奈何自古男人多薄幸……
“诶?汤力呢?好久没见过他了。”不知怎的,看着小农场,严华华蓦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回国了。”余岚平静地说。
“哦,难怪,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
严华华:“啊?!”
“我们回不去了,”余岚浅笑着,目光透过树荫忆起往日的快乐时光,像做梦一般。
一件心爱的东西丢了,开始的时候会很心痛。过几年时间再捡回来已是热情不再,可有可无。
她和汤力的感情也一样。
当年因为三观不同而分开,再重逢时,发现两人之间只剩朋友之谊,激情全无。有些裂痕本身就存在,一经发现,欲故作不知继续走下去已是不可能。
她不伤心,只有一点伤感,因为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缘分的尽头。
和平分手,各走各路。
几经起跌,余岚完全丧失雄心壮志。她在公司只是挂个名做闲职,年底领红利就好,平时不管事,等小弟读完大学就让他来继承亲妈的股份。
余岚自己比较喜欢种菜,她的梅林客栈已焕然一新,当年从何玲手中买来的铺位也租出去了。
像严华华那样,余岚也是一个甩手掌柜,是各村年轻人羡慕的对象。不用干活,衣食无忧,她没闲着,和以前请来的专家们一心一意研究自己的菜田。
苏杏的传闻近些年极少,据说她连商场都没去过。说实话,余岚由衷佩服她的宅性,也从不参与关于她的任何言论。
回想当年,她和那位年青的古风美人曾有过结交的机会。
可惜被自己的亲妹从中搅和没了。
偶尔回想,或许是错觉吧,她总觉得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极力隔开她们。当然,谈不上悔恨,仅有一丝淡淡的遗憾偶尔掠上心头,有点唏嘘罢了。
虽然柏少华城府深,仍然希望他不是传闻中的花心。
不管外人怎么想,在她眼里,那位身穿灰白外套的优雅男子身边,就该伴着一位身披斗篷的俏丽姑娘。两人在田野间相视浅浅一笑的身影,让人印象深刻。
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应该流传下去,给人予希望。
毕竟相识一场,哪怕做不成朋友,还是衷心祝福她……
午后,严华华骑车回到云岭村才敢流泪哭泣,为好友,为自己,为住在村尾的那位……命运总爱为难女人,不知是哪部经典说过,女人生来就是受苦的。
“华姐?你怎么了?”巧遇韩芝从后山回来。
严华华没有看她,抹去眼泪,眼睛红红地朝她摆摆手当回应,径自带着女儿回家了。
韩芝一头雾水地走进点心屋。
屋里,短发的云非雪豪爽地坐在椅背上,脚踏椅子,指手划脚向容希描绘自己的旅游趣事:“一头牛只能做几块牛扒,结果被他做成牛柳,当时我气……诶?芝芝,吃饭没?”
“没呢,”韩芝找个位子随意一坐,看着两位帅哥美女问:“哎,你们村真热闹,那苏苏经常这样吗?听说柳惠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云非雪不解地看着她。
“肯定哭啊,被点名批评,换成你你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