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顿住。
人生,因为有了“可是”二字,往往就是悲剧的开始。她懵懵懂懂的来到曲宅,可是,曲宅也非久留之地。
当年,她一次次问他“金主,我可不可以一辈子留在这里?”
他每次都答应她——但一转身,就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终于,被人就像一块抹布似的踢出去。
“到终于完全清醒的一天,我就像做了很长的一场噩梦,浑身疼痛,走投无路……我只想着回家,一定要找到我的母亲……”
那一天,便是血流成河,生命垂危的那天。
伤害,从来令人清醒。
曲存姿的新婚夜,重重的一耳光,他残酷无情的驱赶,过量的堕胎药,失血过多差点丧命……那是一场无法言说的噩梦。
比面对方大状的殴打追杀时更加悲惨的噩梦。
曲存姿冷汗涔涔,但是,她只字不再提起这段经历,甚至平静的语调都不曾有一星半点的改变,好像那段过去太不值得一提了,一笔带过就行了。